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外号？”韩羡鱼打开饮料的手顿住了。
“什么外号不外号的！”老板笑着摇了摇手，注视着宇文浩越来越远的背影感慨道，“他就是个普通的三流魔术师，靠表演魔术挣点钱。但是现在有了魔法，还有几个人关心明知道是虚假的魔术呢？”
“魔术师！”仇符隐隐兴奋起来。他向韩羡鱼递了个颜色，两人便告别老板，继续跟了过去。
“这样说来，他其实不是什么魔法师，而是个魔术师。给我们表演的也不是什么魔法，只是个魔术罢了！”仇符一边快步走一边低声对着韩羡鱼分析道。
但韩羡鱼却不这样认为：“不一定，如果真的是魔法师，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伪装成魔术师也很正常吧？”
“呃！这样也对！”仇符脚下不由一缓，随后又恢复前行速度，“果然还是得跟上去亲眼确认一下才行！”
两人跟着宇文浩来到了他的住处。
“就是这里？”仇符打量着这栋墙壁斑驳、年代久远的破旧公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他一定是骗我们的！如果真的是魔法师，怎么可能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看到这里的实际情形后，韩羡鱼都没法坚持自己的意见了：“……确实，这太有说服力了，我也没法想象一个魔法师会住这里。”
“那——咱们回去？”仇符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已经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等等！”韩羡鱼抓住了仇符的手臂，“都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也太亏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想上去直接问问他！”
“有这个必要吗？”仇符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偶然情况的。”韩羡鱼非常坚定地说，“虽然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我们毕竟对那些魔法师的情况不了解，说不定他们有住在这种地方的理由呢？”
“我觉得你太理想化了！”仇符转头看着韩羡鱼，忽然又微笑起来，“不过你要是真想去，那就去吧！”
“可以吗？”见仇符答应了，韩羡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问的，他肯定会找许多理由。”
“没事没事！”仇符带头走在前面，“有什么疑惑直接解开比较好，困在心里晚上觉都睡不好。”
“哈哈，我可没那么强的好奇心！”韩羡鱼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这栋公寓楼和一般小区不同，它的走廊是直接暴露在外的，从楼下就能看到宇文浩进了哪间屋子。所以两人径直来到了204号房间。
对着韩羡鱼微微点头示意一下之后，仇符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啊！”屋子里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宇文浩警惕的声音。
“我们是今天给你面试的人！”仇符高声说道。
“面试？”里面紧接着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屋门慢慢张开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
确认真的是仇符和韩羡鱼后，他才放心地拉开门，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骗我的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如何找到我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又没在简历上写下地址。”仇符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自然是跟踪你了！”
韩羡鱼没想到仇符会回答得这么直白，一下子紧张起来，担心宇文浩反应过激。
不过宇文浩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平静：“也是啊！看来你们对我魔法师的身份很在意哈！”
“魔法师？”仇符微微一笑，“难道不应该是魔术师吗？”
“哦？”宇文浩玩味地上下打量了仇符一眼，仿佛他才第一次看到过这个人似的，“这么短时间就对我进行初步调查了？”
“我们报社招聘员工，自然要找一些信得过的人！”仇符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一点都看不出他其实是刚刚和餐馆老板打听到的。
韩羡鱼也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仇符只是个单纯的宅男，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所以呢？”宇文浩叹了口气，“你们来找我什么事？通知我已经录取我了？”
“怎么可能？”仇符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宇文浩，“你这种行为都算得上诈骗了！你觉得我还能信得过你？”
宇文浩轻声笑了起来：“我确实是个魔术师，但这和我是魔法师有冲突吗？说到底，你以为我是怎么表演魔术的？”
“当然，我们也有这样的考虑。”仇符正想反驳，旁边的韩羡鱼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但是，现在我们也确实没有相信你的理由，不是吗？”
“我明白！”宇文浩点点头，指了指破旧的墙壁，“你们是看到我住在这样的环境，觉得堂堂魔法师没道理住在这种地方，是吧？这种想法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你们不觉得这是一种偏见吗？谁规定了魔法师挣钱就一定很厉害？”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仇符摇了摇头，“这样吧！既然你是魔法师，那怎么说都能表演几个魔法吧？除了今天给我们表演的那个烈火咒外，可以再给我们表演几个其他魔法吧？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证明你魔法师的身份！”
“当然可以！”宇文浩也正色起来，“不过，我如果再表演几个魔法，你能保证聘用我吗？”
“当然！只要你能够表演出真——正——的魔法！”仇符笑眯眯地说道，“不要用一些魔术来蒙骗我哦！”
“行！看着！”宇文浩想了想，伸出手。
“等等！”仇符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要不你给我们表演‘污渍消散’和‘物品归位’吧！知道这两个魔法吧？就是《魔法杂事报》第一期记载的两个魔法。对于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魔法，就算你用出来了也和那个所谓的‘烈火咒’一样，我们无法分辨到底只不是真的。但这两个魔法就不一样了，魔术很难实现，而且我们也都知道它的效果！”
“这个我做不到！”宇文浩拒绝道，“你们如果仔细研究过这两个魔法的话，应该知道吧？这两个可是多系部魔法，而多系部魔法是二级魔法师的领域！”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个一级魔法师？”仇符狐疑地看着他。
“没错！”宇文浩坦然承认道。
“……可是，即使一级魔法师也可以使用多系部魔法吧？”仇符不死心地追问道，“只有熟练使用很多种多系部魔法的才是中级魔法师，并不是说一级魔法师就任何多系部魔法都无法施展吧？”
“你说得没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学会这两个魔法！”宇文浩说道，“毕竟是多系部魔法，没那么好学的。”
这下子仇符也没话说了，但他还是不相信宇文浩是魔法师，他觉得宇文浩大概率会用一种他们看不出来的魔术来忽悠他们。只是，该怎么证明呢？先让宇文浩表演他的魔术然后想办法拆穿吗？
就在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僵持之际，突然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宇文浩！今天我运气可真好，这下子你可没法装作不在家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宇文浩顿时脸色一变，之后表情苦涩地看向楼梯口方向。
仇符和韩羡鱼也顺着声音看去，上来的是一个戴着一根金色项链、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青年，他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呃……牛哥！你怎么来了？”宇文浩有些低声下气地问道，不复他刚才那个平淡的表情。
那青年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看仇符两人。在看到韩羡鱼时，不由眼睛一亮。
“哦？原来有客人啊！”青年笑吟吟走了过来，“两位，如何称呼？”
韩羡鱼有些厌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仇符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我叫仇符，怎么？有什么指教吗？”
“哈哈哈哈！看您说的！”青年笑嘻嘻地再次打量了韩羡鱼一眼，这才看向宇文浩，“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罢了！是吧？宇文浩！”
“那个……牛哥！可以再宽限几天吗？我现在确实没钱！”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钱？”青年的脸上一变，“现在给我说没钱？这几天躲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没钱呢？”
“我可没躲着您！”宇文浩叫苦道，“只是碰巧！真的！碰巧我不在家而已！我不是想办法到处筹钱去了吗？”
“嘿？筹钱？”青年冷笑道，“那你先把筹到的钱交给我吧！有多少交多少！”
“这个……这个……”宇文浩苦笑道，“这不是没筹到钱吗？”
“这么多天了，一分钱都没筹到？”青年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这样我很难办啊！回去我该怎么交代呢？因为我比较好糊弄，所以没把钱拿回来？”
“真的不是糊弄您啊！”宇文浩的表情更苦涩了，“只是能借钱的地方我都试过了，都不愿意借给我啊！”
“这和我有关系吗？”青年看了看宇文浩，又看了看仇符和韩羡鱼两人，“你这不是有朋友吗？还能借不到钱？我看你是根本没去借吧？”
“他们……”宇文浩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回头对青年哀求道，“他们其实也是来讨债的！我这不正在请他们给我宽限一些时间吗？”
仇符愣了一下，看了看宇文浩，又看了看韩羡鱼。
韩羡鱼想了想，突然问道：“他为什么欠了你们的钱？欠了多少？”
“多少？十万！”青年看到韩羡鱼发话，一下子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至于原因，谁知道！我只关心他欠了我们钱！”
“这样吧！”韩羡鱼说道，“十万块钱我帮他还了！你们没事就赶紧走！”
“帮他还了？”青年狐疑地看了看韩羡鱼，突然笑起来，“我还以为真的是债主呢！原来宇文浩这家伙抱上大腿了啊！行啊！美女！你愿意帮他还上自然更好，我也懒得天天往这里跑！”
韩羡鱼也不废话，从包里掏出支票簿，迅速开了一张支票交给青年。
青年拿起支票看了看，挥手扬了扬，笑嘻嘻说道：“那谢谢啦！美女！”说着就要走。他倒是不怕支票有假，反正出了问题再来找宇文浩就行。
“等等！欠条呢？”韩羡鱼却没那么好糊弄。
“我又不知道他能还得起钱，怎么可能带着欠条出来？”青年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只是配合着他脸上流里流气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那行！你留个收据吧！”
青年深深地看了韩羡鱼一阵，才又笑嘻嘻说道：“行！没问题！应该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纸笔，迅速写好一张收据。
韩羡鱼看了看，上面只是简单记录着说明收到钱的一行文字，便点点头，让青年他们离去。
“没想到你居然还在用支票。”一边的仇符啧啧称奇，“不过我觉得你这是帮错人了，看他这样子，这么可能是魔法师呢？”
不止如此，仇符还觉得宇文浩刚才说不定是故意那么说的，以便引起他们的好感。
韩羡鱼无所谓地说道：“没事，现在不是没有好的办法证明吗？留到以后吧！”说着又看向宇文浩，“没问题吧？宇文浩先生？”
“啊？你的意思是？”宇文浩一愣，又有些惊喜地说道。
“记得来报社报道哦！”韩羡鱼微微一笑，“顺便一提，我们报社隶属于全清地产。全清地产，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不来，那你面临的后果一定比面对那几个小混混严重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