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莱格拉斯又一次被莱塞叫来到了船长室。
莱格拉斯一进船长室就被莱塞船长异乎寻常的热情搞懵了。
莱塞船长口吻欢喜地向他介绍了自己新换的绒毛地毯,说是过去每次在船长室接纳贵宾时都会拿出来以示尊敬。
这一点莱格拉斯表示认同,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莱塞船长对其他船员拿出过这条毛毯,也从未听过谁有幸得到邀请,一时间莱格拉斯被搞得有些飘飘然了,关键是他无敌的直觉没有示警。
“噢不,莱塞船长,我只是一个标枪手不值得您地如此珍视!”莱格拉斯推手道。
却没想到莱塞船长一把将他的两只手抓在胸前,一脸深沉道:“不,你值得,我的朋友,未来飞翔人号的头号股东莱格拉斯先生。”
莱塞在‘先生’二字上还刻意的强调了一下。
莱格拉斯一副得到恭维的样子,就像他曾经看到过的任何一个老实青年一样憨憨地笑道道:“莱塞船长,你知道的,我只是这艘船上的一个普通水手罢了。”
莱塞船长却没有接过话头再三强调道:“你绝对是我这么多年来看到过无数优秀标枪手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你可曾知道,我早已被你非凡的枪术所折服了。”
“你足以担任起这样的称呼!莱格拉斯先生!”莱塞船长感觉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笑得最为真诚的一次了。
他的确没说谎,这个一切靠直觉的标枪手准头强的不行。
当然直觉什么的莱塞并不知道,但是最近几次捕杀来的太过轻松了,他一度怀疑如果让莱格拉斯独自一人划个小艇只带一只标准的标枪都可以拖着大鲸的尸体回海岸。
在众人眼中莱格拉斯投掷标枪的动作真是赏心悦目:小手一抖,大鲸我有。
于是船上的风气渐渐演变成了英雄崇拜,莱塞船长表示这个结果可不行,这些个新人一遇到风暴就会闹腾,万一到时候他闹着不去捕杀尼克·拉古就完犊子了。
大海上的船只是一个封闭的国度,他必须要通过大副和众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来营造疏离感,通过一系列规矩确保自己的统治,即便如此如果他一意孤行,船员们推翻他的暴政,将他吊死在桅杆上也说不定。
现在不知道为何始终不太想动脑子的莱格拉斯也看出了眼前这个精通话术的船长不好相与,不过这也无所谓,当个听指挥的憨憨也没什么问题。
虽说他和这具人类躯体完美融合了,但他对死亡也毫无感觉,有些东西经历多了就淡了。
莱格拉斯:以前我没得选,只能当个古神,现在我只想做个追求快乐的憨憨!
莱塞船长反手点了个赞并想推广给众多船员听听。
从第三视角来看,莱格拉斯算是个奇怪的标枪手,而作为有着几十年航海经验的莱塞船长就是不折不扣的异类了。
莱格拉斯也是上了船才知道这个男人自制力强的可怕,每天除了早晚日常在船舱像个君王般的巡视他的领土外,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画航海图或者是研究航海图了。
在其他船员口中,莱塞船长一天极少出船长室,总是在研究数不尽的航海图,莱格拉斯也曾好奇地问道莱塞画这么多航海图做什么。
莱格拉斯也不觉得逾越了规矩,他只知道一个傻子就要做到不懂就问,懂了还问。
这次莱格拉斯看着船长室挂满的航海图问道此事,而这次莱塞并没有再拿话搪塞他,而是十分坦诚道:“我有一个科学家朋友是研究海水变化的。”
然后莱塞将向莱格拉斯展示了一下他超凡的记忆,将一大堆或有或无的知识搬上来侃侃而谈。
莱格拉斯听了一会儿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去了,还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相谈甚欢,有所广益。
实质上,莱格拉斯也觉得莱塞船长东讲一点西讲一点完全没讲到关键上,那什么北洋流涛动引起藻类巴拉巴拉,藻类又引起了一种神秘的变化巴拉巴拉,真让人头大。
不过有一点他听懂了,他看到莱塞总是避而不谈的一条又大又粗的红线,又凭着直觉感觉了一下航行方向,以及途中打红叉的位置,这一刻他明白了科学的力量。
莱格拉斯看着这些红叉诚实道:“这就是大鲸出没的位置吗?”
瞬间莱塞的脸都黑了,表情十分尴尬,只好无奈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紧接着莱格拉斯好奇道:“船长,你说的这个会看洋流,季风,藻类的科学家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啊。”
莱塞船长赶紧摇头,三连否定: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莱格拉斯看着莱塞船长一副吃了死苍蝇的便秘表情也懒得再盘问他了,于是冲莱塞说道:“莱塞船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离开了。”
莱塞船长赶紧挤出一丝笑容道:“确实有事要求你,你看这枚金雄鹰成色如何?”
莱格拉斯将其放在手掌中摆弄了一会儿,并用自己脚底板感受了一下道:“这一枚的成色好像足一些。”
莱塞船长哈哈大笑道:“这枚可是从大海的宝藏中发现的古金币,起码值两个金雄鹰,而现在我准备将其作为你的奖励。”
莱格拉斯一听,将其一捻,直接就把它塞进了另一只脚底板。
图的就是一个对称。
莱格拉斯觉得自己还要再赢一个金币,不然这价值不统一,也有些难受。
莱塞被这套操作搞得窒息,只好干巴巴的道出实情:“我还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
莱格拉斯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有点想把那个金币掏出来还给莱塞船长的冲动,至于他要不要,就不是莱格拉斯该考虑的范围了。
“那么莱塞船长,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
“你只需要...在甲板上大喊发现尼克·拉古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