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菀菀坐在望哲真人的躺椅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
几个月前望哲和成武带着熊猫开往西北清仁府路上觉得不妥才又派遣熊猫回来看家。
熊猫表示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以防个人视角不真实,笔者本着公平公正以及公开的态度,已经将其转换成了上帝视角)。
英明如成武,猜到熊猫有可能半路逃走,于是当场扼腕叹息了一阵。
紧接着天空一阵黑云密布,一柄带着火焰的飞剑流星般直插在望哲真人刚刚搭好的柴堆上,于是火生好了。
“什么吗,还以为这次掉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啧啧啧,这还是烧了一半的木炭炼化的的,不禁用。”
望哲面无表情的拔出飞剑,看到剑上刻着的导向法阵,惊讶了一瞬:“先别伤感,导向阵法已经失传很久了,待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改改目标。”
“悠悠,这把剑原来的目标是哪?”
望哲伸出手指指指天上,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让成武掏出一把弓箭,把破译改编后的导向阵刻了上去,最后熊猫收到灵兽袋里连同一封信一齐绑在剑梢。
望哲真人仪态优雅的搭弓射箭直指西北,势如破竹,惊起火堆上如同蛇信般细长的焰苗。转眼间银亮的箭矢已化作天边一颗一闪一闪亮晶晶。
“悠悠。”
“啊哈?”
“我们家在东北。”
“嗷,没关系,上面还有导向法阵,弓箭将它往西射了就没用了,可导向阵可在一直把它往东拉呢。”
以下省略某熊感人独白一千字。
平静的一年很快过去了。
祁云学堂某房间内。
南宫无姬被砸了一教鞭后悠悠转醒,不满道:“老头,不开除我就不开除了,怎得还不让人睡觉了。”
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将手中一卷书猛地砸向桌面,面红耳赤的训斥道:“你小子春困中暑冬眠都旷课了,今儿个正值金秋,还不速速起来以正态度……”
南宫无姬无所事事的斜站着,不时地歪歪头,点点,拉长音喊着:“您老人家说得对!”
正当他心里盘算着搬出那个老不死的掌门来开脱自己时,忽然看到身后一排靠窗的某道友正在和窗外一个熟悉的小身影谈话。
南宫无姬愣了半晌,很快又扬起那张好像亘古不变的笑脸,激动地将双手拍在夫子的肩膀上。
“多谢夫子叫醒南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上课不睡觉!”
下课后,南宫无姬转过身扣门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后面师妹的桌子。只是那师妹的脸不断涨红,死活不抬头。
行吧,南宫无姬跳过这位,转向教室后面几个打架的师兄弟。找一个人用胳膊勾在其往后颈上,笑道:“这位师兄,你看那位靠后窗的道友,我想认识一下,不知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你谁啊?”对面“对打”的头头一脸不耐烦道,不由分说一拳朝他打过来。
南宫无姬幽幽一笑,对上他的视线,忽然瞳孔中闪现旋转的红色莲花,对面的人立刻僵硬在那里。
自打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虚弱无力到差点动不了了,那一瞬间仿佛过了三百年,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非常可怕的事情,但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了。
“怎么了?”南宫无姬的瞳孔早就恢复正常了,假装一脸担心的问道。
还不等周围小弟们倒戈,那人已经狗腿的噌噌噌搬来椅子请南宫无姬坐下,将附近的闲杂人等挤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声音不能尽洪亮,描述不能尽细致,于是抬手招来军师介绍。
“咳咳,那位道友姓拓跋,名苏,字清尘,来祁云三年了,出身不详,性取向……呃,不详,据他描述,他谈过的姑娘比我们见到的都多。”
回到戎药峰,阳光暖暖的投在竹影斑驳的地面上,其间掺杂着竹叶,或枯黄,或嫩绿,一阵云风卷过,拉着地上的竹叶在地上划出呲呲啦啦的声音,似蝉鸣,又像蛐蛐。一片绿荫下,菀菀搬出个小板凳打开拓跋苏给的剧本,小声的读出声来。
累了,就去小溪洗一把脸,摸一条鱼。
就在菀菀刚刚将鱼捞出来时,又听见有人议论:“听说了吗,大师兄额头上有一朵魔花!”
菀菀手一松,那鱼狡猾的一扭身朝她就是甩一尾巴,菀菀堪堪躲开,一胳膊肘上猛地一顶防止它落水。
“哎,你说大师兄是不是要入魔了?”
菀菀手一怔,没有接住鱼,于是那鱼含泪张开双鳍扑向水面的怀抱,又在菀菀面前得意的游了一圈甩甩尾巴跑了。
这一阵水声显然是吓到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人,菀菀爬上岸,抱着卷轴拾掇拾掇就往青云峰飞过去。
据她的经验,大师兄可能又要闭关了,更难见一面了。
可这一次,她被拦住了。
“孙爷爷,请您行个好,让我进去。”菀菀冷不丁掐一下自己,眼睛里包一包泪。
孙道长不看她,不耐烦地道:“哭有什么用?现在进不去就哭,将来遇上贼人也哭,哭有何用,娃子你有这时间东跑西串,倒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将来或许还可以救自己一命。”
菀菀揉揉被自己弄伤的地方,作揖后飞也似地绕道来到后山梧桐林后的峭壁上。
“日月盈昃,辰宿列分……”
等到菀菀走到了禁制屏障内才猛地一敲头,她刚刚好像念错咒语了。
退回去再进来,再退回去再进来……好像这阵真没有什么用……
菀菀之前没找到山路的时候走惯了就是这条“没有路的路”,因为没路又是峭壁,建造时就多加几个阵就过去了,没有人把守,以至于青云人差不多都忘记这茬了。
穿过熟悉的梧桐林,菀菀还是四处张望,从前听说这里有两只凤凰,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忽然低头瞧见一位身穿宗服、容貌俏丽的师姐正在努力的解她的干粮袋。
菀菀解开系在腰带上的干粮袋子:“……师姐,里面都是竹米,你若要,都拿去吧。”
“哦,小师妹,多谢多谢,师姐罩你”,说着初荷全然不顾自己师姐形象的将一袋干粮悉数倒进嘴里,“我已经三年没有吃过这么像样的饭了。”
干粮见底,菀菀从乾坤袋里摸出一袋干粮,对上初荷亮晶晶的眼睛。
干粮再次见底,初荷伸个懒腰,将手覆在菀菀额头上:“难得见弟妹一次,如果你要找阿砚,就去这个地方。”菀菀脑海中不断闪过路径的画面,当她睁开眼睛时,初荷已经扬长而去。
“师……姐?”
菀菀抬头对着面前的梧桐树林喊到。
“叫我大姑姐就行了。”天空中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声音消融在了树叶沙沙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