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木叶医院里的大板楼层灯火通明，这里要比平时的和平时期稍稍繁忙一点，只是因为早有准备，仅仅显得人员有些繁多而已，远远没有超出这里的极限。
“检查结果怎么样了，启太？”
重症检查室外，日斩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紧张和疲惫，眼神中却有了平时一些看不见的放松在里面，也许是木叶完整地度过了最危险的门槛让他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的原因。
“只能说，不愧是和泉大人。”
启太将自己的医用口罩摘了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医用回收箱，语气很是感慨。
“大名城分部的器械全被焚烧殆尽，和泉大人仅凭着自己的术做出的诊断，与这里用上世界最一流的器具和复数医疗忍者、幻术忍者检测后得出的结果是一模一样，甚至说还有超出。”
“治疗方案也是没有异议的，机能肯定还会继续下降，只能做一些保守……”
……
“主考官老师……他没问题吧，伊鲁卡老师？”
鸣人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他的头发是不是变白了……”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可是，鸣……鸣人君……”
被推了一把，像是鼓起勇气来，雏田看着鸣人，开始有些磕磕绊绊，虽然接下来声音有些小，但总算连贯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能看清楚了，虽然查克拉在被巨量地使用，但也有查克拉在不断涌入主考官的身体，很奇怪，看起来身体反而……啊……怎么……”
“……烧起来了！”
鸣人左看右看，竟然除了在场的忍者学生外，几乎没有骚乱，就连起身的人都被老师拦下了，连佐助也站了起来想要跳出去，被伊鲁卡用拐杖一同拦了下来。
“没有必要……”
佐助双眼血红，看着场中正在缓缓模糊的查克拉，沉声说道。
“……做到这种地步吧，即使禁术有代价……”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伊鲁卡低垂着眼睛说道。
“这是直人前辈自己的选择。”
“我不能接受这种选择，伊鲁卡老师！”
鸣人抓紧了伊鲁卡的拐杖，却被伊鲁卡压着，他又不想掀翻受伤的伊鲁卡，一时就僵住了。
“教导我们珍惜生命的不正是您……”
“确实没有必要做什么了，鸣人，那种火焰是有正式称谓的，是一种术……”
回答他的却是鹿丸。
“……暗部，不自我下达阻止的术，就会在死亡时发动毁掉任何可能留下情报的事物，也就是说……”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将答案说出来，而是说道：
“但我也无法接……”
“不用再说了。”
井野拉住了鹿丸的手臂，丁次则又递给了井野一张纸巾。
“这确实对直人大伯来说，是……”
……
“又自动回来了。”
小井野刚刚睁眼抬头，脸就鼓成了小包子，抬头看着一直注视自己的亥一，抱怨地说道：
“爸爸，能不能教我一点完整的，距离大一点也好，这样好没有意思啊。”
她抬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只有这个，那可不行。”
亥一根本没有还价余地地拒绝道。
“被自动解除了术，但施展的时间没有超过，就说明你自己超越了术应有的安全范围，也说明你直人大伯根本没有看错你，一定会好奇地试试。”
“下次不会……”
“给你讲讲祖先开发这个秘术的故事吧。”
山中亥一说道。
“嗯嗯。”
听到能听故事，小井野立刻充满期待地安静了下来。
“这个秘术的起源其实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幻术，但在好几百年前还是战国时期的时候，大概是第二任或是第三任族长，受到了一个被祖先称为极黑之恶的不知名僧侣的启发，彻底改造了这个幻术，可以把自己的精神粗暴地投射出去。
刚刚发明出来的时候，相当厉害，几乎没有人能在初次见到它时坚持住，虽然族人里学会或者说连用得好的人都寥寥无几，但族人还是因此名声大涨，接到的任务暴增了很多，族里人也过上了好日子。”
“那不是很好嘛，大家都有了好的生活。”
小井野自豪地说道。
“是很好，但也不好，幸福来得太快、也太容易了，那位族长包括很多族人变得相当自大，看不清自我，被极黑之恶挑唆，私自挑起了与风魔一族的争端，最后接连引起了大忍族的频繁参战，直到后来宇智波、千手都被卷了进来，引以为傲的秘术被堂堂正正地击败了，那位族长也受到了重创，又被极黑之恶挑唆，结果年仅四十就郁郁而终了。”
“好沉重的故事，爸爸。”
小井野皱了皱眉，认真地思考着，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
“极黑之恶是坏人。”
“哈哈哈哈。”
亥一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族那个时候的实力，可挑不起这种程度的事情，其实这是族里流传下来的寓言故事，学习家族秘术前都要听的，也蕴含了术的研究过程和风险，要记好了。”
“眼前的山川草树甚至空气都是有能量的，用标准的话来说是被称为‘自然能量’的、比查克拉更高一层的东西，我们的秘术就是用极为坚固的阴遁查克拉借用自然能量的便利成为通路，大量地投射自己的意志彻底压制对方的意志。
受僧侣启发，其实是坐禅，而极黑之恶，指的是自己的精神会受到天地负面精神影响，有好的自然有坏的嘛，所以会在施术甚至练习时受到自然负面的影响，这就要求族人在修习时要坚定几身和意志不被轻易动摇，否则最轻的结果也是性情大变、患得患失。
做人也是同样的，这是个一搭两用的好故事。”
亥一有些怀念地说道。
“我们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先人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把研发术的经验都缩在这个故事里，当然，现在不会那么危险了，但还是把失败结果保留了下来，知道嘛，就是为了警告咱们这种好奇心特别强的家伙。”
“到以后你就知道了，毕竟，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
……
“只让你们这些学生最后知道结果，也是直人的决定，但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
身着火影大衣，猿飞日斩的话语在中央竞技场内响起，用查克拉带动的声音清晰而稳定，也带着一丝沉闷。
“很少有人能完全记得三岁以前的记忆，从你们这一代开始，大概就是真的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时代，虽然这并非不好，是先辈们奋命争夺的结果，只是不要失去对战争的警惕，不要因此以为和平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因为已经有很多人为和平付出了代价。”
他缓步向着火焰那里走着。
“直人上忍所开发的禁术，幻术·扭曲真境，之所以被称为禁术，理所当然是有代价的，构筑如此拟真甚至能封印瞳术的幻境，即使在有这么多人员和设备的支持下也相当勉强，当一个人用的时候负担就更重了，但为了村子，他不得不用。”
“直人上忍损伤的，是无论如何都很难修复的……”
……
“这次情况怎么样了，启太？”
日斩的面容愈发老态，只是眼神中浓重的负累感已经完全消逝不见，有的只是担忧，山中亥一和山中未来则在旁边一言不发。
“完完全全没有按照医嘱，直人不是一直在村子嘛，三代大人，这种恶化水平，禁术的使用频率反而比村外更多了。”
启太面容上的愤怒被强忍着，口中的语气却激动了起来：
“亥一，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直人的决定。”
山中未来回答道。
“时间不等人，村子的通讯系统开发遇到了瓶颈……”
“他，已经，赋闲，在家了，即使没有清掉编制，也应该……”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愿意全力以赴。’”
亥一打断了启太。
“这是直人要我告诉你的。”
“……”
启太的情绪像是被掐断了一样。
“嗯。”
“看来没资格说这种话的，是我自己。”
他攥了攥拳头，面容上像是一种愧疚的感情，然后才以平静的话说道：
“直白一点，直人以后要在医院常住，禁术，一定要禁用，不过即使想用也不太容易了，一天内能不能清醒一个小时还要看治疗情况，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去配药了，火影大人。”
“毕竟，正在死亡的是……”
……
“……大脑。”
日斩边走边说道。
“两年前，直人就大概好几个月也不会醒过来一次了，一年前开始则损伤到不使用术就只能完全沉睡，这对于战争年代过来的忍者而言是可以接受的结果，直人已经告诉你们了，死亡在十几年前是经常要遇见的事情。”
“于是直人上忍决定，用最后的时间，来给大部分的忍者们、即将毕业的学生们讲述他自己的经历，作为你们忍者之路上的踏板。”
日斩在即将燃尽的火焰前停下了。
“在以后，你们可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得到许多，失去许多，看到很多好的东西，发现很多很多不好的东西，你们可以继承一些东西，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或者改变不了一些东西、不得不托付给后人。
总有一天，村子、国家的重担会交托到你们手上，希望你们，能把这份信念传递下去。”
查克拉在日斩手中同样汹涌，他弯下腰将手掌伸向了即将熄灭的火焰中。
“这就是你们将面临的责任，也是……”
带着火焰的护额被日斩徒手拿了出来。
……
“时间到了吗？”
……
“成了吗，未来？”
……
“那我们的度量，以什么为准？”
……
“空出来两个人手，志和，回去的队伍减少两人。都劳烦一下，把食物撕碎再喂给伤员。”
……
“请下达任务吧。”
……
“嗯。”
……
“这种话，等你当上了小队长再来对这种目标说！”
……
“不止损的话，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弥补……夺取营地。”
……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到极点的测试呢，还不是轻松通过了，干得不错，测量工具。”
……
“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期待啊，国王？”
……
“……也是直人真正想要交托给你们的，火之意志……”
仅剩金属制片的护额在日斩手中发出光芒，地上的火焰彻底消逝了，只有新的火焰一样的查克拉在观众席上、每一个新毕业忍者的护额上燃烧了起来。
“……也是直人留给你们的真正考验。”
新生的火焰尚且没有温度，但却又稳定而不受阻碍地吞噬着每个小忍者的查克拉，渐渐地在每一个忍者的护额上壮大着，直到覆盖了整块金属。
忍法·识灵之印，完成！
.
树叶飞舞之处，
火亦生生不息。
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
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
注解：
1.直人被强大的阴遁损伤了大脑，而他要长时间保持正常的大脑机能、并继续研究实验，就不得不维持这个禁术，也就变成了饮鸩止渴，这个术的出处，是对黑暗行之术等幻术的改进，甚至能看到伊邪那岐的影子，关于伊邪那岐的术的构设繁花也会在后面讲，反正逻辑和构设是已经设计完成了。
2.直人是倒在大名城之变之后，宫变一结束就倒下了，居然没有人有疑问，只有频繁施术才会导致代价不可接受从而达到危险性以下，猜猜直人在大名城究竟干了什么吧。
3.亥一的邪典小故事应该挺有意思吧，也对心转身之术做出了架构设计。
4.和泉在家中的地下设备室休养，也有在为直人施展的术做准备的原因，一共十几名上忍在分担施术压力，所以才能将术变得如此精致庞大。
5.这也是和泉为老部下所能做的最好选择，花费这么庞大的资源人力，是和泉动用了自己的权力甚至自己的资金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