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扭转：神佛降临》
————————
时间仿佛在伊赫慕德轻悠的话音刚落毕时就被彻骨的寒意冰封住了……
当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面色阴晴不定的勘九郎早已罢手。他深深地垂首凝望着正反射着各种人影的地板，且其灵活的手指上正操纵着傀儡“乌鸦”的蓝色查克拉线也因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而虚弱无力地垂下，恍若断了绳线的空中纸鸢。
“好孩子，你可‘真乖’啊。”笑意浅呈的慕德闲闲道，他再次以胜利者的高扬姿态盛气凌人地环顾了四周，恍若君临天下般亢奋：“哼，某些碍事的‘小老鼠’终于一声不吭了呢！”
他边说边用骄傲跋扈的眼神一刀一刀地活剐着那默不作声、神情悲怆的三人；待察觉他们全无反抗之意时，他便于其干裂的唇角上牵起了一个旗开得胜的弧度，继而高声道：“好！既然眼下无人再来不自量力地反对我……那么，就由我伊赫穆德正式当场宣布——”
然而，他低沉的声调中却逐渐暴露出了一些锐不可当的急躁：“今后——砂隐将取消与木叶的世代结盟！！！”还没等底下的人再次作出回应，他就大声咆哮道：“此外——我们风之国的‘新时代’——就要开始了！”
底下仍然是一片死寂般的鸦雀无声，还夹杂着一张又一张瞠目结舌的震惊面容……除了鹿丸眉峰微皱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
伊赫慕德并不在意底下人的默不作声，他只是自信满满地将所有人的各款表情都尽收眼底……
随后，他面色肃穆、手指竖起、微启唇瓣，将其清晰浑厚的郑重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二楼的大厅内：“今天，当着所有风之国、砂隐的名门权贵、高层政要的面儿，我伊赫慕德在此立下誓言：将会尽我毕生所能，不遗余力地改变这片土地！砂隐和风之国必会在我的正确带领下统一忍界、逐鹿天下！！！不再只是依靠油气资源而存活！！！不再只是依靠木叶支援而存活！！！这是一场波澜壮阔、开天辟地的革——命！！！”
……
“哼，革——命？你也配？”一阵清冷磁性的男声幽然响起，像是专程学了慕德方才的语气，但与慕德相比却更加不怒自威。
紧接着，就是一个黑衣男子如风一般迅速出现在人员密集的大厅内。还未等大家看清来者是何人时，他便再次熟练地瞬身到有些愕然的慕德的面前。只见其幽深的墨眸里溢满了不屑与冷意，且他于线条优美的唇线上亦发音冷冷道：“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要判我死刑？是你吗？啊？”
宇智波……佐助？！
在场砂隐的人都为此倍感惊喜……是惊喜！
即便之前的事情都毋庸置疑地证明宇智波佐助就是袭击我爱罗的凶手。可与那个公然对四代目风影大不敬、还敢明目张胆地意欲李代桃僵的伊赫穆德，现在的他们宁愿相信这个如天神般强大的男人！因为他完全可以凭借其堪称忍界巅峰的强悍武力而不费吹灰之力地去化解这场令人千头万绪的旷古……“危机”吧。
“你……你是怎么？”面如土灰的慕德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他颤抖着方才立誓的枯瘦手指，指着佐助时还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其惶恐之态堪比见了刚才变化成伊赫涵默的鹿丸一样。
“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佐助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慕德右目的黑色眼罩，心中竟有些不安。又一脸不耐烦地逼近了冷汗直流的慕德，对其冰冷地问道：“春野樱……在哪儿？”
“佐助，先冷静点儿。”佐助话音甫落，只见一阵清扬的风沙徐徐卷来——砂瀑我爱罗也出现了！
“我爱罗大人！！！”
以祭为代表的在场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喜悦的欢呼声……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啊！眼看伊赫慕德就要一人独大，即将把砂隐收入囊中，且当他们目睹了勘九郎姐弟的缄默不语时，他们也都无可奈何地认命了。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两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男人会同时出现？！不是一个在监狱，一个在医院吗？
“伊赫穆德……”我爱罗用冷丽的青眸扫了一眼慕德，他于微抿的唇角上浮出了一丝讥诮：“竟然派人在‘沙门阁’袭击我，挺有勇气的嘛。”他说着说着便将讥诮延伸至显而易见的幽笑：“可我砂瀑我爱罗是那么好解决的吗？”
什么——是伊赫穆德派人袭击了我爱罗？！
众人再次脸色霎变，纷纷私下言语、似乎理清了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而我爱罗和鹿丸唇边的笑意却更加深幽了……
“我爱罗！你——”慕德甫一对上我爱罗的那对幽冷的青眸时就浑身战栗，他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了另一位与这个年轻有为的风影极其相似的尊贵夫人：同样鲜艳的红发、同样凌厉的青眸、莹白左额上同样妖异的血色“愛”字……他不禁汗毛倒竖、两股战战、面部抽搐，像是回忆起了某些极度可怖的往事。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这个风影，依旧——安然无恙。”我爱罗施施然地走到佐助的身边，微瞬双目，面无表情道：“从记事起，我就不知道多少次被我的亲生父亲派人暗杀过了，但从未有人能杀得了我！”
再次说出这种令人寒心悲痛的言语时，如今的砂瀑我爱罗却只剩下了语调的感慨和目光的怅然，但他面向慕德的口气仍噙着强烈的蔑视：“所以……就凭你那几个毛手毛脚的‘小老鼠’吗？哼，可把我看扁了呢。”
语毕，我爱罗便深深地望了一眼不远处早已红霞布面、檀口轻启的祭……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此时呈现在她莹洁白净的小脸上，真美！倒让我爱罗忽觉自己的心跳竟然着了魔般地仿佛慢了半拍？！
……
在惊觉自己的异状之后，他便急速避开了祭那充盈着无限爱恋的炽热眼神，继而正色道：“全被我的徒弟三拳两脚就解决了。”
他刻意不去注意祭听到自己称呼她为“徒弟”的一瞬间就哑火于其美目中的明艳火光。在自觉某种愧怍和难受之意油然蕴生后，他仍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不过嘛，我真的很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只见他微眯眼仁，于青目中射出了一支寒光闪闪的利箭，并逐渐提高嗓音道：“到底是谁——大逆不道、作奸犯科，意图移花接木、借刀杀人！”他边说边轻悠地瞥了一眼身旁神情凝重的佐助，继而淡然道：“所以……我就借助了佐助的幻术，无聊地陪你‘演演戏’罢了。”
……
那夜宴会结束后，我爱罗在心里始终都五味杂陈：既有对邪恶势力的愤懑与无奈、也有对手足同伴的欣慰与感激、还有……还有对那个茶发女子的“奇怪感觉”吧。
————————
就在佐助一行人刚到达砂隐的那天，我爱罗便在当晚刻意举办了那场规模盛大的宴会。其实那种聒噪喧闹的场合对我爱罗而言无疑于一种“折磨”与“摧残”，因此他勉强上台说了几句很不像他风格的客套话后就带着祭悄然离去，至少那个女子是他所信任的人之一。
可祭那夜的“突兀”话语让他有些迷茫。
————
“您……您有喜欢的人吗？”
————
他因为太过意外而没有即可回答，而她略带哭腔的微笑回应也让他自己的心脏仿佛因她泪光盈盈的妙目而猛地绞动。
————
“啊，谢谢了……”
————
这便是他的最终回答吧，却是一个不怎么令他感到满意的回答。事后，他便按照预期的安排让奈良鹿丸请宇智波佐助到沙门阁以喝酒闲聊的名义协商那场秘密任务。毕竟沙门阁是仅次于列斗厅的高档娱乐场所，仅供砂隐和风之国的高层与权贵使用，所以这里的氛围相对安静又不失隆重。
但在那两人到来之前，依然心神不宁的他便选择一人独自喝闷酒：是他们砂隐特产的梅乃宿梅子酒，只见玻璃杯内的醉人液.体随他修长手指的无意晃动而掀起了一层又一层薄薄的涟漪，且那个女子妍丽的面容也慢慢地倒映在了澄澈的湖面上。
“祭……”他竟有些失神地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轻唤起这个美丽的名字，且他向来都淡漠的眼神也因这个动人的名字而绽放出了几缕隐约的光彩。
“我在呢，我爱罗……老师。”
可最戏剧性的是，面色柔和的祭就轻悄悄地玉立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只见她精美的双颐上泛起了一阵迷人的绯红，像是很惊喜她与我爱罗之间的心有灵犀。
他刚才真的是在叫她吗？他是在……想她吗？！
……
“祭，你怎么还没回去？”然而，当我爱罗转身望向她时，他俊逸的面容上只剩下了波澜不惊的平静。
“有……有‘老鼠’。”祭蓉面上的欣喜随着我爱罗淡然的表情而识趣地隐于同样的平静如水，语毕，她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沙门阁的四周。
“哦，是吗？他们……都等不及了吗？”我爱罗即可就心领神会，只见他冷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玻璃酒杯。在沙门阁浅金灯光的映衬下，其内的液.体正反射着刺眼的幽光。
“还有……什么白色的蜡烛！”祭边说边思索道：“我刚看到有几个伊赫的家伙好像带着那种东西鬼鬼祟祟地跟踪着您，所以总觉得不对劲！”
“白蜡烛？”我爱罗清亮的眼珠忽地一滞，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接着他面呈浅笑，对祭和言道：“祭，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吗？”
“当然！”祭认真道：“如果后面会发生一些‘什么事’……小祭定会助您一臂之力！”
“很好。”我爱罗露出了赞赏的笑容道：“那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了他们，按照我们砂隐的惯例……扔到‘沙漠深处’。”
“明……白！”祭先是一怔，继而颔首道。她渐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是因为她现在能为我爱罗效劳，而是——每次透过他沉静的目光，她就立马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呵，她总是能准确无误地猜到他的想法，可他呢？
……
在祭离开不久后，佐助和鹿丸就双双来到了沙门阁，依然在独自酣饮的我爱罗背对着他们二人轻笑道：“不如……咱们来演一场戏吧。”
“演戏？”佐助蹙眉疑惑道，他本以为今晚就能知晓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①”的任务了，可这个我爱罗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刚才的几只‘老鼠’已经被解决了。”我爱罗一脸惬意地轻抿了一口新换的獭祭起泡清酒，他微微闭目，轻声道：“鹿丸，你家的酒不错嘛。”
“哈哈，还好啦。”鹿丸见状便幽笑道：“那你想怎么做啊？”
“我很想知道——”我爱罗将自己的玻璃酒杯缓缓地放下，轻笑道：“等整个风之国只剩下伊赫家族总揽全局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呢？”他边说边倒了一杯新酒递给了佐助，慢悠悠道：“所以，佐助……你和我，恐怕得受点儿罪了呢。”
“哼，的确很无聊。”同样心知肚明的佐助用右手一把接过了清凉的酒杯，并声音散漫道：“但这毕竟是我此次的任务。”言毕，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尽管这种酒的清冽与冰凉让他微感不适，可他仍未在脸上流露出任何异样。
“OK——那我也准备准备喽。”鹿丸摇摇头，他面含无奈，苦笑道：“唉，还真是麻烦啊。”即使他深知自己在武力上并不及这两个人那般强大，但在头脑上嘛，他倒还能勉强导演一下这场可笑的闹剧吧。
【注释】
①选自唐·白居易的《琵琶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