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蛊?”池哲一愣。他没有听过这个词,并且也没有看过我叔的尸体。我本来记性就不好,但回忆了一下,就想到我叔的尸体是被这种东西弄的,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但是陈师爷站在上面,似乎很努力地看着上面的东西。
没多久,他转头喊阿尤,叫他把他包里的单反甩给他。阿尤正在陈师爷的身子上多绑了一根绳索,绕过石柱他自己拉着。我见他不方便,就去翻包里,拿单反给他。阿尤用绳子一套,然后叫我带着单反绕过石柱再放手。师爷就这么趴在石台上,刻意把线拉低,而我在这边一提,单反就划着下去,裹着的防水布似乎还有防撞的作用,这么砸在那边的石台上,陈师爷也不心疼,连着绳子一拿,就开始拍。这闪光灯难道不会把冥蛊引下来吗?我心里有点害怕起来。
但是阿尤和陈师爷都没反应,我就想应该没什么大碍,站石台上的陈师爷都没说什么。他拍完,示意阿尤,我准备过来了。他照着原路爬了回来,看见小角楼他们已经把炸药都布置好了,愠怒到:“你们干什么!”
小角楼似乎没发现他生气了,说道:“师爷,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们发现了,这个石门更没没办法弄开,只能炸。”阿尤随即也点了点头。没办法,那只能炸门了,但是我看着陈师爷似乎有点不甘心的感觉,但想了一会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阿尤和陈师爷说不定合作的次数比和这个小角楼多,如果阿尤说只能炸,那就真的只能炸了。
我们出来一看这技术不服不行啊,石头被炸裂了,但是整块还是原样横在那里,小角楼说,一般有的墓门后面会有机关,这么做的话,可以保证破坏石门不会把后面的机关给启动了。然后阿尤和小角楼就去搬炸碎的石头,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中间的位置往外面搬石头,正当我想着你下面的石头一搬动,上面不也会跟着掉吗?谁知道,石头拿掉后,除了有一些碎石落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搬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可以探头的空洞。阿尤示意两个白人子过来帮忙,很快就有一个大洞可以让我们爬过去。进去一看,我们都有点愣住了,这里的水溶性岩洞的岩石都是喀斯特那种岩溶地貌,而里面被人工修成拱圆的墓道外一层似乎画着什么花纹。犹如树的藤蔓蜿蜒而入。张师爷看得也是一愣,然后佩服了一下古代文明的巧夺天工,说几句我没听过的诗,文邹邹的,就继续向内深入。
此时我才想起来张师爷说的冥蛊,就问张师爷:“师爷,那外面的冥蛊是怎么回事啊?”张师爷看着我,看是缓缓地前进,打算和我说一下这个“冥蛊”。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是在书上看过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无法百分百的肯定。传说,在湘西一带,有人善制蛊,而有一种蛊会伴随着乌浆刷在棺材上,或者是别的需要被密封防潮的东西上,例如是,骨灰盒吧。”
说完,陈师爷顿了顿:“而被他们沾上的人,就会被负子蟾一样,用自己的皮下来孵化幼崽。蹦出的石子声大。我才想起来,张师爷是否是不知道我叔因为冥蛊而死,就问:“那您知道,我叔就是被着……”话还没说完,阿尤就抢了过来:“小东家,我已经把大东家因为冥蛊受伤的事情告诉了张师爷了。”我被打断,就一愣。
张师爷也先是一楞,但是很快修饰了面部表情,淡淡说道:“是啊,这东家就是被这种所伤。传闻,被冥蛊咬到的人,只要是被咬到的地方,每个毛孔都会有撕扯的迹象,其实是这种虫的舌头,和猫似的,舌苔上有倒钩,而他们把自己下好的卵舔到嘴巴里,等他们咬人的时候,会顺带把舌头上的卵给刺入毛孔中,并且,倒钩还会把人的皮肤给刺破以此有足够的血养育它们的后代。并且还有一个最可怕的现象是,这人还不一定感觉得到疼。书上没说是为什么,但是我估计啊,可能是这个冥蛊的口水能分泌一些轻微的麻醉类的化学物质。更诡异的是,这个冥蛊麻醉时间一过,就如书里所说的,皮肤开始钻出幼虫的尾巴,而头就在里面吸血,直到把寄主吸干为止。说不定,随着这些幼虫的增长,还会还会啃食寄主的内脏。而这冥蛊啊,生长周期很短,一天就可以进入青春期,两天之后就会开始排卵,体外受精后,就开始寻找能寄生的动物,这些东西和红树螺一样,红树螺是能分辨下面的水有没有褪,而冥蛊能在高处分辨下面有没有活着的动物。”
说完,陈师爷顿了顿:“而被他们沾上的人,就会被负子蟾一样,用自己的皮下来孵化幼崽。”
这时候,我才看见池哲的表情,他感到一阵恶心的同时,似乎还多着几分迷惑。我才想起来,一来是他不知道我叔的尸体的情况,二来就是,我们说的叔是伤,而不是死。池哲没问,一是我们大家都感觉得到,这一路上我们和那两个白人子的关系是比较疏远的,我们是顾及着他们的,二来我估计,他自己怕被这个给恶心到了。
恶心之余,我想起一个事情,就是我叔叔他的尸体从四川回来,必然是开车运回来的,尸体没臭我已经不想去追究了,但是这个冥蛊,我回忆了一下,那天检查我叔的尸体的时候,似乎只是看见被撕扯得发红发紫的皮肤,却没看见尸体上有幼虫。我现在对那具尸体到底死没死开始泛起了嘀咕。
还有就是,如果这么说,那很好解释为什么我叔的尸斑如此明显,因为吸血的话,他皮下的血管破裂产生了血斑,这些怪物还没孵出来之前不能像蚊子一样,可以分泌抗血凝的物质,那么血就在皮下形成淤血,看上去就和尸斑一样了。我叔如果没死他做这些事情干什么呢?还有就是,如果有人知道冥蛊,那么,不就很容易推出来我叔或许没死的可能了吗?
不过一想,我也就发现,未必。一天下来,敢像我这样检查尸体的人是没有的,连我都是大晚上趁人不在检查了一下,那么,唐豆这个人是知道冥蛊的,我估计,他可能迟早也会推断到我叔叔或许没死的事情。总之,现在我基本能判断,我叔没死,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那既然这么危险,你刚才还去拍它们,不怕它们掉下来吃你吗?“我说。
“哎,其实那些都是死的,我看见了,早就被干死了。“师爷说道。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如果有一两只活着的,那不就死定了嘛?就转过去看他脖子周围,到处都围得死死的。
“可是,为什么湘西一带的巫术,会在这里呢?”池哲打断了我的思索。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么如此一来,这个冥蛊不止在四川出现了,还在云南也出现了。”张师爷回答完,两个白人子本来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听完,两人同时转了过来,看着我们:“东家串山子去了四川?那为什么我们会来云南?小东家,你莫不是在玩弄我们啊?”他们两个目光死死盯着我,我被吓了一跳。
“哼,难怪只能拉散活,你们他奶奶的没听清吗?东家去过,贼不走空,领你们过去四川,才是玩弄你们!两个青头子。”阿尤吼了一句。
小角楼不知道是站在哪边的,此时一言不发。我开始感觉事情有点不在阿尤的掌控范围之内了,心里一个劲的怪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为什么就不能等着出去了再问呢。
后来大家一言不发,就开始往前走了。我其实也慢慢发现,这两个白人子估计是招来的时候说,有大价钱的尖货在这里,所以,一路上他们才这么听话。我此时看见他们背包后面一个人别着一把霰弹枪,心里开始有种说不清的害怕,我甚至开始隐隐约约担心起来。
原来在地下时间过的是很快的,转眼就已经十八点多了。虽然上面烈日高照,但是下面总冒着一股子湿气,而且刚刚在墓门外面大家的脚都被水给浸湿了。小角楼说:“我看咋们现在这里休整一下吧。先吃点东西,等会再深入可能就没时间吃饭了”
众人点了点头,确实啊,这一路穿着湿鞋走了,人都冷得不行。
阿尤喊那两个白人子拿出装备,众人点起来无烟炉,用水煮了些压缩干粮和两个罐头,就这么一锅糊弄,要是平常,别说吃了,我看着就没胃口。但是现在我居然饿了起来,想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好。众人吃了点东西,情绪也似乎缓过来了很多。小角楼就问张师爷:“师爷,你分析这主墓室到底在哪里啊?”
“这次,确实是我失策了,我定的位置偏移了一些,但是我估计,这里这条路应该是偏殿的一条,那么我们也可以估计,这是一个先秦的诸侯墓,偏殿的墓道都如此华丽精美,那我估计这主墓室一定不会亏待咋们。从风水来讲,古墓中心位置应该在我们西边的部分,我们现在应该在整个墓室的东部,咋们要尝试着先左边绕一绕。”
小角楼听完点了点头,拿出一根烟抽上了,甩了几根给大伙儿说:“这烟里有老旱烟,说是可以祛湿,这里湿气重,抽几口吧。”
我们也不客气,相继点了抽了起来。我这是又想,不如和两个白人子聊聊天,缓和一下气氛:“呃,刚才咋们在兽面巨石那里,你们摸过去的时候为什么只拿刀呢?我看见你们包上都别着霰弹枪,怎么不用啊?”
两个白人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随即其中一个就笑呵呵地和我说:”呵呵,小东家是没下过墓呢吧。在我们这边,从前就有个规矩,粽子不能拿抢打的。”
说完,就开始吃起来东西,似乎是也不和我解释为什么,不过我好奇心是真的重,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们两个没回答我,尤其光膀子那个似乎好像还瞅了我一眼。隔了良久,张师爷缓缓说道:“小东家,这粽子能不能被枪打死都不一定,再说,如果真的打得死,喷出来的尸浆还说不定有多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