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铁与兄弟分别之后,没由来的有些寂寞。他明白兄弟们的看法,毕竟他也不是笼中鸟,成天关在他们身侧对谁都不好。而柳墨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柳金铁也是需要一些自我磨炼,不然,恐怕这历练怕是没什么作用。
大家都各有想法,分别也是不可避免,但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柳金铁心中就是抑郁难平。
出了庐州城之后,柳金铁走在去边疆的路上,他本来就对外面不甚了解,今朝出来,也是存着见见世面的想法,当然就没什么去处可言,只是听从四哥的说法一步一步往边疆走去。
既然打算去边疆看看四哥所说的真汉子,那当即不再迷茫,即刻出发了。但路上走走停停,走马观花,也是不急。身上财物本来不多,但不曾想有好多剪迳毛贼都撞到他的手里了。他稍微露了几手,那些人就吓得脸色苍白,赌誓不会再犯了。再多吓唬几下,那些小贼赶紧求爷爷告奶奶,什么上有百岁高堂,下有嗷嗷孺子,说得那是一个凄凉,又接着找遍全身,把仅有的一点碎银拿出,交到柳金铁手里,只求一条生路。
柳金铁看他们性子懦弱,长得也是有些瘦小,料想平日里也是因为吃不饱饭食,才做的这些道上生活,也就没有过多纠缠,将他们递上的银子一拿,也就放他们走了。
却不想,一路走来,不仅银子未曾减少,身上的盘缠反倒多出了不少,柳金铁骑在小马儿之上,心情倒是快意不少。这一路上,独自游历的好处体现出来。他不仅少了师兄的束缚,还做了不少行侠仗义之事。
柳金铁正沉浸在自我满足之时,突然远处出现了两个人影,柳金铁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口中喃喃道:“又有不知死活的小贼过来了,这一路上倒也挺不错的啊。”随即一夹马腹,马径直向那人影冲去,那二人吃了一惊。
柳金铁刚想说:“何方小贼敢拦小爷的路。”却不料那二人立马跪在地上。柳金铁细细一看,却是一个白发老丈带着个年轻女子。老丈跪在地上,不住地向柳金铁磕着头,说着:“求老爷放过我们爷女俩吧,这孩子他爹充军去了,他娘死的早,现在就我们爷女二人相依为命,今天你要是把依儿带走了,你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
柳金铁怎么见识过这种阵仗,一下子就乱了阵脚,那名女子只是一直坐在地上哭泣,虽然脸上沾了些许尘土,但依然能看出那标致的脸,身段玲珑有致,衣服也只是寻常,但在这等乡野地方,也算是有点姿色。而老丈则是满头白发,额头已磕出鲜血,直流过脸颊,身上穿着破旧衣裳,是个十足的村中老人。
柳金铁赶紧扶起老人,听到老人嘴里说着什么:“发发好心吧,放过我一把老骨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不要抢我的孙女啊。求求你了。”
柳金铁听得疑惑,赶忙出声:“老丈,我只是个过路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吧,我看看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话,老丈这才敢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果然只是个年轻小伙子,这才不再磕头。“年轻人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往前走啊,前面有一伙强贼,已经害了好多人的性命了,你可别在往前走了。”说完看了看后面,确认没人后继续说,“前不久那伙贼人刚来我村中,让我们交钱,村中王老汉不交,被活活打死。其他人之后不敢不交,就把钱交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伙贼人竟看上了我的孙女依儿,依儿她爹充军去了,她娘和奶奶又死的早,就我一个人拉扯大,这孩子也懂事,平时帮家里干点活,可谁承想,依儿却因此被他们看见了,这一下可算是完了,他们商量着要把献给什么黑虎山李观李大当家做妾,老汉我怎么求他们都没用。但老汉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依儿给他们糟蹋了,所以实在没了办法,我偷偷的带着依儿逃了出来,正巧,在路上遇上上了年轻人你,我们还以为被黑虎山追上了,少侠你也赶紧走吧,老汉我也要继续赶路了。”说着,拉起身边嘤嘤哭泣的女子,便要继续上路。
“老丈且慢。”柳金铁身形一闪,已挡在老人身前,在老人错愕的眼神中,说着:“我习武多年,略有些拳脚功夫,如果老丈肯为我带路,我一定帮你们对付那帮毛贼。”
“少侠莫要强出头了,这伙贼人人数众多,又都有武艺,赶紧走吧,你不是他们对手的。也不要连累了我们爷女。”那老丈听柳金铁会些武功,就改了称谓。但依旧不太信任柳金铁,推开柳金铁阻拦的手要走。
“老不死了,没想到你还真敢带着你那孙女跑了啊,现在我告诉你,你们哪儿也去不了,今天,这黑虎山你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跟我们走吧。”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远处走来,柳金铁看去,是两个壮硕大汉,一人各自拿着一把长刀,一脸狞笑的慢慢走来,“呦,还有个小子在这儿,咋的,还是那小娘子的姘头。老不死的,今天就让你看看,跟黑虎山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老人一惊,便想拉着少女走人。
“老丈莫慌,看我对付了这两个小贼,你再把黑虎山的详情说给我听听。”说罢,柳金铁抽出手中的镔铁剑,径直冲向一个大汉,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向前一刺,那大汉倒是有点功夫,长刀一格,挡下了那一剑,谁料柳金铁的长剑如蛇一般,从长刀的空隙中再次探来,大汉吃了一惊,踉跄后退了几步。
短短的几招,那个大汉头上已出现汗水,另一个精壮汉子表情也有些严肃。
与柳金铁交手的汉子说,“猴子,点子扎手,你也一起来。”
猴子挥了挥手:“先等等,山猪,他武艺很高,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能赢。”随后上前,“这位少侠,这是我们黑虎山的事,只有你把后面的那两人交给我,我可以向你赔个不是,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如何。”
“那我说不呢。”柳金铁怎么会同意,当即拒绝。
“那就得罪了,山猪,上。”猴子朝山猪使了个颜色,山猪一脸狰狞的走了上去,猴子也警戒着上前。
“小子,受死吧。”山猪当先出手,一刀砍来,柳金铁拿剑一格,用手一推,推得山猪连退几步,刚欲补上一剑,猴子的刀竟从后面砍来,柳金铁不得不放弃这一大好机会,收剑迎向猴子,两兵相碰,二人各退一步,一刹那,柳金铁已回气完毕,又刺出一剑,猴子武艺不精,回气颇慢,此时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赶忙地上打了个滚。
即使如此,他的左臂亦被挑伤,柳金铁暗道可惜,不过山猪已再度赶来,赶紧回身再战。
相比于猴子,山猪的力气虽大一些,但招式太过大开大合,破绽极多,若非猴子几次打断,山猪早已毙于柳金铁剑下。
这次,山猪又是一刀砍来,柳金铁略一引导,引刀砍向一边,随后抽剑,猴子早已看出不好,不顾左臂伤口,急忙上前,但左臂的刺痛还是影响了一些速度。
柳金铁跟上一刺,一剑封喉,猴子目眦尽裂,奋力砍向柳金铁,柳金铁再一用力,将剑拔出,山猪喉咙处爆出一抹血色,人已颓然倒地。
“山猪,山猪!不是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的吗,没有朝廷,没有官差。山猪,山猪,你倒是动一下啊!”猴子抱住倒下的山猪,连连摇晃,但山猪闭上的双眼还是没有睁开。
猴子将山猪轻轻放下,握刀冲向柳金铁,面色状若疯狂,不顾一切的攻击着柳金铁,连自己身上被忽视的剑划出一道道伤口也不管,只知道攻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柳金铁抓住一个时机,击开长刀,一剑贯胸而过。然后拔剑后退。
“呃······山猪,我也来了。”濒死的猴子疯狂之色褪去,脸上似乎有些笑意,“或许,这就是我们必然的结局。唔。”猴子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