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王上,那孩子好像有点古怪。”
一道身影拱手跪地,竟是何妈。
而她面前的不是狐谕又能是谁。
狐谕眸子微眯:“令白是我狐家少爷,吾的弟弟。”
“…属下晓得了。”
何妈一颤,惶恐道。
“退下吧。”
“是。”
狐谕倚在窗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一切切,让她讶异,又不觉难以相信。
那孩子是,不,他就是令白。
不论前世怎样,也不论前世那个婴孩是谁,她只知道现在这个孩子她接受了。
就算不单纯又怎样,有了记忆就不单纯,那她又算什么。
上一世,她未曾有记忆,但也没见得有单纯过。
如今竟带了上一世的记忆,跟他又有何不同。
接受传承前,她便认下了他,接受传承后,也并无不可之说。
思绪万千,身处的屋子熟悉而陌生,狐谕此刻脸上已是一派平静。
记忆告诉她,“她”是这座天城的主人。
传承的除记忆外,还有曾经的些许法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这是她一手创建的,但人心难测,唯有强大的力量在手才有安全感。
……
屋顶盘着一只狐,只见月光稀疏而下,它的毛在月下泛着动人的光晕,耀眼。
暗处一道黑影促动。
“还不出来?”
轻轻的声音冷淡,飘散夜里几不可闻。
“……”无声下,庭内已跪了一黑衣。
狐谕看着便认出来人来,她的暗卫——庾恒。
在她的记忆中,至救了他以后,他便再无冷漠以外的表情,很少话,却忠心。
狐谕心下一安,神色微动。
“庾恒,吾可从未记得唤你来此……”狐谕慵懒的抬了抬爪子,语调骤沉:“所以,你可知罪?”
“属下冒犯一问,事后任凭王上责罚。”庾恒脸色不变,眼神越发坚定。
“嗯?”
庾恒脸色一如既往地冰冷,眉眼却浮现丝丝担忧:“您此时可有伤在身?”
“自去领罚。”狐谕冷眼相待。
“王…”
“吾无恙,退下吧。”
“是。”
庾恒话落,人已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狐谕看着再无人的庭院,眸子微眯,继续修炼。
庾恒怕是喜欢她,真不知道那个自己怎么看不出来,难道活久了连这些都看不清了?
现在的狐谕虽然有那么多年的记忆,但她的心性还是那个小觳觫。
狐谕舔舔唇,眼睛一闭,竟是睡去。
传承是累人的,身体熬到现在自然是需要休息,不像修炼至高,如今还就个凡体之上,修身未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