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
府内所有人都如低下头安静做事,装作自己不存在。
“呵!”
轻飘飘的冷笑声突然传出,回荡在寂静的府中。
大伙儿看着公主的卧室,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挪远了点。
萧锦瑟盯着面前的那封和离书,将纸揉作一团,轻嘲一声。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呀!
萧锦瑟走到瑟前,随意拨弄起瑟来。
“柔儿,你说惠国心里是不是很难过?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曲里的幽怨,藏都藏不住。”宁王爷搂着水媚,轻轻叹息道。
花垂秋断自难安。
叹去时香残。
金风玉叶坠,乱乱乱、扰人寰。
清冷月,似姣容,照尘凡。
几丝伤意,岂止今夕,九月十三。
“不,公主不是这样的人。”水媚肯定道,“即使公主心里爱极了华景年,也不会忘记自己身为皇家公主应尽的责任。”
“是吗?”宁王爷笑着看向水媚,戏谑道,“柔儿好像很了解惠国?”
“不如,我们拭目以待?”
水青抬头看着宁王爷的眼睛,甜甜一笑,让人忍不住酥了骨头。
“你就这么相信惠国?”宁王爷凑到水青耳边轻语,“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水青白了他一眼,推了宁王爷一把,然后撇过头不说话。
宁王爷明白了水青的意思,摇了摇扇子,准备继续看戏。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乐声就不复之前的悲愁,反而杀气腾腾的。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宁王爷念道,眼睛一亮,表达了自己的赞许,“这才是我皇家女儿应有的霸气!公主为君驸马是臣,不喜欢就换个呗!”
话音未落,宁王爷就觉得自己被怀里的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宁王爷不禁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了话题:“可惜华相公未来,不然我看以后那招蜂引蝶的华景年还能不能勾搭小娘子!”
水媚看了看身旁的宁王爷,不得不中肯的说了句:
“即使华公挨了打,姿貌也盛过郎君。”
宁王爷正要发火,又瞬间被安抚下来:
“如此甚好。天下皆慕好颜色,妾心只念郎一人。”
宁王爷噗通一声笑了出来:“柔儿此话深得我心。弱水三千,我只取柔儿一瓢饮。”
听了这句话,水青连忙娇羞的将头埋在了宁王爷怀里。
如此,没有人可以看到水青眼里的那一丝复杂。
杀气渐渐消失,现在的乐声里反而满是释然。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
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看来惠国现在没事了,”宁王爷突然抱起水青,引得一声轻叫,“柔儿不用担心惠国了,还是心疼心疼一下我吧。”
说罢,将水青抱上了马车。
一曲罢,萧锦瑟的心情好了很多。走到坐前,开始练字静心。
菊青站在旁边一边磨墨,一边回禀府中发生的事。
萧锦瑟听到宁王爷在门口干的事,不禁挑了挑眉:“景宁真是越来越有名士风范,不过也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如今皇室嫡系凋零,旁系若太过出挑,也是容易出事的。”
菊青笑着应道,又继续磨墨。
只是随着萧锦瑟写的字越来越多,菊青瞪大了眼,不禁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时惊讶,菊青不慎打翻了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