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已经死了?!是谁在警局里杀了人!”李仁言的牢房外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我还没死。”李仁言突然抬头开口说道。
他头上的枪伤依然还在,看起来十分瘆人,虽然李仁言的头发很长,但并没有盖住那个近距离打出来的硕大枪眼,这也吓了牢房外的人一跳。
这些铁索跟符咒和打在李仁言体内的子弹,都对他有非同一般的杀伤力。法力与肉体的联系是可以切断的,但并不是他的力量不存在了,想解决李仁言,就凭这些手段并不足够。
现在,他身陷牢狱,处境十分不妙。不过李仁言心中并没有过分的焦急,总的来说,他还是善于等待的。
被抓来,李仁言看到了赵孟,对啊,他杀了赵孟的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毕竟是有过宣传的。赵孟就是背后想要消灭怪谈协会或者说消灭李仁言的人吗?似乎不太像。但又说不准,因为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李仁言就像是待在黑暗中的瞎子一样,不但周围漆黑一片,而且自己还看不到任何东西,黑上加黑。只能任人摆布,一步一个坑,却只能迈进去。
他只需要振臂一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平民,他都有足够的人能用。可李仁言不是大哥,他不是所谓的领导者,他的存在,就只是因为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创造一片自己心中的乐土,让罪与罚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如果自以为是的运用这所谓的权利,那他李仁言,还是李仁言吗?更何况,有温千的例子在先,怪谈协会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反叛者呢?如果有,又会有多少呢?这都一概不知。
是谁在第一晚的时候派的警察去围堵李仁言?只能判断是一个政界的高层,这一点赵孟是能做到的,但还是不能肯定,这样一想,局长王潇也不是能相信的人了。又是谁迷惑了温千,给李仁言摆下了第一个陷阱呢?这一点就连简单的判断也无法做到,是温千自己本身的问题,还是迷惑他的人有问题呢?如果迷惑他的人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能力,只是温千自己喜新厌旧,那这个“普通人”又会不会是别人安排的呢?
围绕着李仁言的谜题,就好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又一层,一大团的麻烦事缠在一起真的就跟毛线团一样乱,让人想查却又无从下手,想用力却又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会员的背叛,不知道被谁引诱过来的伊昊这群道士小团体,一个李仁言想找不知道去哪找的“女人”,一个想要报仇的父亲。
如果要确立目标的话,李仁言在想,找到迷惑温千的那个女人,似乎才是第一位的,本想着先回餐馆,但现在再想想,回去肯定不会有什么线索存在,要找这个女人,这个,该怎么找……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在跟你说话。”站在牢外的是个很年轻的警察,李仁言在最开始的那句回答之后就开始发呆,他说了好几句,李仁言都没回答他。
“我们……有见过吗?”李仁言忘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认识李仁言的。
“之前,你有帮我挡过子弹……”警察低下头,对于自己被一个罪犯救了,心里有些芥蒂。
“我还记得你,一个热血上头的警察。我想,你应该干了没多久吧?那些愿意混日子的老油条可不会有那种热血。”李仁言笑了笑,似乎在取笑他。
“我想知道!”警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当时,为什么会救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听很多人说过,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可为什么我没有听说有遇见你的无辜者被你杀害?”
这个警察在好奇之下,查了不少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有很多次,李仁言都跟警察产生了激烈的摩擦,李仁言的身手非常好,好的不像是人能达到的地步,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奇人异士,如果有的话,李仁言一定是其中之一,他是连枪械都解决不了的存在,包括现在看着李仁言头上触目惊心的枪伤,而李仁言还能若无其事的说话,这也是一种证明。可奇怪的是,很少有警察是因为与李仁言的交火而死去的。绝大多数都只是受伤,只有一小部分警察死在了李仁言手里,而且事后还查出那些警察有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的嫌疑。其他死去的人,也大多身上带着一些可疑的犯罪线索,那些线索并不是证据,像是证据销毁后留下的残渣,这种嫌疑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关系,可是所有死在李仁言手里的人,都有这种嫌疑,这又是为什么?
这些东西,让这个年轻的警察非常的好奇,难道李仁言会是那种武侠小说里的侠客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李仁言会救他也就说得通了。
这些发现让这名警察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勾了起来,他想要知道李仁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很多人说过,你对我的了解只仅限于听别人说。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李仁言谈话显得十分轻松,没有身陷囹圄的焦急。他越是这样,反倒是这个警察越是心急。年轻人做事大多有个通病,不够稳重,显得很冲动,当然,不冲动又怎么能叫年轻人呢。
“我不知道。”警察回答。
“那你指望我很直接且没有保留的告诉你吗?”李仁言取笑道。“你我也就一面之缘,我李仁言总不能跟你掏心掏肺吧?我现在被关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你大可以猜一猜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弄不好,你还能猜中呢。”
“我觉得你很神秘,中了枪,没有听见别人叫救护车,你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一定不是普通人。”
“你这句话有点像是废话。”
“那你是不是只喜欢杀犯了罪却没服法的人?”
“呵。”李仁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