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琼英的小脸分外苍白,脏兮兮的泥土已经凝固了,应该是刚才救阿海的时候粘上的。
阴司藤,我好像还有点映象。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温知庭不由皱了皱眉头。自从周庄发生瘟疫后,他的眉头好像就没怎么舒展过。
阿海他娘见温知庭过来,连塞了几个野果在他的手里:“小伙子,谢谢你们啊,现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有这些野果。
这些野果很甜的,还是阿海那孩子昨天出去采的。特别甜,你就收着吧,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
大娘顿了顿:“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还有那个救了阿海的姑娘。”
“我叫温庭,那个姑娘叫阮英。”
现如今,那人还在暗处,用真名肯定是不妥的。温知庭想也没想就报了出来。
“哦,是温公子啊。你一定要替我谢谢阮姑娘啊,如若没有她,我都不知道,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妇人越说越激动,眼眶也逐渐湿润。
温知庭收下了那一捧绿色的果子。“大娘,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野果。阴司藤。
冥冥之中,这似乎有什么联系。突然一道白光从温知庭脑子里闪过。
“大娘,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
温知庭压住了内心的激动,“大娘,这果子你吃了吗?”
“这果子香甜可口,我就吃了几个,当然大多数还是阿海那孩子吃的。”
温知庭又问,“那这果子是在哪里采的?”
妇人想了一会儿:“这个我也不知道,是阿海那孩子采回来的好像在王府后面的一片林子里。”
那就不是果子的问题了。
“那还有谁去过那个林子吗?”
“这个,我不知道,阿海那孩子,就知道乱跑。”
温知庭朝妇人笑了笑。
果然,问题不在果子,在于果子生长的地方。
张炎陪着邦右找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亲人。
“小屁孩,找了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看见你娘啊?”
邦右摇了摇头,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他脸上的悲伤越来越浓重。
“我说,他们会不会已经……那个……了?”
邦右本就心里难过,再经过张炎这么一打击,立马如同泻了气的皮球一样。
瘦小的身躯隐隐的颤抖着,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不要胡说,他们不可能死了的。”
张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确实有些过分。
“那个,我就是开开玩笑嘛,你千万不要当真啊,你别介意啊!”张炎身手拍了拍他的背,试图安抚这只难过的小兽。
邦右并没有理他。
阿娘,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整个周庄划分为了三个部分。以王府为中心的避难区。不过那里都是一些忙于开采矿物的工人。虽说瘟疫横行,但是国家也不可能中断发展。
还有就是以周庄南边的湖泊为中心的穷人区。那里的人大多为乞丐,孤儿,他们也无处可去。
剩下的就是稀稀落落分布的农民了。
该逃的早在很久之前就逃走了。
本次瘟疫还有一点奇怪支处,就是只有青壮年男子会被感染,而老弱妇孺却丝毫没有被感染。
现在周庄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妇孺。
“邦右,我们歇歇吧,这都找了一上午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啊。”张炎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上来。
温暖的阳光将石头照的热烘烘的。
“邦右,你还记得你家里在哪里吗?”
邦右摇了摇头。他被拐走时才四岁,有些东西早就忘记了。
“那你还记得你阿娘长什么样子吗?”
邦右仔细思考了一会。
“我记得阿娘胸前好像有一颗痣。”邦右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没错。”
张炎瞬间石化了。这是要他一个个去问人家老婆你胸前有没有痣吗。
怕是还没有问完,就被人家的丈夫打死了。
张炎扶额叹了口气,“邦右,还有吗?”
“没了,我只记得这个。”
“那之前那个刘婆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刘婆婆经常来我家玩,但是我阿娘平常不怎么在家。”
行了吧,算你狠。
张炎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走吧,接着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