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顾天机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还在酣睡的奈奈。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只是不真实感在顾天机脑中挥之不去,他不清楚还能不能回到之前的世界,本应看破红尘逍遥一世,可顾天机在这一瞬感受到了一丝寂寞,似流年,曾几何时有个女孩陪在自己身边,一招一式为自己讲解,又是何时,女孩消失不见了,她在哪,这么多年过去了会不会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她知道我死了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掉眼泪呢?
一股孤独寂寥的气息环绕着顾天机,道心渐渐动摇。“清柔,你还好吗?”顾天机站在窗户旁,从他的房间可以看到乌兹最繁华的街道,可他的身影却是那般落寞,仿佛不被世界所接受,忽然一口鲜血从顾天机口中涌出,道心受创,境界跌落,练气中期的五感渐渐消散,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
“什么时候,我变成这个样子了。”顾天机自问道,死亡都没能让他止步,为何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道心,摇了摇头,清理完血迹,顾天机平复了一下心情,摆开阵势。“祈式拳法第一式!鸿毛落水!第二式?静波起浪!第三式......第三十二式?风暴降临。一股股拳风从顾天机手中发出,开始并不明显,但随着拳法低筋,拳风也愈来愈大,宛如暴风雨来临般宁静到轰动,第三十二式?风暴降临,甚至拳风冲破了音障发出了声响,惊扰到了正在做美梦的奈奈,奈奈打了个寒颤~不满的叫了一声,仿佛再说:你这家伙,大早晨不睡觉就算了,不要打扰我做梦啊!
顾天机收式,朝奈奈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奈奈扭过头去继续假寐,说实话她有些想妈妈了,不过和这个人待在一起也不错。想着想着奈奈就又睡了过去,而顾天机则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开始第一天的工作了。
昨天他被接待员推荐到教堂工作,虽然没能见到神父,但还是被管事安排了下来。
今天顾天机则在祷告区见到了神父,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信徒一样坐在那,双手合十低着头,祈祷着什么。
顾天机也没有打扰他,不多久,他便起身转过头来看着顾天机,顾天机也同样观察着他,本以为是个老爷爷一类的人,没想到是个年轻人,黑发黑瞳,眉宇间还有一丝青涩,看起来也就比顾天机大了不到5岁的样子。
神父先开口道:“您就是昨天被介绍到这里工作的圣洁阶治愈者顾天机大人吗?见到您,我荣幸之至。我名叫德克.费尔多南.艾克.修斯,叫我修斯就好。还请多多指教。”说着做了一个刚才祈祷般双手合十的动作。
顾天机习惯的客气道:您好,修斯神父,我是顾天机,接下来还请多指教。说完也学着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这算是客气完了,顾天机接着问了一些关于宗教的事,德克虽然是王国,但也是宗教大国,人民里有90%以上的人都是宗教信仰者,而这些人几乎全部信仰赫尔多拉女神,也就是多拉神教。不过顾天机想起赫尔多拉,抚了抚额,如果可以得话,他想说一句:我草!
修斯神父也为顾天机介绍了一下治愈士的工作:每日早晨十点到下午四点,为来这里的人义诊,不过说是义诊,但只有为赫尔多拉大人献上贡献的人才能接受义诊,毕竟赫尔多拉神教是只为信徒着想的神教。顾天机好想吐槽,这点倒是和那个女神很像,那女神只为自己着想。
接下来休息一小时,下午六点开始在城市内走访义诊两个小时,下午八点结束工作。这是为了那些没有钱的信徒,即便去教会看病每次只需要贡献2枚铜币,但也不是人人都给得起的。
如果有紧急情况,可能会随时接到出诊的通知,这里是因为教会的工作者代表着赫尔多拉神,必须如同女神一样博爱,有一颗爱心,顾天机听了想骂街还想掀桌子。
总之是还算轻松的工作,只是中午没有午休的时间,但顾天机想错了,治愈者虽然不是很稀少的职业,可愿意为教会工作的并不多,毕竟私人诊所非常的赚钱,而为教会工作除了吃住每个月只能领取5枚银币作为神徒的犒劳。
这对顾天机来说可能够用也刚好能接受?但治愈者们可不愿来,要知道私人诊所看一次病说不定就能赚10枚以上的银币,而高阶治愈士甚至可以赚1枚金币。此外因为没什么治愈士会去,所以教会治愈士的工作量可谓是惊人的多,在乌兹这样的繁华边塞都市里,教会的治愈士不算顾天机只有三人而已。
很快就到了工作时间,顾天机让奈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修炼,他为奈奈安排了一系列修炼课程?比如跑150圈什么的,他不清楚如何锻炼魔素,毕竟他体内没有这东西。所以只好让奈奈锻炼体能,奈奈听完一脸嫌弃,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做。
上班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女人,年长的那位脸色很不好带着三分疲惫三分焦虑和四分幸灾乐祸?!而年轻的那位女性脸色已经有一些死气了,显然病的非常严重。顾天机还没说话,年长的女士就先开口道:大人请您救救我的女儿吧!她这样已经一周了,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每天一到晚上就鬼叫,还会挠自己的胳膊。我们去了很多家私人诊所都没有用,到后来他们都不肯接手我的女儿,只能来这了,求求您救救她吧,说着遮面哭了起来。只是在顾天机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偷偷笑?!
顾天机这把注意力放到年轻的女孩身上,脸上泪痕已经成型,整个人微微颤抖,眼角淤血十分严重,嘴唇已经发紫,胳膊上除了抓痕还有鞭打的痕迹,虽然顾天机已经判断出了这女孩是中毒产生幻觉了,但顾天机对这个世界实际上知之甚少,轻易的治好顾天机觉得不妥,加上年长女人奇怪的表现和年轻女人身上的痕迹,顾天机决定再问问其他的事,以检查的名义让年长的女人退出房间?顾天机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一直问到有没有和男朋友吵架之类的。女孩只是呆呆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年长的女人始终在门外夸张的哭,顾天机问来问去,最终也没问出什么?顾天机下意识随口骂了句你妈逼你...立马住口,但女孩却颤抖得厉害了一些,仿佛用尽力气,点了点头。
虽然在其他的人看来这些细节的东西未必注意的到,但顾天机却是练气士自然比一般人更能观察到细节,但顾天机此时却眉头紧锁,这样的人要不要救呢?
很快得到了答案,当然是不救,出于各种顾忌,肯定不能救。于是顾天机用灵气洗刷了女孩的身体,虽然面色很差但已经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中毒的症状也渐渐消失。随后在年长的女人看起来就很不情愿的道谢中送走了两位女子。
顾天机看着年轻的女子离开时掉落的泪水,和面露绝望的神色,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祈清柔,“清柔,如果是你,你会救她吗?”
当年顾天机和祈清柔练完拳回家的路上,碰到一起当街刺杀案,犯人早就无影无踪,只是受害人在地上拼命的挣扎,而行走的路人却视若无睹,顾天机本也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但祈清柔已经冲了上去,但她显然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顾天机走上去的时候,祈清柔没能止住受伤者出血,她带着哭腔说道:天机,帮帮我,救救她......
那张因自己无能为力而哭泣的面孔上滑下的泪水滴在了顾天机的心头,噗!一口精血喷出,道心再次迸裂?,“我在干什么?真是的”顾天机摇了摇头,“说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又不认识她,万一她家势力很大,我不可能敌得过的。”顾天机不断地为自己找借口,渐渐的境界一跌再跌,从天道那得到的感悟变得生涩难懂,终于又是一口鲜血,道心碎裂,跌入凡人。
这时第二个病人走了进来,发现了满地鲜血和躺在地上的顾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