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封毅就这样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封丞。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封毅一把松开了乔羽，眼睛里有些闪烁。
“不管是不是，封丞，你赢了。”
封毅低着头，手上的刀子还沾着血，他伸出手指将上面的血迹擦拭掉。
猛地，他抬头，看着封丞的目光里充满了骇人的杀意。
“不过你不会一直赢的，我这次回来，本身就不是为了让你好过的。”
说着，封毅哈哈笑起来。
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乔羽不由得深呼吸一口凉气。
以往，她觉得封丞不正常，因为这男人强过他人太多，根本不是旁人能够企及的高度。
如今看见了封毅，她更觉得这个男人不正常了。
倒不是别人，实在是因为这男人的脑回路。
“是吗？”
封丞轻笑，手上的一根烟点完了，他直接掐在桌子上，烫了一个难看的疤。
“你输了我这么多次，真的觉得这一次能赢？”
封毅眼神一变，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咬着牙，“不如我们来赌一次，输了的人，一根手指，怎么样？”
脑海中想到了刚才封毅给自己看见的那根手指头，乔羽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下来。
她想开口让他们不要赌，可想着刚才封丞的话，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思衬间，封丞已经点了头。
用带着皮手套的手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盒扑克牌，封毅扔到了封丞面前。
“不好意思，手指不全乎，洗不了。”
瞳孔猛然变化几分，封丞就这样深深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封毅，末了冲着乔羽开口。
“你来。”
突然被点名，乔羽下意识的浑身一抖，眼神里写满了抗拒。
可到底，她还是走到了桌前半跪下。
若是输了，他们之间有个人就要少了手指，脑海中想象着那血淋淋的画面，乔羽洗牌的手抖了抖，几张牌掉到地上。
旁边传来了封毅的小声，乔羽咬着牙，深呼吸一口气洗好，一人三张分发下去。
说是赌，实际上根本就是看运气。
一想到自己手上的牌决定了他们两人手指的命运，乔羽的额头上就开始渗透出汗珠来。
“一局定？”
封毅伸手按在牌上，挑衅一般的看着对面的封丞。
“嗯。”
封丞淡漠的说着，翻开一角桌上的三张牌，什么都没说又放下。
甚至，自始至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封毅眯了眯眼睛，拿起来手上的牌，等看清上面的数字时，嘴角勾起来，染上了几分得意。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说罢，封毅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问：：“怎么样，要是认输，手指我就不要了，你只需要跪地求饶就行。”
跪地求饶？
顾苏瑞眼皮跳了跳，他真是疯了，让封丞下跪，估计整个帝都还没人敢开口说出这话吧。
果然，听见这话的封丞眼神猛然变得冷冽几分，他挑眉，示意封毅揭牌。
同花顺。
封毅一翻开，封丞就看出来了，这样的牌，想要赢他的可能性极小。
也难怪他刚才的那话说的如此自信。
“看样子确实不是你的女人，能给我洗出来这么好的牌。”
说着，封毅伸出两根手指头，用手背拍了拍乔羽的脸蛋儿。
“要不是因为你是别人死了才留下来的女人，我说不定就说了你了。”
这话说的太过露骨，乔羽脸上苍白几分，往后退两步。
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封丞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更是迸了起来。
“该你了。”
目光重新落到封丞的身上，封毅的笑容更盛几分。
没有多耽误时间，封丞翻开牌。
在看清那三张牌是什么的时候，封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一张。豹子，这是唯一比同花顺要大的牌。
封毅一脸惊讶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不可能！”
封毅红了眼睛，冷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出老千！”
“呵？输不起？”
听见封丞的话，封毅心头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一把握住了乔羽的脖子。
“说，是不是你动的手！”
一瞬间，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乔羽只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被人紧紧的圈起来。
难受的感觉弥漫全身，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是剩下一个字，死。
“放开她！”
一直到耳边传来了封丞的冷喝，疯狂的封毅才张开手。
他一脸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
“怎么可能， 连这我都输给了你……难不成，真的是老天注定了……”
没有理会，封丞走到乔羽面前蹲下，她捂着脖子咳嗽的离开。
“没事儿吧？”
乔羽一边咳嗽一边摇摇头，空气涌入肺，难受的感觉瞬间都消失了。
缓缓地，封毅反应了过来，咬着手套褪掉，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刀。
“砍吧。”
青轻描淡写，好像要砍掉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指头。
他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封丞走上前，从封毅的手上接过来明晃晃的刀子，从始至终，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乔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悬了起来。
难不成封丞真的要下手？
“封少！”
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开口，乔羽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抑制不住的打颤。
封丞并没有理会，将刀子高高的举起来。
旁边，封毅闭上了眼睛，额头上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砰地一声，刀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直击每个人的心。
乔羽吓的惊呼一声，赶紧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意料之中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乔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插在桌子上的刀子。
距离封毅的手指，只差了不到两毫米。
封毅也睁开了眼睛，费解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欠我一根。”
轻描淡写开口，封丞走到乔羽面前，伸手将早已经软绵绵的女人拉起来。
“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
一直到从别墅出来，乔羽才觉得自己软了的双腿终于找回来一点儿直觉。
“我，我自己走吧。”
从出来开始，自己一直都依靠在封丞的身上，乔羽生硬的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