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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孤落这边本来是为了躲白珊才出门,后来又在轻依那乐不思蜀,重要的日程都抛诸脑后。
这日日落西斜,孤落与轻依讨教了一番丹道后,收获颇丰,感觉再过几日便可着手炼制中上阶的凡级丹药,心里喜不自禁,恰逢此时隔壁青訶出门。
“你伤势如何了?”孤落见青訶脸色稍有红润之色,但走了几步依旧气喘得厉害,便知其内伤未愈,不过还是关心了句。
“还行,命大着呢。”青訶勉强笑着,勾了勾嘴角。“倒是你准备得如何了?明日你可要肩负青家的荣誉出战呢!”
“出战?”孤落一下子怔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忽而灵光闪过,不由得一拍掌,“哎呀,给忘了。”
“什么?这还能忘?”青訶差点气没喘过来,“这这几日没有关注比试的情况吗?”
“啊,那个。”孤落心虚地瞟向别处,还摸了摸脑袋。说实话他还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这几日一直往轻依那跑,别说青家的事情,就是本来三天前就该买的灵材到现在还没有着落。
“你心也真够大的,亏我这个样子,今天也去观摩了,你倒是潇洒。”青訶撇了撇嘴,“难怪都没见到你。你这次的对手一个个都不简单呐。”
“哦?愿闻其详。”青訶虽然在青家的比试上面屈居第二,但最后一场根本就没有与孤落交过手,如今突破结旋,实力更加精进,连他都如此评价的对手,相比不简单。
“公子,今天刑罚堂来人,说明日公子要代青家出……啊!”身后传来胧月的声音,却是胧月听见外面孤落的嗓音,特意来开门。
孤落回头看了看,又见到青訶气虚的模样,顿时拍了拍脑袋,“你瞧我,来,青訶兄来我屋子里详述。”
……
翌日清晨,空中隐有阴霾,天边朝阳初生时带着一丝红晕,日上三竿后很快没了影,一些细小的飞虫在黄家的演武场内徘徊。
今日是半决赛,主角只有四人他们站列在演武场的四个角落。其一自然是孤落,他身后簇拥着的是青家的少年们。按照昨日青訶的说话,本来三大家族的十强都能免战直入六十四强,但青家被迫弃掉了除孤落以外所有十强的晋级名额,相应地为孤落换来了更高的特权——直晋四强。虽然青家的少年们成绩都不甚理想,但此刻都纷纷簇拥在孤落身后为止鼓气。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青家的成绩可以说极为惨烈,六十四强以内竟只有一清正涛,而且止步于三十二强,昨日的比赛更是在四十八强赛中一招之差落败。堂堂青家落到如此下场,坊间的流言也多了起来,连带着怀疑孤落这个四十八强以内唯一一个青家族人的实力。
不过指定规则的是三大家族,黄家对孤落的实力是没有任何质疑的,即使让他一步步打上来,四强也以外的人也几乎不可能挡得住他的脚步,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顾家方面当有有异议,不过二对一,少数自然服从多数。
出乎孤落意料的是,这四强里面也没有顾家的人,倒是有两个黄家的。其中一个是进过玄元池的黄家魁首黄梗越,而另一人却不曾见过,甚至不是黄家的十强之一。
据闻此人名黄擎,十五有余,结旋初期,是黄家七长老的孙儿。但虽说是孙儿,却是七长老的儿子十余年前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女方是一个歌姬,生下黄擎只有就只能沦为一般的风尘女,靠皮肉生意为生,后来因嫖客间的斗气而毁了容,风尘一道亦无以为继,只能抱着黄擎到黄家,时逢青、顾两家高层聚于黄家议事,在两家高层面前这么一闹,黄家颜面算是丢了一地。
因为包括以上原因在内的种种缘由,后来其母子在黄家受了不少白眼,不仅没有享受到少奶奶、少爷的待遇,还被如同丫鬟、奴仆般使唤。其母在他十二岁时操劳过度,撒手人寰,他就成了黄家里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野孩子。
有消息称其半年前还在纳气二层,不知为何得了机缘,拜得一位神秘强者为师,实力一飞冲天。实际上他在黄家小比时已有纳气九层,晋级当时的黄家四强赛。但他四强赛时面对的是二长老的女儿,老来得女,十分宝贝,竟然设计诬陷黄擎服用禁药,剥夺其资格。
尽管后来大长老出关为其平反,但却失去了争夺玄元池的资格。令人没想到的是,没进过玄元池的他竟然禁闭期间突破了结旋境,在玄月比试中一飞冲天,进入四强之前甚至还击败了一位同为结旋境的霸刀门的强者,招式奇异,连玄月一众观战的凝液强者都认不出来。
孤落看向黄家众人,基本都簇拥在黄梗越附近。而那黄擎则是形单影只,负手而立。他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整体感觉就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尽出,腰间别着三寸青锋,剑鞘透着一种古朴的神韵,想必不是什么凡品。根据青訶的情报,这黄擎也是使剑的能手,擅长快剑,剑式斗技刁钻又强悍,暂无人识得是何来路。其手上的佩剑能够轻松削断上品凡器,结旋以下的对手面对它他连一招都撑不过去,同为结旋境的霸刀门的强者也只是勉强支撑了十招。
此刻的他神情冷淡,但不时撇向黄梗越所在方向。眼神中的厉芒如同实质般迸射而出。孤落观察了对方一会,那黄擎竟似有所感,也朝孤落看来,四目对视间,孤落竟感受到了阵阵杀意,似乎对方与自己有什么生杀大恨。
孤落皱了皱眉,看向了四强最后一位——形意拳门的少门主煌行踪,十五岁,据说半年前便突破了结旋境,是阴鞍宗内定的内门弟子,不日便要前往阴鞍宗修炼。
此人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块头不小,粗略估计五尺有余,此刻闭目养神,呼吸之间气息悠长,隐有闷雷之声。一双露出来的拳头有碗口大小,据闻灵体双修,一手拳法大开大合威力无匹,最有传闻他的资质超越了凡品,属于天才级别。而此人则是孤落半决赛的对手。
至于玄元池之行见过的黄家魁首黄梗越今天脸色并不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又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宾客的座位基本满员后,黄家家主亲自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场是黄家内斗。本来外人都以为黄家会让黄擎弃权,让黄梗越可以保留实力迎战决赛,但黄擎却一跃上台,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后面幽幽踱步上台的黄梗越与他对视良久,才缓缓开口,“黄擎族弟你真的不愿意为家族的大局着想吗?”
“家族大局?哈哈,家族大局是指什么?你吗?”黄擎满脸嗤笑,“少族长,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了。”
“我知道你实力不错,也知道你不想放弃这次展示自己的机会。但是想要击败我还欠些火候。你也应该为养育了你的家族着想,我若是在这句损失了战力而导致夺魁失败,你知道黄家会为此损失多少资源吗?”
“哼,黄梗越,你是少族长,平日里你们这些人可以恣意滥用,剥夺我的机缘,但今日当着众宾客的面,你又能耐我何?待我把你踩在脚下,定叫玄月众人看看谁才是这黄家的魁首,谁才是这玄月大比的魁首!黄家的荣耀,就由我来争夺吧!”黄擎说着,脸色由轻蔑嗤笑逐渐变为狰狞。
“哼!冥顽不化!”黄梗越眼神一凝,手扣在刀柄上缓缓拉出。天空仿佛又暗了几分,明明已经是日过三竿,光线却渺渺,而这柄刀出鞘之时却有一股精芒掠过。
比试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号令,两人几乎同时飙射向彼此。黄梗越这边已经好刀在手,招式已成,反观黄擎那边,却连手都不曾扣到剑柄上。
“这黄擎竟敢如此托大?不曾听说他除了剑道还擅长其他的啊。”孤落讶然,但看到黄梗越的神情心思又起,“不对,这黄梗越虽然嘴上贬低对方,但对战之时却神色凝重,莫非?”
孤落刚想到这里,台上二黄相距已经不足三尺,这时候黄擎终于伸手握向了刀柄,下一刻,数到刀芒如同电光般闪过。
好快的剑!
孤落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
叮叮叮
只不过半个呼吸之间,黄梗越就连接数刀,身形也是连连后退,这初一上手,便已是尽落下风,令一种看到他的观众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