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
洛小可惊叫着,浑身颤栗着,陆之珩想要安抚她,却见她身体扭动的越来越厉害,他摸着她额头,刚刚凉下去的温度又开始升了上来。
“小可,别怕,我在这里。”
陆之珩脸贴上她,想让她安静下来,但洛小可仿佛陷入无尽深渊般,即便是身体不停晃动着,都没有睁开眼睛。
夜很长,洛小可的状态很不好,陆之珩用棉签擦拭着她干涸的唇瓣,黝黑的眸子闪过阵阵不忍,他自责的自语道:“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天微亮时,洛小可在一阵头疼中幽幽睁开眼,眼角有干涩着,只能半睁。
“小可,你醒了。”陆之珩一下反应过来,站到床边睨着她。
“我怎么了?我记得下车买了水,然后就睡着了。”
她说话很低沉,声音像是撕裂般难听。
陆之珩上前扶着她起身,递上杯水给她,她轻抿几口,却在也喝不下了。
“我好像做梦了,梦里好多很真实的场景,我好怕,周围好黑。”
洛小可继续说道,眼里充满恐惧,仿若还在梦境中无法自拔。
“你会不会离开我,是嫌弃我吗?之珩,你回答我好不好。”
洛小可不知又想到什么,按着太阳穴手紧紧拉着陆之珩,眼里瞬时就蓄满泪水。
她说的话,陆之珩不明所以,但是他不听安抚着:“不会,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嫌弃你,你别胡思乱想,等会吃完要睡一会,等烧退了就不会难受了。”
心里揪着,陆之珩慢慢拍着她的背脊,总感觉洛小可有些地方不对劲,尤其她老是按着脑袋说疼,他想着要不要等医生来了之后在询问下情况。
洛小可控制不住的哽咽,她变得敏感而易怒,自身无法调节涌上的心疼,手臂在床上猛垂几下,她有些唾弃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怕睡着了又会梦到那些,之珩,你就抱着我说说话好吗?”
她很冷,没来由的汗毛竖立,陆之珩很是耐心的答应着:“我让他们准备了粥,等会喂你喝点,你如果难受就告诉我,要是疼就咬着我的手臂。”
洛小可双眼费力的抬起,轻轻撇过一眼后就垂了下来:“咬你不疼吗。”
陆之珩刚想说不疼,低头就看见她似乎又要睡过去,于是他安静着,等她睡着后都未动一下。
洛小可睡了很久,陆之珩是在后来佣人来敲门他才小心移动着洛小可的身子,起身前还在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推门出去,管家端着粥站在门口,见陆之珩出来,就上前询问:“粥要端进去吗?”
陆之珩折腾一夜,面色很是憔悴:“先不用,医生来了吗?”
“在楼下等着呢。”
“好。”陆之珩下楼往客厅走去,见到医生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如果一直做噩梦,有没有办法治疗。”
医生思索着,进而继续问着病情:“病人是一直做噩梦吗?是不是因为发烧才会如此?”
陆之珩双手摆放在长腿上,他细想后说:“烧退了,和发烧应该没什么关系,她已经做噩梦好些时候了。”
医生频频点头:“那应该是思虑过重引起的,我等下给她开点药,你让她先吃两天,看看后续之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送走医生后,管家拿来洛小可的手机,是他昨天遗落在车里的。
陆之珩瞧见上面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来自于周舟,未免她过于担心,他还是回拨过去。
“小可,你怎么回事,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电话里传来周舟焦躁的声音,还满是责备。
陆之珩撑着眉头,淡淡说道:“小可昨天淋雨后发烧,现在正睡着。”
“陆总?小可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等她醒来能不能告诉她,我想过来看她。”
周舟一晚上都在担心洛小可,早上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跑去上班,好不容易联系上,而且网上的事情不知有没有对她产生影响,周舟决定当面了解清楚。
陆之珩低着头,本想说可以,但细想之下,洛小可方才奔溃的样子又浮上脑海,他未免节外生枝,还是找借口回绝了周舟:“她发烧是因为病毒性感冒,医生说具有传染性,还是等过段时间等痊愈了你再联系她。”
“那好,我晚些时候再来探望。”周舟不免遗憾,但转念又想到网上的绯闻,便在陆之珩挂掉电话之前继续说:“昨天网上那些消息,你千万不要当真,据我了解,是钟楚珊因为想要转移视线才恶意爆料。”
“我知道,我没介意,昨天已经让人撤热搜了。”
陆之珩的话让周舟放心不少,看来他还是很信任洛小可的。
和周舟通完电话,陆之珩就上楼看洛小可醒来没有。
刚开门就瞧见洛小可撑着上半身要站起来,他急忙跑过去:“怎么回事,不好好躺着。”
“我要去上厕所。”洛小可耳根红着,说话时眼神飘忽,她有些羞涩。
“我扶你过去。”陆之珩也没用扶的,直接拦腰一抱,没等洛小可反应就已经把人抱到洗手间,把她放到地上后,他背身过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额,你不出去吗?”洛小可小声问道。
陆之珩没挪动步子,还是那般站着,说话理直气壮:“你上你的,我就站这里。”
洛小可满脸通红,她手指戳着陆之珩后腰,说话带着狠气:“你不出去,我怎么上厕所,陆之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陆之珩倏地转身,黑亮的双眸紧盯着她,就像瞧上猎物的猎手,洛小可的手指被他捏在掌心,有几分湿润感。
“昨天是谁拉着我哭喊着,不要离开,不要嫌弃,又是哪个没良心的,让我陪着一整夜?”
洛小可想要抽回手指,但他根本不放手,她怯懦着小声说:“我烧迷糊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之珩欺身上前,一把抱住她,他声哑着,似是挑衅的说道:“不记得?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