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还围着男人送给在自己的围巾，乔羽觉得两人这样的相处很是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自然，她也不知道这男人要对自己说什么。
“后天除夕，我会过来接你。”
脚步猛然间顿住，乔羽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瞪着眼睛开口：“什么意思？”
“除夕夜，你难不成打算自己一个人过？”
咽了口唾沫，乔羽尴尬出声，“其实，自己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件事儿没得商量，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全世界都忘了你今天过生日，可唯独一个人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提前准备好了礼物。
这样的滋味，太过让人心安。
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封丞，乔羽也不打算拒绝，想起来上次夏橙说的，每次封丞除夕夜也都是一个人过，她自己去陪陪也未尝不可。
两人漫步了两圈，封丞看出来乔羽脸上的疲惫，赶紧开口说着：“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你也是。”
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乔羽还记得封丞说过会来接自己的话，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一番。
果然没多久，封丞的车就过来了，临出门的时候，乔羽想了想，还是将上次封丞送给自己的围巾戴上了。
瞧见乔羽脖子上的围巾，封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去封家的路上，乔羽笑眯眯的开口：“昨天晚上我做梦了，梦见了小时候在家里过年的景象。”
“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歪着脑袋，乔羽闭着眼睛开口：“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小时候我家里一家三口人，每次过年的时候都很开心，虽然人少，可年味十足。”
乔羽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到了全家一起包饺子，晚上还要一起放鞭炮，大年初一的时候一起出门去亲戚家拜年。
“从我父母去世了之后，我似乎，印象中就没有过年的乐趣了。”
乔羽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中的苦涩，任谁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听见这话时，封丞原本同样带着笑容的脸上微微沉了几分，连带着目光都暗了下来。
“不过好在我现在也这么大了，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对这种事情这样执着了。”
乔羽笑着看着身边开车的封丞，“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家里刚出事儿的那几年，每次到了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哭。”
明明是笑着说的，可封丞听了之后心中却难过的不行。
是他的错，他应该早一点去找她的。
“原本以为今年过年会和晨宇一起过，没想到……”乔羽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关于祁晨宇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淡了。
“可能这就是物是人非吧。”
睁开眼睛，乔羽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一声说着。
并未留神，车速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低了几分。
“你很爱晨宇吗？”
冷不丁听见封丞的问话，乔羽一时间觉得惊讶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久，她才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人都已经不在了，或许问这种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了。
男人淡漠的开着车，脸上没什么特殊的神情，就这样看着前方开口：“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的想知道而已。”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
城市里的雪总是很容易就化了，乔羽看着路边少有的积雪，喃喃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
抿了抿嘴唇，乔羽才像是终于能够揭开伤疤一样淡淡开口说：“当初乔家的那场大火，差一点儿就要带走我了，如果不是晨宇过来救了我，只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乔羽这个人了。”
苦笑着低下头来，乔羽深呼吸一口气：“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救了我命的人，我应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对他好。”
目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连封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
“乔羽。”
封丞冷然出声，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你到底是因为祁晨宇救了你才爱上了他，还是因为祁晨宇这个人爱上了他！”
轰隆一声，乔羽整个人就这样呆愣在凳子上，背后僵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乔羽才恢复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扯了扯嘴角说着：“难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封丞目光未变，就这样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转过头，就这样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沉声说着：“当然不一样，而且是很不一样。”
深呼吸一口气，封丞对上乔羽的眼睛开口：“乔羽，如果你是因为那场大火，因为其晨宇救了你的话，你应该设想一下，如果救你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你还会爱上他吗？”
“你……”
“听说说完。”
封丞咬着牙，克制的开口。
他很想告诉乔羽真相，告诉乔羽当初救了她的人根本就不是祁晨宇。
可他不能，当初祁晨宇哭着说那话的时候，封丞答应过，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乔羽，当初救人的人自己。
闭着眼睛，封丞沉吟两秒钟继续道：“我想让你好好想想，你到底为什么爱上祁晨宇，又到底爱上了祁晨宇的哪一点。”
几乎是瞬间，乔羽脸上的颜色就这样消失不见，整个人呆愣的看着身边的南热。
她不明白，不明白封丞的问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明明晨宇已经去世了不是吗？当初如何，那也是当初的事情了，封丞为什么要纠结这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封丞眼中的情绪变了，他伸出手来，就这样抚上了乔羽的脸颊。
“小羽，答应我好好想想，好不好？好好想想你是为什么爱上了祁晨宇，又爱上了他的哪一点，甚至……想清楚你对他到底是不是爱。”
封丞一连串的问题让乔羽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