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荣耀纪元435年八月七日,大陆在过秋天的日子,也是黑岩氏族掀起滔天洪水的时刻,也是覆灭大陆势力的‘好日子’。
同时今天是两个人的婚礼...
昨天当亚当带着水手们踏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码头时,什么都没有发生,黑岩族没有为难他们,确切来说还给他们送来了几分请帖,邀请他们去参加黑岩族两位新人的婚礼。
不管是亚当还是维斯被这种操作秀的头皮发麻,阎也被放了出来,他没受什么折磨只是神情有些低落。
“你们怎么看,谁要去?”亚当拿着度了一层烫金的请帖询问道。
......
“阎,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亚当看向一旁埋着头的阎示意道。
“那个男人他是自己找死的,”阎平淡地说道。
“嘭嘭嘭!!”
安静的船舱内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亚当毫不犹豫地挥起自己硕大的,饱经风霜的拳头砸在阎的脸上,几千斤的冲击力在几百斤的男人的脸上爆发。
牙齿被剥落,脸皮一阵阵的震颤像波浪一样,最后还是撑了下来,但就是这股冲击力几乎要将阎的左眼打的爆裂,就是此刻眼眶中也是血丝遍布。
最后的整个房间一片狼藉,阎和一堆破损的家具躺在一起,整个人宛如破风箱一般发出有一阵没一阵的喘息声,一道道伤痕宛如虬龙一般遍布面庞,如同厉鬼,恐怖无比。
这就是超凡对凡人强横压制力!
“收拾一下,”亚当随手拿了一块破布擦了擦手说道:“一会儿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说完,亚当吩咐道:“威金斯,海德洛尔还有维斯准备一下出发,其余人整理武器留守大船,那个迎新会也不用办了。”
实际上在不同于大陆的摩罗海域谈论季节完全没有意义,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在做未来占领地的演习,总是要各式各样的理由过节休息的不是么?
理由很扯淡,但是习惯却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真是个美好的中午,特别是在几天的雨后,突然的放晴,浓烈的阳光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亚当船长等人穿着临时买的西服心中的奇怪劲是怎么也放不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没有参加过他人的婚礼了,这些年在海上漂泊,从一个小水手到一位强大的大船船长实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获得了许多,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失去了更多。
那些空有一腔热血或者理论的愣头青终于还是被他挤下了独木桥。
时过境迁,过去了很多个日子他才发现,听那些老水手再多的话语都比不上去破碎海域遛上半弯儿,那学到的东西是终生受用的。
世界是所学堂,而我们都是他的学生,在他数次从风暴中活下来后终于学会了学习。
扯得太远了,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
亚当教导着自己的船员如何做一个优雅的绅士,笑容是必须的,不过这么多年的上位者生涯到了后期他已经逐渐忘却这份感觉,几番尝试失败后,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觉得我是不是该找个女人了?”
“老大找我,我最在行!”威金斯扯着难看的笑容说道。
“别信他的,船长听我的,我阅女...”‘老实巴交’的金发维斯摸了下头发说道。
“这次航行结束再说吧,”亚当奠下了基调结束了话题,对他来说现在女人不是必需品,他的事业还在上升期。
嗯,这把干完回老家结婚...
“喂喂,船长这次是谁的婚礼啊?”半路上维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亚当船长瞄了一眼请帖说:“黑岩·克罗埃,黑岩·多洛莉丝。”
“嗯?”维斯停下了脚步,威金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们的‘小王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被阎射死的黑岩族人好像就叫克罗埃。”
“肯定是重名啦!”威金斯笑道:“你就是去吃食的,管那么多干啥。”
也对,哪有人死了再结婚的。
...
“诶诶,好像有点不对哈,这黑岩族的婚礼都是统一穿黑色礼服的吗?”
“对啊,我刚来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海德洛尔回答道。
“但是啊...”
“你家参加婚礼手上是捧着小白花的??!!”威金斯咆哮道。
“是有点不对劲,”亚当船长看了看周围的道路说:“这一路上的行人的表情明显不像是去参加婚礼的,反而像是...”
“葬礼么...”亚当船长看向天叹声道:“威金斯去买两束小白花,咱们...走吧...”
一群人如丧考妣的来到了黑岩族很有牌面的‘裸石大厅’,最活泼的维斯这时候也一言不发,如果不是船长压制着他都想逃离。
死人结婚,多么荒唐!
“船长,维斯你们看,其实也还好啊,是我们想错了,男主人不是还站在那里吗?”威金斯指着背对着众人将手搭在女人肩上站在高台上的克罗埃。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俊俏挺拔的身形给了亚当众人信心。
“对啊,这人可真是享福,他旁边的女人真实清冷高贵,我在中州的时候也从未见过这般天使般的面容。”维斯赞叹道:“真是神女呵。”
“可是...我听周围的宾客说,这个女人今年四十四了...”海德洛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算什么,这真是一个女人最为成熟美丽的时刻,而且这女人看起来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如此美丽。”维斯说道。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船长亚当沉声说。
这时候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四十四岁的黑岩族人,不就意味着...
“船长我们走吧,”威金斯脸色很难看,浑身冷汗淋漓,他只感觉毛骨悚然。
“...”
亚当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曼妙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邀请的客人们逐渐都来了,维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们的脸色虽然难看却大多呈现出一副同情的面容,不见恐惧害怕的神色,慢慢地他们也冷静了下来,静静地观看事情的发展。
一切都就绪了,司仪缓缓地宣读着庄严的婚礼誓言,那个女人坚定不移的回答让人感受到她的决心,但是问道那个始终侧脸对着客人的克罗埃时,气氛便变得凝重了,无人回应,鸦雀无声。
维斯内心一沉。
这是一场闹剧么?全场只剩那个高贵的女人在自问自答,可笑的宛如小丑。
这真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为漫长的几分钟,好似度日如年。
终于,婚礼随着那个女人自己带上婚戒结束了。
维斯这时候不免生发了一些好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即将转过来的克罗埃。
当那个克罗埃转过来的那一刻,他自认为坚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突然间他有些心疼这个女人了...
那是怎样的伤口啊!被亚当重创的阎和这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硕大的豁口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带出了大片大片的血液,这时候被用针线好好缝合起来了,但维斯毫不怀疑他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是被铁矛狠狠钉死在船上的!
多么苦痛啊!
身体上的剧痛加上缺氧而窒息,难以想象他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那铁青又发黑的面容还是那个英俊如金苹果的男人拥有的么?
而这个女人呢,即便是自己的丈夫的身体破损成这样,毫不犹豫地吻上快要溃烂生蛆的乌青的嘴唇,然后留下绝对幸福的泪水。
当她将丈夫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絮聒时,众人都沉默了,并献上最为真诚的掌声与祝福。
这就是爱情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