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跟着我一起进城的?”若是往常他可不敢这样叫,刘凯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要是尘叔知道了不得打死我,明明都这么大了却非要他待在村里,还死活不让他出去,真怪,我和他一般大时,城里的有些路都摸熟了。
想着他尘叔在村里可是第一暴躁铁匠的名头。刘凯表示他会停下手中一切事物,立马从心的把阮彰送回村里,然后找婶子求情。
阮彰今年九岁,他住的村子不怎么偏僻,差不多每家每户都进过城里,偏偏就他那是一次都没去过,当然除了自己偷偷溜去的话。
刘凯今年十五,仗着自己有一点灵力,没少在城里闲逛。说起他的一点灵力,还是在他尘叔的指导下练出来的,当然比不上阮彰。
“我滴个小祖宗啊!”刘凯拎着阮彰回头就往村里跑。
村里
看着尘叔的房子越来越近,刘凯跑着跑着就跪下,带着阮彰,还滑出了半米……飘移——
“婶子,我……”刘凯头也不抬就低声说。
“凯子,是我。”中厚的声音是阮尘
“尘……尘叔,我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尘叔,你听我编,tui,你听我说,那啥,那个……,最近我都没注意草树长得可茂了,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小心走得远些,这不,我把他带回来了。。”
“嗯……,然后呢?”听到动静,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美妇,她是阮彰的母亲,能劝住尘叔的也只有她了。
“怎么啦?凯子,软软,你们先进来。”林艺打破这气氛,一手挽着了阮尘的胳膊,拉他进屋。
正值晌午,只是初夏,弥漫着本不该出现的闷热,有几家已经支起的炊烟开始烧饭。厨房里,干柴和杂草在一旁凌落着,阮彰一脸讨好的往火堆里加柴,“妈,您去外头歇着,这里有我”林艺走到外头摘下一条晒着的腊肉,正往屋里……
四周突然响起诡异的喧嚣。
“砰——”的一声,伴着巨响,院墙倒在地上,连门也没有例外。
领头的人走向前去,不过张大众脸却带着异常的凶狠,嘴角狰狞的一道疤很是显眼。嗓音浑厚但更多的是沙哑“哼,阮尘,这些年,你藏的可真够深啊,若不是当初亲自见过你魔卡结印,你应该能藏一辈子吧。”
罗昌顿了顿,手中凭空握出一支长枪,古铜色的枪身,银色的枪头上刻着花纹,在花纹的起始嵌着四颗晶石,泛着腥红。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乱臣阮尘,妄图以变革之名谋逆,叛逃九年,其罪当诛,至于你,林艺小姐,窝藏逆党,连坐起来这罪名,不知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奥,还有这个村子,大人说了,不能有一个活口。”
村子不大,也都是普通人,除却阮尘一家,修为最高的也不是五星灵师。就算有咒印傍身的阮尘,战斗力也只能达到七星灵宗,而罗昌已经是九星巅峰,更不提罗昌带了的私兵。罗昌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群人就涌上去,他们提着武器冲向村民。
人成长起来要很长时间,一二十载不止,但短刀长剑刺入心脏的过程只用几秒,甚至更少。一切都太突然,都还来不及逃跑,来不及挣扎,只剩下仓皇的哭喊尖叫。
砖墙倒塌,尘土飞扬。
动荡和哭喊的声音混成一片,没有唤醒他们的一丝怜悯,兴奋和疯狂在他们的脸上狰狞着,愈演愈烈,手起刀落,像是在享受鲜血喷洒,掌控别人的虚伪快感。此时,阮尘已是顾及不暇,他的对手是罗昌。
阮彰躲在门板和草垛下面,想喊住父亲,嗓子却哽着,怎么也去出不来声。林艺蹲在他身边,指尖聚集的光点还没有完全散去,眼眶红红的,似乎是预见了之后的结局。
林艺稳了稳心神,紧紧地握着阮彰的肩膀,隐隐的带着哭腔,嘱托道:“软软就在这别动,不管那边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动,不要出声。等所有人都走了,你再悄悄离开,还记着你爸教你的缔结咒印吗?忘了吧,软软很棒,已经是灵师了,可以谋个生计,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遇事不要强出头,要留给心眼儿,不能被欺负,也不要去欺负别人,好好活比什么都强。”眼泪一颗一颗掠过她的脸颊掉在地上,林艺拢了拢阮彰身上的秸秆稻草,又哽咽着说:“软软不要说话了,这术法一会儿就会消失,妈妈要去找爸爸了,软软,对不起,还有我爱你。”说完,林艺转身向前走去,左手狠狠地攥成拳头。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已经安稳了很多年,很多事都遗忘了。如今再想起来,怕是自己和阿尘要走到尽头了。
林艺突然跑了起来,腾身一跃,左手虚握,竟然握住一把遍体水色的剑,向红光源处砍去。
见林艺的助战,阮尘心里却多了几分忧虑。两人没有多说话,只是看了眼对方,交换个眼神,就能知道,那是十几年相伴,相生的默契。
阮尘反手结了好几个咒印扔过去,同时罗昌周围接连响起几场爆破。“碰,碰,碰,碰——”冲击和火光向四周漫开。
阮尘的天赋算不上极好,但智多如妖,和那套结印幻卡的技法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能力者往往可以为人做事来寻得报酬,帮助,庇护;可偏偏阮尘是个例外,是个不屈的性子骨,年少时的一腔热血与鲜衣怒马,惹来不少的喜乐和恶愁。但真正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却是——政治纷争!!!
阮尘所在的政派主内阁联政,以内阁规范皇权,对君主,高层,乃至国民都有很高的思想教化要求,且内阁的成员不得有权力倾斜。而在这胤国,甚至妖域都是达不到的。胤国的百姓接受不了,胤国的世家大族更是接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