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急促的上楼声,况星桐迅速地站起来躲到门口处,离得季子辰远了些。
她况星桐可没那么蠢,眼看着获救在即,自然不会给季子辰留下任何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机会。
“嘭!”门被踹开,破破烂烂地摔在水泥地上,荡起一层厚厚的尘土。
朦朦胧胧中,袁辰飏就出现在况星桐的视眼里,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也顾不得手臂上那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
还好还好,这个傻丫头没事,还好她等到他来救了。
袁辰飏轻柔地抚摸着况星桐的头发,似在安抚她不安慌乱的心,也似在告知自己她平安无事。
况星桐被袁辰飏搂得有些发懵,不过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没见,这个男人至于这么用力地抱着她吗?快要揉进他身体里了一般。
“袁总你都能请来,看来,是我小看了你勾引人的本事。”说话间,季子辰已经被钟景和袁辰飏带来的人制服,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上染了不少灰尘,眸子里满满是讽刺,嘴角的弧度肆意地勾起来。
他在嘲笑,在讽刺,也在赌。以他对她的了解,一定会被激将起来,她最受不得别人说她个人的清白。
若是被激将起来,也能套些话出来,哪怕是利用她摆脱现在被动的情形。
况星桐转过头,冷静地看着季子辰,“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况星桐吗?与其现在讨论我勾不勾引人的事情,你不如先把沈臻交出来,我倒会考虑放你走。”
季子辰显然没想到况星桐这样的冷静,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感觉反倒是让况星桐将了自己一军。
“沈臻呢?他到底在哪儿?”况星桐从袁辰飏怀里挣脱出来,迈着略显疲乏的步子走到季子辰面前。
季子辰没有答话,只是笑着。
距离得到沈臻被绑架的消息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了,她还没见到沈臻,甚至沈臻的衣服都没有见到半角,心里实在是着急。
她怕,怕季子辰丧心病狂,更怕他的铁血手腕。
虽然沈臻是沈上校的儿子,海城的人都要给沈家面子,可毕竟这一次下手的是季子辰,依着季子辰的势力还有背后的季家实力,还是叫况星桐难以放下心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沈臻才会被牵连其中,若不是当年沈臻没有去救她,若是五年前她没有叫沈臻带走左怡,是不是这样的麻烦永远都找不到沈臻身上?说不定,他现在还能喝酒蹦迪撩妹子。
终究是自己连累了沈臻。
“噗、噗、噗……”有人踩着水泥地的尘土走进来,况星桐瞧清了来人,是严梵,那个帮她救沈臻的人。
一身的手工黑色西装,不苟言笑,不同的是今天没有戴眼镜,但反倒是多了几分严肃。
好像浅色的褐色瞳孔里都是不满和担忧。
袁辰飏侧身同严梵说了几句私密的话,眉忍不住皱了皱,一只手搭在严梵肩头,朝门外走去。
这意思是不让她听见?
况星桐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看钟景还有被绑在椅子上还笑着的季子辰,小声自言自语道:“奇奇怪怪。”
许是这废旧厂子荒废太久了,里面的尘土格外多,荡起的尘气一下子吸入到肺里,况星桐便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咳、咳、咳……”
说来也奇怪,第一下不咳还好,越咳越想咳,就像上了瘾,停不下来。
“咳咳咳……”喉咙带动肺部,扯着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紧绷着,脸上红红的,脖子上的青筋能清清楚楚地看清。
况星桐咳着,正巧袁辰飏和严梵说完话回来。袁辰飏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咳嗽的况星桐。
“怎么了?”袁辰飏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况星桐跟前,俯下身想要看看她的情况。
怎么咳成这样?他记得沈臻说过况星桐以前伤了肺部,也对粉尘有些过敏。
“你——”话还没出口,袁辰飏看清了况星桐脖子上还残留的红痕,轻轻浅浅。
有人掐过她脖子?看样子像是发生了不久的样子。
“没、咳~没事——”况星桐还是轻轻咳着,任袁辰飏把自己扶着站起来,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况星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事实上她早就咳得说不上一句完整话了。
袁辰飏拧了拧眉毛,看着况星桐破皮带血的手掌和手肘,那垂放在身侧的手,明显紧握成拳。
愤怒,瞬间充斥在心间。
“况星桐,说到底我还是很好奇,”季子辰嘴角扯着笑,“以你的姿色和身段,是如何叫沈臻和袁总同时为你要生要死的呢?嗯?”说着,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打量况星桐。
是那种带着色情的打量,是那种带着讽刺和嘲笑的打量。
而这样神色,是出自看起来如此儒雅的人身上,那人还带着笑容。
况星桐打了个冷战,这个季子辰到底要干什么?
“砰!”袁辰飏冲着季子辰的胸口使劲一踢,季子辰连人带椅子就栽倒在水泥地上。
倒地的季子辰立马呕出一口鲜血来,可是嘴角还是带着笑容。
钟景愣了愣,立马抱住了动手的袁辰飏,想要把他扯开,可是袁辰飏的脚毫不客气地踩在季子辰的胸口上。
那双黑眸里,是压也压不住的怒火。
“辰哥,他是季家的人,杀他了就得罪了整个季家。”钟景拽着袁辰飏,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子辰。
“阿辰!”严梵紧张地唤道。
袁辰飏好像没听到一般,踩在季子辰胸口上的脚越发用力,“你敢动她?嗯?”
声音很冷,不带一点温度。
钟景看着袁辰飏,那双平日里柔和、温润、让人看起来就心安的双眸,此时却是分外冷戾,让人畏惧。
季子辰只觉得整个心肺都快要被踩碎了,可是笑容却不减半分,他知道袁辰飏不敢真要了他的命。
但,事实并不是季子辰想的那样,袁辰飏踩着他的胸口的力道越来越大,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袁辰飏,不会真要了他的命吧?
“季子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害怕、也不介意得罪整个季家。”袁辰飏猩红着眼眸。
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季子辰龇牙咧嘴,“你不该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