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衙役王胜这边拿到了李家给的200两银票,心中欢喜。
“只是运送一个病人离县去城里看病,这也太赚了。”王胜暗自道。
他本就是个只认钱财的人,这些年为李师爷鞍前马后干了不少事情,但从未拿过这么多钱。
要知道一两银子就够普通百姓一家一个月的开销。
被钱冲昏头脑的他,根本没有往别处去想,只是按照约定,租了辆马车,放在县里的街角无人处。
不多时,便有一个蒙着脸不停咳嗽的男子钻进了马车之中。
王胜皱眉看着还有些晃动的帘子,脸色不太好。
玛德,我说怎么给这么多钱,原来是护送一个痨病鬼出县。
晦气!
王胜想也不想得上了马,他本来对来人还有一丝好奇,可现在只是恨不得赶紧完成任务。
怪不得李师爷让我出城的时候不要报他的名字,有这痨病鬼在家,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肯定要离李家远远的。
王胜不想再停留一秒,挥动着缰绳驱赶马儿。
马车在吱吱呀呀地晃动声中,向城防处驶去。
“喂!开门。”
到了城门口,王胜扯着嗓子喊到。
两个看门的守卫,一看来人是王胜,也不问缘由,赶忙将城门打开。
王胜窃喜,没想到自己面子还挺大。
他昂着首,哼着小曲儿,晃着腰身驱车前行。
城门厚墙里的隧道不长,王胜隐隐看到了几个被光线拉长的人影。
是谁呢,难道是李师爷安排接替自己的人?可李家老三也没告诉我呀?
带着疑惑,王胜离身影越来越近。他的头探出了隧道,一道强光刺得他闭上了眼睛。
待得他将眼睛缓缓睁开,神色有些疑惑,对面有三个人,为首的持着一把长剑。
另外两个?
嗯?
“张三,李四?”
王胜惊疑道。
这两人现在可以说是沛县衙役的头头,原先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十天前他受李师爷的指使,暗害县令被张三撞见后,这两人倒是经常找他的事情。
所以一见两人,他下意识的有些惧怕。
咦?不对呀,我奉李师爷的命令出城,怕他们作甚。
想到这里。
王胜又挺直了腰身。
“你们让开,我有公务在身。要是耽误我时间,小心李师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并未让开,反而剑客李无极,手持着长剑步步逼近马车。
“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死。”极为冰冷的话语,李无极此刻就像是个寒冬里的枯木,只有透体的寒意,没有多余的情感。
王胜吓了一跳,以为是眼前着凶神恶煞的剑客是对自己发狠话,连忙握住了自己腰侧的短刀。
可就在这时,马车布帘内,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闷哼声音。
随后那声音变为惊疑,“不可能,你中我全力一掌,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李无极沉默,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也不知道为何?只感觉睡了一觉,醒来时嘴中有些苦味,
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种表情在车帘里的流星看来,则是一种藏私的表现。
“罢了,我不问这个,我只问你,你可听过老鸦山。”
李无极点头,周文对他说过这个地名,貌似眼前这个杀手便是来自老鸦山。
“你可知你若此番将我捉回县衙,有什么后果吗?”
流星掀开了布帘,他全身被黑布包裹,只露出双眼。
可那双眸却阴沉的吓人。
李无极看在眼中,本来冷漠的嘴角却突然上扬。
“我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有人要来营救你,那便让他们来,我只负责捉你回去。”
言罢,他将手中长剑自剑鞘中拔出一寸长短。
剑露一寸,方表杀意。这是来自剑客的威胁。
流星蹙眉闭上双眼,退入帘内,没了声响。
“走吧,王胜,你的公务我们不管,但我的公务你得配合一下,随我们回县衙。”张三看着退入帘中的黑袍人,将目光撇向王胜。
随后踏前两步,将王胜拽下马来,直接找来麻绳捆上双手。
王胜彻底懵逼了。
“你们!你们这是作甚?我犯了什么罪?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我。”王胜叫嚣道。
“什么罪?协助谋杀县令的山贼逃脱,你是算什么罪。”张三解气道。
“你们诬陷我,我要见李师爷!”
在王胜骂骂咧咧的吼声中,马车被拉回了城门内。
城防上众守卫看得是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儿?王胜的马车怎么被衙役拦回去了。”
“我去,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周大人不是下令封城吗?怎么还有人能出去,谁放的行。”
稍有些阅历的守卫,琢磨琢磨,低声说道。
“我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咱沛县可能要变天了。”
……
另一边押送流星的马车在周文事先嘱咐的情况下,尽挑一些人流多的街市穿行。
李四也从背后掏出了锣鼓,嘿嘿一笑,用力敲了起来。
“锵~~”
大量百姓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李四继续喊到:
“现已捉拿老鸦山暗杀周大人的杀手和帮凶衙役王胜归案。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如有意愿者,可来县衙口围观,周大人欲当街断案!”
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么经典的话,都能想到,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县令。
李四心中又不自觉拍了个马屁,喊话的音量又提升不少。
一遍接着一遍,很快全县都躁动起来。
不少人震惊,又一场风暴即将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