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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水木之缘

有人在南国为三生石奔疲,自然也会有人在自己的事里奔波……

天门山地界……

水先生终于到了天山之巅,十六年前,他自从别了佳人之后,就一直流连庙堂与江湖,权当弥补曾经的过错……

他登天山只是想起雪景,也想起了一生愧疚之人,如今的他已是三十六岁,却无子嗣,就连当权者都为他着急,不过他却没什么心思,只想着如何定国安邦,其次就是追求武道了……

纵是如此年纪,也仍有许多女子爱慕,许是修行之功效,让他看起来也只如三十岁一般,儒将最适合不过了……

站在这天山之上,他想起了故人,此生难忘的人,想着想着,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

“也许她早已生儿育女,其乐融融,哪里还会记得我……”高处不胜寒,伴着风雪,水先生也不敢待得太久,便一路寻道而回,不远之地出现一人,谁先生不由得一惊,雪山之中能来者必定不凡,但心中也存了戒备之心,朝堂之上,比这江湖更险恶,他早已习惯对陌生人这样……

待走的近些,才发现对方是老农打扮,心中戒备更深,只见到老农开口道:“先生,高山可出木材……”

“谁不知这天山何其之高,木材本就少,更别说高处了,在这冬日,百里之内都难寻……”水先生解释道。

“先生,既是此地无木,何必高登,难道先生像老农一样无知吗?何不如去那江南水乡寻佳木良材……”老农说完,转身就走了。

水先生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念叨着“此地无木,此地无木……”

江南自古繁华,繁华之下也有不堪……

一农舍的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什么写着:“木宁亲启”。此时的房屋还关着,床上还有一个男孩正在熟睡,约莫十二三岁,不久大门被撞开了,只见女子轻声走进。一眼就看到了信封,她不安地打开了信封……

只见上面写着:“吾儿宁,吾之心魔近日频发,恐害尔,故不辞而别,此生之疾,已是积重难返,吾自去了却,确不能为害苍生,今汝已成人,长女如母,望你好生保护青儿,勿寻,勿念,母,木楠”

木宁一下子瘫坐在地,这也把床上的人惊醒了,“姐姐,母亲走了”木青开口的第一句话,“她说不会再回来了……”木青一边哭一边说。

原来他的母亲临走前便把一切告知了木青,并点了他的穴,只是他如何也不能接受,木宁和木青两人相拥而泣……

如此过了好几天,也不见母亲回来,两人更是绝望,更怕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但两人谁也没有说出来……

江南也并不是一直静好如初也有萧瑟的时候,这雪也比往年的大了些,可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各路人的脚步,有的人孤寂,有的家冷清,但总要生活下去,冬天也许就要结束了吧……

木宁心中已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想着如何维持生计,让两个人不至于饿死,十六岁的她看起来那么成熟,那么凝重,也许她该嫁了,这样就不会苦着她的木青了。母亲走了,家也破了,这两个弱小的人啊,好不容易挨过了冬天,难道……

木宁若只是一人,那怎样都可以,只是还有木青,他还那么小又如何会自立更生……

水先生终于在冬季的末尾到了江南,一入江南,便四处寻找陈姓之家,和有无木姓之妻的。可苦苦寻几天也没有找到,这还是用了朝堂和江湖势力了的,请风雨楼的人帮忙……

何不去乡野寻找一番,若是无缘,自当了断,水先生心想。果然没一两天就有人来汇报了。“先生,乡下之人,陈姓不少,可无木姓之妻,之查到一木姓的姐弟俩,其母也姓木,但初冬之时便不知所踪……”

待到水先生到了属下所说的那个农舍,水先生遣散了随行之人,抬手拍了拍门,然后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门开了,是木宁,她以为是母亲,可看到是个男子,就不由得大失所望……

门外的水先生一见到这个面孔,就百般滋味,惊喜,难过,高兴……仿佛时光未曾老去,一切都是相遇那般,不由得温柔地叫了一声,“木楠”

木宁一下子惊了过来,“你是谁?我的母亲在哪里?”木宁紧张急促的问道。

水先生失望了……

随后又是一个声音,“姐姐……”刚才倒下的是木青,也来到了门前,水先生回过神来,对二人说道:“我们进去聊吧,你们的母亲我认识。”三人进了屋,可是水先生的注意力,就未曾离开过木宁……

“您是水先生吧。”木宁开口道。水先生一惊……

“我母亲有一把剑和一幅画都是关于先生您的。”木宁进里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放着一柄长剑和一轴画卷,画柄清晰地刻着“水”字……

那幅画打了开来,只见画中男子画容清晰可见,这便是年轻时的水先生。木宁又拿起了剑,剑柄也刻着一个“水”字……

水先生轻轻地说:“你们先出去,我想在这单独呆会儿,好吗?”木宁点了头,转身就带着木青离开了。

屋内的水先生取下身后之剑,两剑并列,似有剑鸣而出,水先生怔怔得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回忆,也许是自责,也许寻找,也许是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水先生才恢复过来,他注意到了屋外探头进来的木青,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他想。他招了招手示意木青进来,屋外的木宁也跟着进来了……

“你们母亲这些年过的怎样?”水先生问,木宁一听,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就出现了不寻常的状况,经常消失一段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都没有出现过这次的情况……”

“你父亲呢?”

木宁的表情凌厉了起来,“哼,自我懂事以来就不叫他了,他总是打我,还给我和母亲吃了神秘的药,每月发作后,如果是不向他求饶,就不得解药。只能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恨透了这个男人……”

“我不愿猜测人心,但你母亲的情况,怕都是拜你父亲武烈所赐。当初你父亲横空出世,将我们所谓的武学奇才一一击败,也从我身边将你母亲夺走了,所以你们现在的状况,有我一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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