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圣境之中,阴阳道宗这两年多有一个传说,一个新晋的掌门弟子,乃是一个书虫。
三年来穿着破衣烂衫,忍着日夜冰寒,坐在无量书洞没有离开半步,据说吃饭都是馒头就雪花,整天披头散发满头油腻,若不是身上没有什么臭味,只怕,早就被人打出来了。
就连去年热闹非凡的宗门大较,他都没有参加,成了有名的书虫师弟,书虫师叔,书虫师叔祖,总之是声名远播。
无量书洞名不虚传,洞深三十六里,每一寸都是书籍,有石板书,龟甲书,毛皮书,竹简书,布帛书,有上古神纹,铜鼎刻书,甲骨文,镜文,符文,篆字,等等,无数藏书。
这所谓的书虫,自然是李晋了,三年来他废寝忘食,沉浸在知识的海洋,若不是系统可以扫描录制这些知识,就凭三年时间,只怕他连百分之一都看不完。
现在用了三年时间,他终于将所有的知识扫描复印完毕,不是他复印的慢,而是,通微真人说的对,许多书籍都有独特的韵味了意义。
就算系统复印的一模一样,可是,有些韵味却是录不出来的,而且,许多文字都需要注解的方法,不只是囫囵吞枣看一遍就行了。
重要的是学会这些文字的读法意思,知道怎么运用,才能够初步理解其中的道理,学会其精妙核心。
摸了摸有些油腻的头发,他当然不是真的三年不洗澡,那多恶心,只不过他都是用真气将积雪融化,凉水洗澡。这三年来他的真气功夫早就到了入神坐照的境界。
武道第一境界就是练气修身,第二境界登峰造极,第三境界就是入神坐照,第四境界叫做天人合一,第五境界乃是返虚合道,据传闻还有第六境界霞举飞升。
不过这一境界只是传说,能够达到返虚合道,便已经是超脱凡人极限了,乃是人世间最顶尖的传说人物陆地神仙了。
当然这些至高境界还很遥远,李晋也不奢望,他此刻,只想将无量书洞中的所有书籍都初步学会,至于何时能够融会贯通,只怕要穷一生之力了。
“咚咚咚”天门钟响,已是新年到了,李晋的两仪混元道,又融合了阴阳道宗的太清大道经,越发的神妙无双。
太清大道经注重精神之力,善于驾驭天地之力,以十分力量发挥出一百分效果,因此,道宗才可以威震天下,毕竟,这威力是太大了一点。
天门钟响,预示着他将要出山了,三年来,通微真人会不定时的来给他授课,武道经验,医卜星象,无所不教。
坐在无量书洞里,他最后一次仔细的,将小统复印记录的知识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才起身对着所有的书籍深深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仙山绕灵水,琼浆成先天。渴饮无根泉,醉卧松云间。蓬头衣未展,月伴不觉寒。遥揽星入梦,不知是何年。
松风阵阵白雪隐隐,李晋之前细细的洗了个澡,浑身清爽,换了身衣服,未曾束好腰带,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躺在一方卧牛石上,仰头看着星空,双月半圆,遥遥相对,无尽星辰相伴,碎云悠悠而去,此情此景让人只欲乘风归去。
这昆吾圣境不愧是道门境界,门高友众风月无边,清风常在白云聚散,恰似道亘古永恒,缘聚散无定。
有道是:清风明月本无价,何来忧愁乱吾心。正在李晋半梦半醒之际,隐隐听到远处有人在哭泣,似乎是个女子。
距离他很远,本来他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这里是昆吾圣境阴阳道宗,自己身为掌门弟子,如果视而不见实在不像话。
于是,李晋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头发束起来,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木簪子,将头发固定好。
身形一动,飘飘然向声音来源飞去,他修炼三年,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所有武功只有轻功练的最好,他自信就算天人合一境界的高人,在轻功一道超越他的也不会有几人。
扶摇一去九万里,正是李晋轻功的最高奥义,当然,他此刻能够一去二三里离地八九丈,已是超人一般的功夫了。
沐颜兮很悲伤,她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由于她祖上在阴阳道宗做过伙夫,有几分香火情。
因此,她从小就被安排在绝情殿,做了一个外门弟子,由于道宗管理严格,所以倒没有欺凌之事发生。
可是,她自己对自己很失望,修炼十三年了,不过是登峰造极初期,在外门算是垫底的。
宗门三年一考试,十五岁截止,不能够成就登峰造极后期,那么就要下山,或主持道门分枝,或自创门庭,为道门开枝散叶。
她前几天考核过,没有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十五岁之前她是没有机会再考核了。
因此,这两天她都是夜深人静时,在这后山哭泣发泄情绪,对于自己的愚笨,她真的是绝望了。
正在她悲痛崩溃时,耳边传来声音道“小丫头,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打扰老祖我睡觉了。”
沐颜兮急忙四下查看,借助月光,只见头顶一棵细小的树枝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人,年纪不大却是气度不凡,而且,见其人不闻其气息,显然非同一般。
沐颜兮急忙伏地拜道“弟子沐颜兮拜见老祖,弟子无状,打扰老祖休息了。”
李晋看着这个有些呆愣的小丫头,不由得十分无奈,阴阳道宗不是拣选资质的吗?为什么会混进来一个呆萌少女。
不过这不管他的事,他只是快该下山了,心里空落落的,想找个人打发这心情,因此,才会过来问问。
于是李晋说道“你有何冤屈,说出来听听,老祖我给你做主,我道门弟子莫要如此无礼,要做到得不喜悲不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沐颜兮不敢怠慢急忙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