钓鱼人,回过头,果然是名女子,轻柔文雅。
那钓鱼的人,虽说是女子,但身份极为尊贵,乃是巡天演,黑衣首席剑术师––韩梅。
身穿一席黑衣。黑衣上,浅浅的镶上一条条的血红色丝线,纤纤玉手上,带着一颗莹玉色的晶莹手镯,腰间,挂着的牌子,上刻一个剑字。
可以说,韩梅,便是黑衣的首领,可以有着号令黑衣的权利,黑衣所有的剑法,都是出自她的手里。
正因为这样,韩梅性格冷淡,身边没有几个朋友,所以非常冷清,但是剑法高超。
如果,帝中之内论剑法高低,韩梅必然是排入前十。
最恐怖的,便是韩梅自创的剑法,“一人剑阵!”那是一个恐怖的剑阵,相当于一人抵百人!
一人剑阵,出手与韩梅,用阵之人,必须拥有相当快的脚力,与剑气,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诛杀一个兵部!
韩梅的剑阵,亦然是在司空境领悟,因为在司空境之内,是方胜己的师妹,所以与他有着阵术纠葛,算是天敌,亦是良友。
韩梅冷冷叫道:“把他带到这里吧!”
黑衣躬身退却...
......
从跨过巡天演的门槛时,方胜己四处张望,虽然听闻过巡天演,但是一直未曾进去过。
但现在,走了进来。
这里的矮墙,要比普通住宅,高上一尺,墙头有尖刺,而且都是铜铁所铸。
巡天演为了关押犯人,铸造这样的铜墙铁壁,不说地牢在何处,就这一面墙,就已经费力无数。
再看那,灯台,上面固然有机关,依照方胜己所学,那是四个灯笼成一个方阵。
所以,灯台处,比为罗网连绵!
再看那大殿,左右一行桌子,桌子下面,必然藏的便是大剑。
还有那来回不断的黑衣,根本无法强行从这里救出去人。
方胜己的心,早已不安,既然救人,当然要从一个地方下手,这样看来,强行必然救不出。
看着远处,缓缓而入眼帘的姑娘。
方胜己自然有些避让,虽然,自己沉着,举止都是那么的规则,但对面前的姑娘,却有些害臊。
“师妹!”,方胜己躬身弯腰而拜,嘴角两边扬起,一个轻轻的微笑:“别来无恙!”
“当是无恙,坐吧!”,韩梅冷艳一撇,叫道。
方胜己很随意,捧起袖袍,端身正坐与韩梅面前。
面前,一个小桌。桌伤,一壶热茶,在寒冷的大雪之中,冒着徐徐白烟。
韩梅端起茶壶,轻轻弯腰,倒了两杯,坦然一笑:“请...”
这个“请”字,十分的之中,九分冷然,一分温暖。
方胜己自然不敢怠慢,端茶放在嘴边,但茶水刚刚入口,却不像茶。
那股味道,有些灵芝茶的苦涩,又有些花茶的甜头,这二者融汇与一壶茶中,却也不怎么能够分辨,就感觉,喝了一盏没有味道的,茶。
直到茶喝完,方胜己呛得咳凑了两声,这茶里面,竟然还兑了酒!
不仅是清淡,清淡之中,竟然还有酒的一丝爆发力!
回味过来,这茶酒,竟然有些甘甜,就像嘴里含着一块蜂蜜,久久不散。
方胜己淡淡笑道:“茶酒!好茶亦好酒!”
“你,不怕我下毒?”,韩梅冷艳笑道。
“你是我师妹,你怎么可能会呢?”,方胜己雅然摇摇头。
“这茶酒,名叫,海涟漪”,韩梅道。
“海涟漪?”,方胜己感慨道:“海面涟漪起伏,然后猛然波涛汹涌!好名字!”
“正解!”,韩梅道。
方胜己,又去倒了一壶,继续品茶,全然不顾面前的人。
“你来我这...”,韩梅不解道:“只是品茶?”
“啊?”,方胜己突然停住手,不解道:“品茶?这海涟漪,相当不错!”
韩梅气愤了,立马拔出桌下的短匕首,白刃划出,对准眼前的人,冷冷叫道:“说!”
“哎!”,方胜己狡猾阴笑道:“你这白刃,太血腥了!别对着我”
“说!”,韩梅再次强调,白刃又靠前了三寸。
“我有一个朋友,被你们抓来了,我想见见”,方胜己坦然说道。
“什么样的朋友?”,韩梅问道。
“他叫阿傻”,方胜己弹开面前的白刃,饮茶笑道。
“他犯了什么罪过?哪里来的?以前,又是什么人?”,韩梅一连三问,收起白刃。
“他...”,方胜己犹豫了,并不知怎么回答,随后一句:“他是我的朋友!我叫他阿傻...”
韩梅固然不知阿傻便是庄庆生,所以便冷冷喊道:“跟我来吧!”
......
地牢大门,全部以钢铁打造,幽暗的铁门上,映照出曲折的烈火!
火焰就像是锁链,束缚着大门内,所有的人!
方胜己跟着韩梅,第一步踏出就能感受到阴暗处的凶险。
巡天演的地牢,分三种等级。
分别:庶人,诸侯,与天子。
庶人关押着的,为平民百姓,不足为惧。
诸侯关押着的,或敌国将犯,亦或朝中大臣,都是作奸犯科者。
而天子,则是皇亲国戚,是帝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
而庄庆生,身为匠神,则是关押与诸侯。
方胜己扫视了第一层的庶人,他们大多是惹怒了头上的诸侯百官,他们的性命,对于诸侯,只是蝼蚁。
他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土白衣,脸色忧愁,苦苦哀嚎一片。
当然,没有人会怜惜他们的生命,他们或老死于大牢,或病死于大牢,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方胜己一路步过,除了他们的眼神里,透着的悲呛,别无其它!
而第二层,乃是诸侯,他们,没有想第一层一样,去那样的伤心,难过,反倒是席地而跪,静心养性。
他们大多乃是朝中权贵,虽然知道大难临头,但官官相护,自己也会有人救出,所以心悬在高处。
方胜己寻觅着一个人。
这一路走过,诸侯之中,大多没有像庶人一样去哀嚎。
诸侯,或许胜过了庶人,所以,他们只是旁观者,笑笑而已。
但是庶人,真的只是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