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29号晚上
张家界
向天问提着枪盒一步一步的向一栋小屋走去,向天问正准备开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却率先打开了木门,向天问看见老人立刻单膝跪地叫到:“不孝徒向天问,见过老师!”老人示意向天问起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说你重情重义吧,你偏偏又要算尽所有人,说你无情吧,你偏偏又要为了那个白雨花走这一遭。为了当年那个被白家扫地出门的死人,做这一切值吗?”向天问把枪盒放到了地上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帮我,只有他不顾家里的劝诫,收留了我。我问他,你明明知道这么做会被白家扫地出门,为什么还要帮我?他说,因为我们是兄弟!”
老人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你怎么就知道他的儿子会和他一样呢?”
向天问说:“我不希望他们一样,更不希望他会重蹈我们的覆辙,但是我希望天外山只有他一个说了算。我欠白雨花两条命,现在他死了,我不希望他的心血落到别人手里,哪怕是昔日并肩作战的同僚!”说完向天问打开了枪盒,盒子里正式向天问带来的svd狙击步枪。老人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又拿下一块木板,木板后面是一把把精致的狙击步枪,这里的每一把都是老人的毕生心血。其中有一把在向天问前往美国之前,曾经陪着向天问南征北战。空着的那个位置曾经放着的就是白雨花的枪,可惜那把枪已经在大火之中不知去向了。向天问从柜子的暗层里拿出那把狙击步枪,拉开枪栓,里面还有三颗子弹。这把枪是老人特制的,枪管加长了一百毫米,做过防水处理,三到十六倍可调节的瞄准镜,子弹比一般的狙击步枪子弹要长很多,二十毫米口径的开花弹,小范围威力堪比c4.向天问推上枪栓感慨道:“科技发展的太快了,这把枪恐怕是没法再用了!”
老人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件工具摆在桌子上,最后一件拿出来的时候,向天问已经把两把枪都放到了桌子上。老人问到:“怎么改?”向天问拿出一颗子弹说道:“能用这种子弹就行,另外帮我把子弹做成铅制弹头,枪管长度不变。再帮我做一个三脚架。”
老人一边拿起拆开子弹一边说:“这件事结束之后,天外山你怕是回不去了,有什么打算?”
向天问说:“以前咱在杭州执行任务的时候住过一件屋子,当时您就说那间屋子好,这次回来我正好去了一趟杭州,那间屋子我买下来了。如果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还能活下来的话,那时候我也干不动了,我就和您一起去杭州养老!钥匙您先帮我保管好!”
老人哭着说道:“好!你可别骗我这个老头子第二次了,我经不起了!”
向天问说道:“当然不会了!我一定给您养老送终。”
木屋里两人聊了很久,向天问终究是没舍得走,如今老师李清安是在这个世上除了白羽之外最亲的人了,他不希望自己明明已经回来了,大年三十却还是让老师一个人过。向天问一直到一月一号的上午才回上海,走之前还对着已经关上的大门磕了三个响头。因为向天问知道,这一去可能很难回来了,之所以说这一切只是希望可以让老师心里好过些。
2006年12月29号晚上
国安局上海分部
今夜的上海额外的宁静,或许是因为大年三十了,大家都希望可以过个好年,可是总有几个人在暗中筹划。国安局内,伊剑正在手术台上取出东方路脖子里的子弹。东方家不同意解剖东方路的尸体,按官方程序,工作人员只能取出弹头。但是毕竟取出弹头也是可以开刀的,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自然也是合法的。这是伊剑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观察尸体的办法,东方路的曾祖父毕竟是开国元老,毕竟以伊剑的权限是不能强求东方家的前辈的,不得不出此下策。伊剑切开表层的皮肤组织,一颗已经破损的弹头从喉管中取出,这颗弹头卡在了喉结上。正常情况下人体的喉结是非常脆弱的,弹头之所以会卡在喉结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子弹在击中目标之前穿过了别的物体,减少了子弹的能量;第二种就比较吓人了,这是一枚特制的开花弹,子弹的药量经过枪手的精确预算,正好在喉结处爆炸,一击毙命。对于这次的尸检,伊剑更偏向于第一种,第二种实在是太难了,哪怕是部队里的狙击高手也不一定能做到,目前记录在案的只有当年在拉萨大名鼎鼎的双子星才能做到,可是双子星在白家事变之后就已经宣布隐退了。这么多年了,双子星就算还活着也都五六十岁了,五六十岁的人手多少会发抖,枪这种东西三天不练手就生了,隐退了快三十年了,在国内靶场狙击枪是非常少见的,想练枪基本不可能,三十年不摸枪,手基本废了,不可能还这么稳。
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双子星的徒弟,不过三十多年前双子星并没有徒弟,也就是说这个徒弟最多跟了双子星三十年不到。江湖上有规矩,一个徒弟不能认两个师傅,白羽已经死了,这一代的双子星其中一个很有可能是当年哪个不知名的双子星的后人。白雨花没有徒弟,也就是说另一个新一代双子星很有可能只有二十岁左右。白羽出身美国,之前能在包围圈中杀出去,自然枪法不俗,手上常年带着手套,有可能是为了掩盖练枪产生的老茧,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美国绝大多数武器枪支都是合法的,自然也就有了合法的训练场所,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双子星的传人。
蔺晨也是事发前不久的时候来的国内,在云雾山庄的时候能把白羽从山上背下来,身体素质自然也是强的可以,而且这个人从入境开始就一直跟着白羽,非常符合双子星不分离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