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心头有无数句话想要和封丞说，可一时间乔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只能递上去自己剥好了的橘子。
“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目光落在橘子上，封丞好笑的开口：“你都没有尝，怎么知道甜不甜？”
乔羽：……
好像也是。
“我猜的，不信你试试。”
封丞笑着拿过来两瓣塞进口中，末了点头道：“嗯，很甜，你试试。”
乔羽心中一暖，将剩下的橘子放进嘴里，刚一嚼，她就变了脸色。
嘶……好酸。
恶趣味。
张嫂的动作很麻利，没多长时间中午饭就做好了，按照过年的惯例，吃饭的时候是要放炮的，只是封丞好像一直没有这样的规矩，走到了餐桌上一直没提。
“封丞。”
瞧着封丞拿起来筷子，乔羽开口提醒，“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什么？”
“放炮啊！”乔羽站起身来，“你听听外面，大年三十吃年饭之前都是要放炮的，咱们家也不能少了这样的规矩，不然老祖宗会不愿意的！”
咱们家……
封丞眸子微微闪烁几分，从乔羽的口中听见这样三个字，封丞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头炸开了。
尽管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乔羽的口误罢了。
“张嫂。”封丞放下来筷子，“去拿鞭炮出来。”
张嫂的脸上也带着喜色，赶紧应下来，让人去库房里拿了鞭炮出来。
乔羽高兴的不行，将平日里的逞强一时间都收了起来，这时候的她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我要点！”
从封丞口袋里摸出来打火机，乔羽有些兴奋的说着。
“不行。”封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很危险。”
乔羽一脸无奈，“放鞭炮而已，哪儿危险了，我点着了之后就赶紧跑过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放心吧。”
说完，乔羽一脸得意的开口：“我小学的时候还得了短跑冠军呢！”
拗不过这丫头，封丞只能冷着脸点头，“好吧，跑快点。”
乔羽乐呵呵的应下来，拿着打火机就过去了，小心翼翼的点燃了鞭炮的引线，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的乔羽小心脏一颤。
她赶紧惊叫一声跑回来，没留神居然栽进了封丞的怀中。
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伸出手来帮着乔羽捂着耳朵，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几分。
这样的画面，看的身后站着的张嫂都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炮放完了，乔羽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不好意思的退后两步。
“说好的短跑冠军呢？”
原本就微红的脸颊此时听见了男人的调侃变得更加红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够了！
两个人的年饭还是冷清了一些，乔羽看着一桌子的菜，抿了抿嘴唇看着张嫂。
“张嫂，要不然你们一起过来吃吧，就我和封丞吃肯定也是吃不完的。”
闻言，张嫂不由得失笑，“乔小姐你这话说的，你们是主子，我们是佣人，怎么能在一起吃饭？”
这话说的乔羽笑容失了几分，她撇撇嘴看着面前的封丞，“真的不能一起吃饭吗？”
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封丞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脏一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儿。
“可以。”
张嫂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化几分，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
“张嫂，你们几个也过来吃吧。”
最终，原本只是两个人的年饭，变成了一大桌子人，瞧着乔羽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封丞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记不清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没有过过这样的年。
父母去世之后，封丞一直活在阴影中，每年过年都是一年中最难过的事情。
老爷子一开始那几年还会勒令封丞去老宅过年，可后来发现封丞这边根本说不通，只能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如今有了乔羽，封丞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他多想，以后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和乔羽一起吃的。
像是当下这样。
——
年饭吃完，乔羽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坐在沙发上，“张嫂，你做饭也太好吃了，我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撑爆了！”
被乔羽这样的比喻逗乐了，张嫂笑着摇摇头，“你啊，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会儿我给乔小姐做点儿酸梅汤消消食。”
“好~张嫂你最好了。”
这话刚说完，乔羽就感觉到了旁边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撇向身边的封丞，乔羽勾了勾嘴角，“你也是最好的！”
听见这话，小气鬼封丞才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上的财经杂志。
切，幼稚。
下午，喝了酸梅汤的乔羽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见着张嫂在准备饺子馅了，暗搓搓的激动几分。
“张嫂，我们一会儿在客厅里包吧，大家一起来包，肯定很快！”
张嫂笑着点头，“好，都听乔小姐的。”
如今家里能这样热闹，都是因为乔羽的加入，连张嫂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张嫂。”乔羽跟在张嫂的身边帮忙递东西，状似无心的开口问着：“你跟在封丞身边多久啦？”
“哟，这可有好多年了，老爷和夫人在世的时候我就照顾着先生了，那时候先生还是个孩子。”
闻言，乔羽眼睛微微亮了几分，赶紧开口：“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封丞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乔羽一直很好奇，这样一个看似没什么多余感情的男人，童年生活是怎么度过的。
“先生小的时候就很不喜欢说话，他又聪明，和同龄人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话题，每天上了学回来之后就关进房间自己看书，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老爷学习管理公司的事情了。”
闻言，乔羽眼睛瞪大几分，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十二岁……”
才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要承受这么多的压力了吗？
想到了这里，乔羽只觉得自己的心头闪过了更多的心疼。
那时候的封丞，应该会比现在更加孤独吧。
“是啊，不过好在先生的表兄弟夏少爷会经常来找他，倒是让先生的童年多了些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