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雨向白落尘告别后就回家了,理由是不方便打扰两个人……
白落尘想留玉铃兰一人在屋,自己去外面多看看风景,但是又放心不下这么个病人,没办法,只能忍痛陪她了。
白落尘小时候特别能唠叨,不过自从长大以后成熟许多,也没以前那么话痨,可能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聊吧。
他不是花心的人,他的心里给女人只留了三个位置:仙女姐姐,柳寒烟,还有小时候在镇子里遇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是谁,身在京都何处。
因为宇儿是他的妹妹,所以另外有一个单独的位置给她留着。
相比做这件事,他更希望能一个人静下心感受大自然的生机。他认为万物皆有生命,草木亦是如此。他最崇尚的莫过于兰花的高洁与不俗,所以尤其喜爱倾听兰花的生命之音,向它学习,向他请教。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无异于傻子,但他认为这不仅是修行,更是修心修性。
按照玉铃兰的性格,一般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不惧怕任何人,就算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她也不在意任何人,因为她没有任何可以在意的人。
在意自己在意的,喜欢自己喜欢的,讨厌自己讨厌的,若做违背自己意愿或与自己所想的毫无关联的事那便是委屈自己与多管闲事,活成自己想要活成的样子,无需顾及他人的想法,这或许就是随性而活,不加以掩饰更不勉强自己。
这种生活有人羡慕,有人厌恶,羡慕是因为自己现实的生活与之完全相反,但心中却对其无比向往;而厌恶者多半已经活成这种状态了,那还为什么厌恶呢?因为只有在这个世上无所顾忌了,不怕牵连到他人了,才能够随心所欲,坦白说也就是失去了一切。
“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在这儿住下了。”玉铃兰自然地说道。
任何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无比震惊,一个女人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来,白落尘果断地拒绝,但玉铃兰假装没有听到,开始规划自己对房间的整改。
白落尘再一次强调自己拒绝接受,玉铃兰嘴上敷衍地应和着,但仍然在继续着自己的规划,他只好紧皱眉头道:“那我住哪?”
“跟你我开个玩笑,瞧给你当真的。”玉铃兰一脸无奈的表情,像是在说着真没意思。
“你之前住哪儿的?”白落尘问道。
“跟你坦白了,我不是中都人,我呢是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就是为了躲避那两名刺客的追杀,一路东躲西藏,就这样来到京城了,今天碰巧被那两个刺客发现,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就该命丧黄泉了,所以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玉铃兰讲述自己来到这儿的艰苦历程。
“你为什么会被追杀?”白落尘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道,“不愿意说的话就不用说。”
“我也不知道。”她笑得很灿烂,即使日日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她也从不抱怨生活,就像是严寒中的暖阳,虽然寒风凛凛但仍然不影响太阳的光辉温暖众生,现在她的温暖照耀在了白落尘身上,无论多么冷硬的心恐怕也都会有所松动吧,何况善良如白落尘这样的人。
这又让他让想到同样遭遇的宇儿。
“好了,我也该走了,再留下来就未免有些打扰。”玉铃兰艰难把身子挪到床边,准备下床离去。离开后她能去哪里呢?就算有去处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她的伤势伤势严重,足以说明对方下手狠毒。白落尘想到种种情况,顿时不知道如何选择。
“小子,把她留下吧,其他的姑且不说,至少能有个伴。”屈圣一脸坏笑道,“她的实力不弱,那两个刺客的实力不足以战胜她,但造成这么重的伤,可能主凶犯另有其人,如果你不管她她可能真得出事。”
“我让林冰雨在他家安排个房间让你住下。”白落尘道。
“我还是不打扰了。”玉铃兰坐在床沿双脚即将落地,但是速度缓慢怎么都碰不到地面,似乎不愿意下来一般,眼睛时不时瞅向白落尘,皱眉咧嘴,做出很是疼痛的表情。
白落尘见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无奈只能答应。
“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救我的时候就该已经占完了。”
“那万一后来对你有了非分之想呢?”
“你救了我,我自可以身相许。”
“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不就好了,如果你还想占我便宜,就说明你对她的感情并不深。”
白落尘顿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没办法了,只能让她在这儿住下了。
“怎么救了这么难缠的家伙。”白落尘嘀咕道。
桌子与木床相间的位置有一柄银色长剑倚靠在墙边,玉铃兰已经注意它很久了。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被人死死地盯着,它似乎有着生命一般,隔着剑鞘她能感受到一股欲张又抑的元力,剑鞘犹如是封印般的存在克制着长剑,即便如此也还是散发着似满而外溢的微薄但异常精纯的元力。
白落尘喝完水拿起了长剑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玉铃兰赶紧问道。
“放心好了,我哪也不去,就在门口。”白落尘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应该是对她放下了警惕。
他拔出落尘剑,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入耳中,透过门旁的窗户能刚好看到他舞剑的全过程,阳光通过剑身反射到屋内刚好落在玉铃兰脸上,刺眼的光影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听见切割空气的声音快频率地响起。
白落尘舞的是白府杀人剑法“白虎冥歌”,前些日子他在这一式中附加了自己的一些领悟,创造了第二式——“卧虎如城”,威力更甚,并创建了自己的一套剑法——《落尘剑法》。
“好精纯的元力!”玉铃兰被白落尘释放的元力惊得瞠目结舌,喃喃感叹道。
不知不觉快到晌午了,白落尘摸着饥饿的肚子,忽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他以为是林家差人送午饭来了,不想周围并无一人,玉铃兰从屋内走出,端着两盘菜放在小院子的小桌上。
“午饭时间到。”
白落尘不仅惊讶,也满是疑惑。寻常人家都是一日两餐,她居然已经准备好了午餐,想来原先应该也是个有些身份的小姐。他也没管那么多了,毕竟填饱肚子要紧。
寻常情况都是林家提前差人送来三餐,为什么今天还没送来?这一点很奇怪。
有时白落尘进行冥想修炼不需进食。
“辛苦你了。”白落尘像是为自己之前对她的表现感到浓浓的歉意,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
他们不断地寻找话题,有时也能聊上几句,两人尴尬的一餐就这么结束了。
“落尘,落尘,我来了!”林冰提着饭桶踉跄赶来,得知两人已经用完膳后他顿时长舒一口气,原来他是刚好有事要转告白落尘,所以饭菜也没让佣人送,打开盖子看里面乱糟糟的一片,饭菜已经也没有多少。
“这是怎么回事?”玉铃兰问道。
“我路上摔了一跤。”林冰雨讪讪道,“对了落尘,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猜是什么事?”
“怎么了?”玉铃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会游离。
白落尘思忖片刻道:“柳寒烟的父亲柳风原找我?”
“他是谁?”玉铃兰疑惑道。
林冰雨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玉铃兰,她的表情不知是忧郁还是兴奋。
“既然这就找上我了,那我是该好好会一会这个柳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