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解释。”
时初喝着奶茶,神色平静地看着两个人,表情看不出喜怒,韩昔奕觉得越是这样,越是可怕,忍不住发颤。
韩昔奕笑了几声,缓和冷冷的气氛,“小师叔,我们看你没打电话回来,怕你出事,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他声音干净没有杂质,听起来像一股清流,很舒服。
他转头看向林北嘉,你看小师叔的样子哪有什么惊喜,快解释解释。
“所以昨天挂电话挂得那么干脆。”时初盯着冒着热气的奶茶,微挑的眼尾染上些许寒意。
“放心,师叔祖被枫先生拉去闭关了,不知道你出事。”林北嘉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白玉瓶,玲珑娇小,质地光滑。
“这是我在枫先生那里给你拿的药。你走的时候就带了几件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我们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说得时初像个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的小朋友。
“我死不了。”风轻云淡的,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至少我现在没事。”
她做事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也惜命,但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不会死,是一年前?还是三年前?时间已经记不清了。
林北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三年前时初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师叔祖把她带回学校的时候她就身受重伤,灵力全散,昏迷了两年。一年前,她醒了后,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两个月,也关闭了心的大门。
学校里也有时初城府太深,一般人不能窥望她心里的世界这样的说法。
“小师叔,你伤怎么样了,疼不疼,严重吗?”四天没见,小师叔消瘦了,脸色憔悴,精神也不好,还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怪不得师叔祖不想让小师叔离开青城山。
时初忍着疼,她冰冰凉凉的手摸摸韩昔奕柔软的头发以示安慰,让他放心。
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我没事,下午你们自己早点回去,出来太久,你们师父会担心。”
“我们不是小孩子。”林北嘉拿了个苹果来削,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比小师叔会照顾自己,师父没有理由会担心。”
“你们请假了?”时初也不相信他们会请假。
两个人摇摇头,怎么可能,一请假,不就暴露了?
“你们太年轻了。”时初轻轻地感叹,“那些骗人的小把戏你们师父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时初眼里林北嘉和韩昔奕的确还是孩子,一个十八,一个十六。他们不像时初有丰富的经历和阅历,身边的环境单纯,心智不够成熟,行动之前的考虑也不多。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伎俩全是他们师父教的,一眼就能识破,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离开了。
受伤的事怕是瞒不住了。一想到老头儿唠叨的样子,时初就头疼。
她想要静一静,声音微冷,“上午到处看看,泉城好玩的地方很多,下午就回去。等我有时间会回去看你们。”
“小师叔,我们要是想玩,没有必要冒着被师父发现的风险来泉城,我们是担心你才来泉城的。”听着时初赶人的意思,林北嘉清秀的脸沉了下来。
看来小师叔的伤很重,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庆幸自己来之前带了枫先生上等的补药。他不擅长说服人这种事,没多说,毕竟这是韩昔奕的强项。
“小师叔。”韩昔奕扯了扯时初的衣角,“你就安心休息,我们不会打扰你。”小眼神真诚又委屈。“你看我们带来了好多你喜欢的非安奶糖,我们就想多陪陪你。”
时初向来随性,一般不会强求别人,更何况是两个师侄,最终抵不住两个人的软磨硬泡,同意了他们在医院陪了自己一上午。
呃,不准确地说是陪了时野一上午。因为时初想起她没看时野的进阶考核,秉着不浪费资源和提高时野能力的理念,她让林北嘉和韩昔奕跟时野一对一地对打。
时野被放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自由了,可以愉快地蹦迪。知道真相后,趁时初不注意,忍不住吐槽,你们来之前打个报告不好吗,为什要可爱的我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
下午,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时野真心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再来。
席安清知道林北嘉两个人没走,中午就没来。他这几天,集训迟到,校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请他去办公室喝了杯茶。
他本身实力在,校长也只能象征性地说几句就把人放了。
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天空有些黑,凛冽的风吹动掉在地上的枯叶,又要下雨了,南大军训依然在继续,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