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身形一僵,她当然知道,他在和她见外。也对,他们本不相识。
“走吧。”
说完,陆北先林晚一步离开,他没有说出来他刚刚想说的话。
林晚跟在他身后,迈了迈退,一动就好痛。
陆北抿着唇,走得端正。但是林晚却是个闲不住的,腿刚刚不太痛了,她就蹦蹦跳跳的,还颇会活跃气氛。
林晚找了好多个无关痛痒的话题,陆北时不时应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陆北,”林晚在母亲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她突然问他,“你写在地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陆北的脚步一顿,他转身,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陆北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他一字一顿道:“林晚,身为林家大小姐,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随便问别人隐私吗?”
眼前的人,突然语气不善。林晚怔了一瞬。
“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也不欠我什么。”陆北打断她的话。
是你父亲欠我。
……
陆北的母亲是林家的长工,在林家寄宿。陆北就跟着她住下了。
他比林晚小了一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晚大笑一声,笑意浅浅,“乖,喊姐姐。”
他依旧是反应淡淡,却每每在夜晚,适时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夜里凉。”他说。
“身为大小姐,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类似于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次。她已经记不清了。
两个从小相识的人,相处模式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像林晚这样一点都不淑女的富家小姐,陆北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但是他并不能和一般的同龄人一样,和她乱成一团。
因为他的身份,以及……他的动机本就不纯。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手握成拳,击在坚硬的墙壁上。传来阵阵刺痛,才会发现,这不是梦。只有痛,才会让他清醒。
饶是林晚再怎么生龙活虎,也抵不过生病来得快。
那一年,流感盛行。林晚又是一个好动的,一天到晚在外面蹦跶,所以情理之中的,她被传染了。
一天,夜。
陆北端着药,欲要敲响她的房门。还没有敲响,就被一人叫住。
是他的母亲。
“阿北,”她把一包药塞进他的手里,给他使了个眼色,“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今晚是个好机会。”
陆北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包,只觉得刺眼。他把手收紧,没有在理会她,兀自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脸色有一点病态的白。
“晚晚……”,陆北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并没有吵到床上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
她本应该生活的很快乐,他又凭什么打破她的快乐?
陆北把药包塞进口袋,没有再拿出来。
“晚晚,把药喝了再睡。”他在她床边坐下,声音轻柔好听。
林晚轻喃一声,艰难的抬起来眼皮。
“北北?”自从知道他比她小后,林晚就这样叫他。
“嗯。”顾北应了一声,把药端给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