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钟离念卿没有再去登门拜访,而是以书信的形式和上官霖保持联络。
前几封信也就只是随便聊聊,直到第五封信,是派洛梵前来传的口信,上官霖邀请她去府上,说是有事同她商议,随后稍微收拾了一下,随着洛梵去了墨阳王府。
湖中心,上官霖坐在凉亭里,闭目养神,面前摆着古琴,似乎是在等她。
“殿下,钟离姑娘到了”说完转身离去。
上官霖睁开眼睛,起了身,走到钟离念卿面前,轻轻拉过她的手,走到古琴面前,让她坐下。
“听闻你的琴音不错,不知本王可有耳福?”
原来是叫她来弹琴。
那日是迫于无奈才会弹琴,可这次……
“殿下,我……能不能不弹?”
嗯?不弹?
上官霖以为她是害羞,便说:“那这样,本王以笛声和,可否赏脸?”
“殿下……会吹笛?”
上官霖从腰间拿出插着的笛子,在钟离念卿眼前晃了晃,“可以了吗?”
他也会吹笛……
钟离念卿答应了,慢慢抚上琴弦,她慢慢弹奏,试着让上官霖跟上她的音调,没想到他得心应手,一点都不慌张。
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转了音调,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曲子,没想到他竟然和的上,怎么会?看他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慌张,时不时还会和她对视几眼,不禁让她想起那时的他们……
越来越有默契,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画面,那种感觉,好像……
一曲完毕,上官霖长舒一口气,喝了口水,轻松的说:“你怎么突然转了曲儿,考验本王吗?”
钟离念卿慢慢站起来,目不转睛看着他,问:“你怎么会吹《观音》?为什么你会?”
“观音?”
《观音》这首曲子是属于她和宇宁朗的,是他们共同创作,没有曲谱,曲谱就在他们心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为什么上官霖能如此轻松对上?
《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梁山伯问:“你若不是女儿身,为什么耳上有环痕?”
祝英台答:“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耳环痕由此而来。”
梁山伯回:“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因怕看了就会想到你。
凡间有不少令人心神动摇的爱情故事,唯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让她为之动容,故而作了《观音》,取名《观音》。
刚才的画面似曾相识,就像是故人归来,那一刻,就像是回到了那个美好的时候,可转瞬即逝,站在眼前的他,名为上官霖,而且他不知道《观音》为何物。
“这曲子是你那日选妃所奏么?怪不得皇后会如此夸你,属实不错!”
“非也”。
方才的一曲也确实惊艳到了上官霖,没想到她还是个才女。
“殿下,能否告知我,这首曲子你为何会吹奏?”
“你说的《观音》莫非是这曲子的名字?”
“正是”。
上官霖脸上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吹奏,反正就那样吹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是接不上的,没想到出奇接上了,莫名对这首《观音》有一些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可能是巧合吧。
“应该运气好”。
钟离念卿皱眉,运气?他一个凡人哪来这么好的运气?这曲子整个世间乃至六界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知道,会弹奏,莫不是太过于巧合?
再仔细端倪他的眉眼,一模一样,就连他皱眉的样子都一样。
阿朗,我好想你。
被钟离念卿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问:“本王脸上有东西么?”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何你一直看”。
上官霖偏过头去,不曾想,钟离念卿直接上前用手转过他的脸,轻轻用手掌抚着,慢慢眼眶有些湿润。
“为何还一直看?”
“殿下,别动,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上官霖能清楚看到,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绝她,就那样一直站着,让她看着。
近在咫尺的脸。
阿朗,是你吗?
阿朗,是你回来了吗?
阿朗,卿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热的唇已经堵上了他的嘴,上官霖瞳孔突然放大,钟离念卿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从脸颊滑落。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不想推开她,也没有再进一步,就是两唇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胳膊也不由自主的环上了她的腰。
这一刻,就连风好像都有了温度,柔柔的吹过,吹起了她的发丝,吹起了花瓣,随风而起的花香,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