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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予我初次的心跳

“我那天给小何医生介绍了对象。”护士长花姐和几位共事的护士忙完手头的活聊起。

“哪个人啊花姐?”一位圆脸面善,个子不是很高的护士问道。

“我外甥女。”

“长得标致,学历又高。”花姐赞不绝口。

“下班后给你们看看照片,花姐可没在骗你们。”花姐怕她们不相信,极力证明自己所说不是在唬人。

“是不是上次护士站找你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

“对对对,就是她。”花姐回忆到那个记忆点。

“郎才女貌啊花姐。”受到大家对她外甥女的夸奖,花姐脸上有光,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甚至连喜悦都洋溢在脸上。

碰巧何运辰刚好巡完病房经过护士站,一位眼疾手快的护士看见了,提示正聊天聊得火热的护士长花姐。

“小何医生。”花姐朝他挥手,何运辰走过去。

旁边的护士心照不宣的露出吃瓜的表情,像在看连续剧似的,等着他们两下一步的对话。

“小何医生你这周日有空吗?”何运辰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排班表,貌似是没有的。

何运辰摇摇头。

“那太好了!”

花姐兴奋的语气,让何运辰感到茫然。

“小何医生你还记得,花姐之前跟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子吗?”

“噢还记得。”

何运辰怎么会记不住呢,光是讲就跟他讲了四五遍。

一听护士长花姐的一番话,他就猜到了,花姐或许是想他们两个打个照面。

也就是,他要跟那个女孩子相亲。

“要不这周五,花姐帮你们安排见面!”

花姐期待的表情,何运辰看到后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他爽快的答应了。

正值饭点,何运辰又跟花姐讲了两句后,奔赴医院食堂。

在去的路上,他看到了这一幕。

急诊送来了一个因心律不齐导致呼吸困难的病人,他平躺在活动病床上,从面容上看年龄有些大,脸上戴着呼吸机,难受的连眉毛都皱在一块。

床的边上跟着跑的有三四个人,他往那处地方随意一瞟,正好撞上一个女孩子的眼神。

那女孩子倒是没什么反应,立马收回眼神,急切的跟着活动病床。

何运辰却看愣了,女孩刚才露出的神情让他瞬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好像周冉......

他坐在医院食堂的窗户边,平静带着凉意的风借着窗户开着的一点缝隙吹进来,新鲜的混着阳光照耀的氧气进行着气体流通运动。

......

回忆是什么?

回忆就是现在感怀过去,一些美好事物、不凡瞬间,是脑海心里对过去的又一次剧情重现。

美好的事物不管过多久都会牢牢记住,不愉快的记忆发生也不能消除。

他的初恋发生在初中,在心智不成熟的那个花季年纪,何运辰的心里萌生了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对周冉来说,可能只是不经意间随便开的一个玩笑。

何运辰望着周边空荡的餐盘,零散排在点餐口的白大褂身影,单调的颜色建筑使他莫名的恍惚。

他的思绪缥缈,缥缈......

缥缈在儿时的黄昏,绿荫的操场,拥有着纯真无虑、心高气傲的少年时代。

初二下册的愚人节那天。

何运辰和他的几个死党早早的就到教室。

死党杨铭把手搭在何运辰的肩上,肆意的开玩笑,“怎么,敢不敢玩点大的?”

谢思航在边上煽风点火,“对啊,是个男人就得横起来。”

他用手臂捅了捅何运辰的身体。

何运辰瞥了他们两一眼,“不就是整蛊嘛,小爷我怕过吗。”

不能言语的心虚之情,他真的害怕周冉拒绝。

“哦?整蛊?”

“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她呢。”

杨铭和谢思航开始起哄。

“那我先说好了,真答应我,你们就得替我打扫一星期的卫生。”少年稚气脸皮薄,何运辰用赌注来加码,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也给自己一些心灵慰藉。

欺骗自己只是个游戏而已。

“什么嘛,答应了明明应该是你为我们两做事情,怎么倒是反过来了。”杨铭对他说的话不满。

“权当给兄弟的奖励。”何运辰没脸没皮的笑着。

“怂就直说。”谢思航一眼看穿他的端倪。

教室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女生谈笑声,声源距离他们教室越来越近。

何运辰分辨出周冉的音色,他用眼神示意杨铭和谢思航。

“两瓶冰汽水。”杨铭和谢思航趁机勒索,何运辰点头同意。

“行行行,我答应。”何运辰赶忙招呼他们回自己的位置。

“答应什么?”

周冉进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没什么。”何运辰四处转移视线。

杨铭和谢思航拿着本书挡着偷笑。

周冉见他不回答,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回到自己座位。

周冉和何运辰的座位隔着一个人,因为他们那时的个子比较高,所以被分到了最后一排。

中间那个同学叫安俊,是个胖胖的憨态可掬、脾气超好的男同学。

他经常在课上帮周冉和何运辰相互递纸条,“普斯~”,何运辰头转向周冉那边,向她打暗语。

周冉看了他一眼,接到了安俊帮忙递过来的纸条。

她打开,里面写着:帮我个忙。

周冉拿起黑笔,随意写了几个字,传了回去。

何运辰看到纸条内容的那一刻,噗嗤笑了出来。瞬间吸引讲台上,课件讲的天花乱坠的老师的注意力。

语文老师走下台,朝他们的方向。

周冉瞪了何运辰一眼,微微低头认真看书本。

语文老师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周冉的位置,周冉心跳的雀跃,“老师,纸条是我传的。”

何运辰英雄救美,主动站起来承认错误。

语文老师深沉的眼光审视何运辰,她叹了口气,转回讲台,“周冉书本页数翻错了。”

何运辰一节课站在那里,他暗暗的看向周冉的方向。

临近下课的时候,语文老师点中了他们两的名字,“周冉,何运辰,800字检讨,还有下午放学留下来打扫卫生。”

斜阳下的校园,少了学生的身影,多了静谧和安详。

昏黄的光晕透过玻璃窗落在周冉的黑色秀发上,让何运辰的眼睛很难从她身上脱离。

何运辰握着黑板擦的手停滞,粉笔灰零零散散的飘落,顺着风飘向周冉那一侧。

“何运辰,我怀疑你今天在整我诶。”周冉的一声训斥,让何运辰回过神。

“哪有?”何运辰狡辩。

“要不是你主动承认传纸条,我们至于现在还在打扫嘛。”

“我那是怕老师刁难你。”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周冉觉得也没什么好追究下去。

“谁叫你写那些话,害得我想笑。”何运辰继续这个话题。“传纸条20(元),帮忙50(元)。”

“我那是合理收费。”周冉有力回击。

“你这是掉钱眼里了。”

“你还讲!”周冉拿着扫把在追赶着何运辰。

“财迷。”

检查完卫生,周冉背着书包从教室走出,跟在后面出来的何运辰一把拎起她的书包,拽着她往操场走。

“何运辰你干嘛?”

何运辰凭借身高优势走在前面,被拎着书包的周冉扑腾着小手。

“做我女朋友吧周冉。”何运辰停下脚步,略微弯下腰凑近周冉,周冉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有被吓到吧。”何运辰用笑掩饰尴尬。

周冉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用拳头锤他的胸口,“很无聊诶你,小学鸡。”

“帮我个忙。”何运辰用商量的语气和周冉交谈,他无比害怕周冉会拒绝,也害怕表白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会变质。

周冉大佬坐姿的坐在必经操场之路的台阶上。

“说吧。”周冉挑眉。

“就是杨铭和谢思航两个啦,跟我打赌,赌我四月一号这天能不能跟你告白成功啊。”何运辰说这话时,有在偷偷观察周冉的表情。

怕自己讲不清楚,何运辰越解释话越多。

“愚人节把戏,你就当帮兄弟我一把,答应这个请求。”

“无聊。”周冉起身欲走,何运辰把她按回去。

“我跟他们有赌注的。”

何运辰拱手,一脸无害的看着周冉。

周冉心想,就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周冉同意了他的请求。

杨铭和谢思航还在操场里的篮球场区域PK篮球,一看何运辰和周冉两人走在一起,就猜到何运辰应该是表白成功了。

尽管输了赌注,他们两的脸上是很开心的那种笑。

何运辰家离周冉家不远,他骑着脚踏车送周冉回家。

“周冉。”何运辰叫住周冉。

“干嘛?”周冉走向骑在自行车上的何运辰。

“我喜欢你周冉。”

他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真挚且诚恳的说出心里的话。

“又来?”

周冉走近,她的脸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嘴唇。何运辰突然娇羞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无措的挠挠脖子。

“愚人节快乐。”

周冉凑近他的耳畔,跟他讲了这句话。

果然......只能是朋友关系。

从这一刻开始,何运辰就决定把对她的喜欢默默的藏进心里。

“愚人节快乐。”他说。

现在想想,初中时候的男女朋友关系确立纯属是意外。

或者说,是在好朋友的起哄声下,做出的一个回应。

一如既往,周冉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只有他一个人当真而已......

何运辰嚼了嚼餐盘里的糖醋排骨,今天食堂阿姨应该少放了点糖,不然它的味道为什么一点都不甜。

【友爱的美少女团:】

【安雅心:姐妹们,我完了,我一个妙龄少女竟然落魄到要去相亲!】

【王茜:稀奇!宝贝你有多愁嫁。】

【袁千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安雅心:我是被我舅妈牵线的。(哭GIF)】

【安雅心:你们快帮我想想理由怎么拒绝那个男的。】

【王茜:你就说,你有对象了?(机智GIF)】

【安雅心:那我舅妈得让我带个男的回去。】

【袁千禧:说你忙于事业,没空。】

【安雅心:这理由我自己说出去,自己都不太信。】

【袁千禧:那你直接说明理由,就说你现在不想谈。】

【安雅心:要不我跟他说,我是拉拉。(冷酷GIF)】

【袁千禧:......】

【王茜:太拼了,姐妹。】

【安雅心:谁?陪我演戏,嗯哼。】

【王茜:同情你一秒,我周末要跟我家honey去游乐场。】

【袁千禧:我现在在中学任教,要备课。】

【安雅心:墙推众人倒啊...】

【周冉:我错过了什么??】

【安雅心:感谢冉冉。(感动)】

36床是肠胃科新进来的病人,胃癌早期的中年女人,陪护的是她的丈夫和女儿。何运辰下午探视病房情况的时候,她的女儿坐在窗边戴着耳机闭目,微风轻轻拂起她的头发。

她长得很清秀,眉眼中都显露着温柔如水。

她很安静的呆在那一块地方,听着歌嘴角不禁的上扬。

样子很温柔,看上去一切也很美好。

“何医生。”

当她转过头,那一刻,她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初见就勾走了他的魂。

男人是视觉动物,何运辰对她心动了。

“徐祎,帮妈妈倒杯水。”病床上的女人喊道。

哦~何运辰从她母亲那了解到,他心里有在窃喜。

原来,她叫徐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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