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啊，你现在到哪了？”穆泽一大早就来到了客运站，来这里接自己的好朋友。
“着急什么啊？我现在看到收费站了。”电话那头的程凡好像想起什么，“对了，咱们等一会儿去踢球啊？叫上骡子还有饼干。当然，人越多越好。”
“行，求大佬轻虐！”穆泽想起初中被程凡按着锤的时光。
“好嘞！”程凡答应的很爽快。
“这电话挂的真爽快！”穆泽甚至都没听清“嘞”这个声音，程凡就按了挂断键。
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四中一起踢球的小伙伴们就想着组团去踢球。结果走到学校旁边的那片空地，却发现那里早就被施工队占领了。
当他们来到另外一片足球场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正在一个人练球的程凡。
“喂，一起踢球吧！”穆泽当时那是极其友善的问候。
“那个，我不太会玩儿……”当时还是初学者的程凡非常内向。
“没事儿，一起玩吧。我们踢的也不是很好。”
穆泽一伙人在那个上午，得到了一个极其不友善的回应。他们也彻彻底底明白了什么叫天赋。同样是“踢的不好”，程凡是谦虚，而穆泽一伙人则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大实话。
据程凡所说，如果不是那个上午，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说白了，穆泽他们是去给程凡当经验宝宝了，成功让程凡建立了信心，敢于去上场实战了。
“这大包小包都是什么啊？”穆泽看着程凡拎着的东西。
“这都是我买的东西，送给大家的。”程凡嘿嘿一笑，“你帮我拎着点儿。”
“壕！”穆泽清楚看到程凡有一个袋子里是最新款的猎鹰，两千多呢，“这是给谁的？”
“这不是礼物，是我自己的。”程凡挑了下眉。
“唉，我还以为是给你最好的朋友穆泽的。浪费感情啊………”穆泽从嘴里蘸了点口水，抹在眼睛上。
“真看得起自己……”程凡怼了穆泽一下。
“这些好像是老年服装吧？”穆泽看着自己的一个袋子。
“我给奶奶买的，我现在不能在家了，我就想着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买了。”程凡叹了口气，“算是弥补吧………”
“你这省重点高中，奶奶高兴都来不及呢！”穆泽看了看手里两个大袋子，“这么多东西，打个车吧。”
“没事儿，你拎着点，我拎着点。这两公里也不算远，就当练体能了。”程凡倒是不嫌麻烦。
“奶奶，奶啊………”程凡大力敲着门，但是许久也没有回应。
“不应该啊，老年人应该醒的早啊！”穆泽心里想着，“奶奶会不会是出去散步了？”
“不能，她昨天还说要在家等我呢……”程凡看着穆泽头一低，“别乱想，肯定没事儿！”
程凡翻着自己的通讯录，想找到奶奶的几个老姐妹，问问是不是和她们在一块儿。
“小李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是我孙子回来了，这门敲的………在楼下都能听到。”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楼道里。
“奶奶，你干什么去了？”显然，程凡也是有点慌了。
“哦，楼下那个小李是新搬来的，我昨天下楼的时候啊，就看他家那垃圾放外面了……没扔！我提醒提醒他，现在天气正热呢，垃圾招苍蝇，不好………”程奶奶边拿钥匙开门，边吐槽着这些小年轻，“这些年轻人啊，垃圾不知道扔，水龙头坏了还不知道找人修……唉………”
“诶，穆泽也来了……”程奶奶絮叨半天，才发现她孙子身边还有一个穆泽。
“奶奶好………”
“凡凡啊，粥我放桌子上了，你先吃啊！”程奶奶看着拎着两包东西穆泽，“小泽啊，你也一块儿吃点儿。我记得以前你在这大院住的时候，最喜欢喝奶奶熬的粥了………”
“好。”
“好喝……”程凡刚喝一口。
“怎么了？想哭了？”穆泽看着程凡撂下碗就捂着眼睛。
“自从初三走了，我都快一年没回家看奶奶了。”
“你这是考上重点中学了，奶奶也高兴！这次中秋假期留几天啊？”穆泽岔开话题，这回家是挺高兴的事情。
“算上今天，够锤你们三天了！”
“行吧……你锤吧……”穆泽苦笑着。
………………
“凡哥，没事儿啊，别难过！”洛昭看着情绪低落的程凡，“这好姑娘有的是呢，何必单单挂念这一个人呢…………”
“别说了，你不懂！”程凡想一个人静静。
穆泽和程凡在家里吃完午饭就出来踢球了，穆泽自然也是叫上了曾勇和韩靖桐两个新朋友。众人被程凡虐了一下午之后，程凡也说出了这次回家的另一个目的，找自己初中时候的初恋表白…………
几个人找到了程凡曾经的同学，却意外得知人家现在有男朋友了。更意外的是，那人还都认识，就是当年在程凡他们学校打万年替补的高新。
“卧槽，是谁都行啊！怎么是那个猥琐玩意儿？”洛昭一句话确实代表了程凡现在的心情。
几个人走着走着也就到了这个县城中心的步行街，正是中秋啊………一切的布置都有透漏着圆满之意。然而……程凡现在心里稀碎稀碎的……
“诶……程凡，你看这是什么？”洛昭为了把程凡拉回来，现去买了程凡以前最喜欢吃的烤鸡翅，“这家的味道和以前一样，没变！”
洛昭把鸡翅伸到程凡面前。
“不吃！你吃吧………”程凡瞧了一眼，又低下头。
“噫……”几个人眉头一皱。
贺炳此时正拿着一碗臭豆腐。
“嗯？”贺炳把臭豆腐故意凑到程凡鼻子上。
“真香。你吃吧！”程凡也是一样的反应。
“诶，穆泽，我快饱了！”洛昭把穆泽拉到一边，“程凡这怎么办啊？不吃不喝的，不就失恋了吗？”
“你失恋过？能理解他？”穆泽问道。
“没有啊！咱们都没有啊！咱，谁有过恋爱吗……”洛昭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哪个像是有过女朋友的样子？他不想说什么了，这一切好像没法调节。
“诶，他们人呢？”夜色渐深，人也越聚越多，贺炳，程凡他们几个早就看不见踪影了。
“喂，狗子，你们在哪呢？”穆泽给韩靖桐打了个电话。
“嗯？你说什么？”韩靖桐身边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见！”
“好像是唱戏的声音！”穆泽无奈，只能把电话挂了。
“笨蛋，打电话听不见啊，发微信啊！”洛昭提醒着。
“不行啊，都没回话！”穆泽等了几分钟，程凡他们这几个都没有回话。
“唱戏？今年戏台在哪边啊？”
“东边！快走………”
“哥！你看………”赵欣然拉着满脸倦意的赵元淳。
“爸妈说，八点之前回家。”赵元淳看着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诶嘛，都说小姑娘逛街的劲头是无穷无尽的，看出来了。当初跑5000米中长跑都没这么累啊！我快死了………”赵元淳腹诽着。
“今年来唱戏的不是同一伙人了……”赵欣然好像还挺失落的。
“那玩意儿咿咿呀呀的，还能分出来是不是一伙人？”赵元淳心里吐槽着他不理解的传统艺术。
“抱歉啊！”
“你这衣服……哥，拿点纸。”赵欣然看着穆泽这一身的奶茶。
“好！”赵元淳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诶……你不是九班的那个……穆泽吗？”
“对了，你是赵元淳！”穆泽看着这个两天前在自己面前进球的家伙。
“这就是穆泽啊？”赵欣然也终于见到了这个存在于流言中的人物。“这也没她们说的那么不堪啊！”赵欣然想到那些把穆泽形容成相貌猥琐丑陋又心胸狭窄的话。
“嗯？我很出名吗？”穆泽从赵欣然手里接过纸，自己擦着身上的奶茶。
“你好像都被妖魔化了………”赵元淳笑着，“其实我感觉你人不错，尤其是你已经失去平衡了还想着伸腿拦我传球的时候，我就挺佩服你的。”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算是有点铁血的感觉了？我倒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穆泽挠着头。
“你们马上就要打她们班了。”赵元淳指着赵欣然，“我感觉你们赢的不能轻松。”
“他们班有个叫林冬的，好像说是小组赛进五个球了………”
“诶……还找不找程凡了？”洛昭看着这两个聊的好像要起劲儿了，八成得聊半天。
“找啊！”穆泽看了看赵元淳，“我们先走了啊！再见啊！”
“再见！”
“哥……”赵欣然拉了一下赵元淳，突然发现不太对，“刚才穆泽接过去的可不只是一包纸啊！”
“不会吧？你手链的盒子……”
………………
吃完晚饭的穆泽正瘫在沙发上啃着月饼，看着手机。
“儿子，这球衣洗吗？”穆原翻着儿子的背包。
“洗了吧！”
“这背包也不干净了，一块儿洗了吧！行吗？”
“要是洗的话，也行！”穆泽看着集锦，“诶呦，这铲断太利索了！”
“诶，这怎么还有纸呢？”穆原赶紧掏出来怕洗出来一堆“柳絮”。
“诶，这是……”穆原发现穆泽的背包里还有一个小盒子。
“难道……”穆原看着那个正看着手机傻笑着的毫无形象的傻小子。
“穆泽，我好像恋爱了！”
穆泽正看集锦过瘾呢，就看手机微微一亮，赶忙拿起来，一看这消息居然来自——程凡！
“什么情况？”
“我在今天晚上路过戏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姑娘。”
“哦？”
“我起初一看，也就是顺眼而已。”
“so？”
“之后再想想，比什么黄琳琳强多了！”
“兄弟，我想打这个电话了！”穆泽把程凡他妈的电话写了下来。“你这是病的不清啊！”
“相信我！我还拍了照片呢！”
穆泽看着那个略显模糊的照片，仔细辨认一会儿之后嘴里的月饼瞬间没味儿了。
“赵元淳！你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