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摆脱了经济压力的我一切似乎变得都是那么容易了,当我拿出一沓美金作为房租的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金钱社会多么的虚伪。大姐更是客客气气的把我请进屋子,从储藏室里拿出一瓶法国勃艮第窖藏红酒,看样子还很名贵的样子。
“小莫呀,这美金的汇率我是不太了解了,不过这些肯定是够了,最近在哪里发财了呀,我家那个废物儿子呀,一天到晚就指着我这点房租活着,你指点指点。另外我家的那个房子呀,你随便住,别客气,大姐不租给你这么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还能租给谁呀!”
这还是前几天催我交房租的大姐吗,仅仅只隔了两天而已,我的手机里还保存着记录,交不上这两个月的房租,就要把我撵出去起诉的人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答案很简单是那一沓崭新的美金。我瞬间感觉房间充满了铜臭味,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侵入我的大脑,简单的一阵寒暄过后,我逃离了那个几乎快要吞噬我的房子。
前几天的我可能是上海市最穷的仔,一无所有,如果没有Alice,可能今天的上海就要多一个乞讨的人。也有可能回到那个不知名的小乡村,按照父亲的意愿,做一个不起眼的乡村教师,然后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
可是我天生就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傲,我讨厌小乡村里的生活,我要进入上流社会,我要挣一笔钱,我要娶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在一群人的商量之后草草的结婚,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是我的愿望,在两天以前,我自认为这个愿望即将死亡的时刻是Alice给了我希望的光。就算本能告诉我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差事,但是对于我的理想,我仅有这一次机会。出于对于现状的改变,我接受了这份工作。
漫步在上海的商业街,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融入,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接受,标签上的数字也显得那么的亲切,多么奇妙的感觉,我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自从昨天开始Alice并没有主动地与我联系,我也没有任何关于Alice的消息,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似乎很神秘,还有那两个男人,唐突和唐远。他们就像是突然从我的身边消失了一样,唯一证明他们存在过的就是那五十万的美金。
我给自己买了一件上好的夹克衫,和一双白斑马的椰子鞋,然后去发廊梳理了一下杂乱无章的头发,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我终于看到了那个镜子里满面红光的我。一个精神焕发的我。对于未来,我满怀期待,我离我的梦想越发的接近,以前的我,在咖啡厅点一杯十五块的拿铁就可以轻松打发自己的下午时间,现在的我居然也会在这条商业街购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差距,改变这些的,是那厚实的一沓美金。
从商业街出来我走进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咖哩鸡,麦香鸡肉块,和一杯冰可乐。上海的夜晚被美丽的霓虹灯照亮,黄浦江岸的清凉的微风溜进餐馆拍打在我的脸,男孩们穿着帅气的夹克开着车,女孩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在副驾驶上驰骋而过。
如果这一切来得再早一些该多好,虽然现在的我依然不能支付起一辆名贵的跑车,但是我可以拿着我的积蓄给你一场美丽的告白。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你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沙滩上,那是静谧的夜晚,焰火与虫鸣来为我们见证,晚风与街灯是我们的客人。那时的我一定会穿上庄重的西装,在你的身旁单膝跪下。大声地喊出我爱你,然后掏出那份属于你的钻戒亲手为你戴上。
可惜这一切仅仅是我的幻想,我们都败给了现实,我不怪你,更不会恨你。要恨要怪的,恰恰是那个时间里最没用的自己。甚至我一度的觉得,放你走让你去过更好的生活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所以那一晚,我躲在了窗台深色的幕布的后面,原谅我,不敢看你的样子,那个不属于我的样子。
冰可乐伴随着一股深浓的凉意进入我的身体,表细胞接受的冷意开始散发全身,身体上下的每一处肌理都在发着抽搐的信号。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成长的缘故,还是我天生就是一个纠结体。现在的我总是忍不住的去想起你,我曾经对着自己发誓不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但是当你踏上离开上海的航班的时候,我还是一路跟到了机场,看着你拿行李箱消失在走进机场的长廊之上。
坐在马路上的我,毫无表情,也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在那一瞬间,哭,笑,悲,与无助几乎凝结于一种表情之上那就是沉默,那时的我一定沉默的很可怕,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机场,那一天的记忆似乎都不太完整。好像发生了许多,许多。。。
一阵招呼声打破了我的回忆,服务生指着我的手机,“先生,有人给您打电话,您好像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谢这个服务生,帮助我脱离那个回忆,不想回到的那个时间。
唐突的电话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突然的来,突然的挂断。他与我简单的订了日子,就在一周以后的六点的航班,离开上海,在深圳宝安机场降落后,会与我定制一份简单的合同以后在飞往下一个地点。当我想问及一些事情时,唐突显得很不耐烦,草草的交代一番便挂断了电话。
微信的声音伴随着唐突电话的挂断也开始响起,提醒我一个新朋友的加入,你走以后,微信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再也没有发生过声音,除了微信运动每天都在辛勤的工作着。是一个女孩子头像,没有任何备注,伴随着好奇心作怪的心理我同意了申请。连朋友圈都没有发过,这似乎是一个很神秘的女孩。
本来我还想抱着新奇的态度想与她攀谈攀谈,可是没有任何的切入点,一些正常的开头显得自己只是一个万年直男。我似乎忘记了怎么跟女孩子聊天,这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对于联系人少的可怜的我,还是留下你吧,至少又多了一个人来看我无聊的朋友圈。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无聊的度过,也不是没做过靠谱的事,至少我完成了唐突交代我的事情,我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到达机场的路上似乎是那么的顺利,没有任何的拥堵迹象,似乎那航班是为我个人定制的,走向机场,检查手续,登机几乎是一气合成,没有任何拖沓。
走进机舱,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男人,不是唐突也不是唐远,是我没见过的人。
“下午好,莫村先生,我叫方俊信”这位男人有着精致的五官,外加一份考究的眼睛西装革履的样子使我想起了那些大学上课的老师。这时一个女人进入了我的视线“俊信,我与莫村先生还有事情。”
是Alice,那头熟悉的酒红色长发,慢着,她刚才说的是中文?方俊信离开了座位,在我的小餐桌上放置了一小杯香槟,“登机愉快,莫村先生”飞机上的Alice并不是那天的成熟稳重,原来她是那么的年轻,她的额头上根本没有皱纹,甚至是好看的鸭蛋脸,更是具备秒杀一切男人的玉腿,真是一个漂亮的御姐。
Alice似乎并没有看穿我的想法,如果她看穿我的想法她一定会掐死我,这是我确信会发生的事。Alice拿出一个pad放在我的面前,“看完它,你就知道你的使命了,还有我们需要你做的。”
我忍住了询问Alice那天为什么选择用英语同我对话的好奇接过pad,同时,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