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将灵海里的事情说给琢五,琢五又仔细的问了那人的长相后只说了一句不必对其使用牢笼,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
两天了,童舟坐在马车内,看着两天都未曾说过话的琢五大师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桑神月是谁,也从未从父亲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童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盘膝修炼灵力。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童舟好奇的看向车外,只见马车停在了一个小客栈的门前。琢五招呼童舟下来,在店伙计安顿好了客房后便关紧了门窗向童舟说道:
“这个屋子已经被我设置了结界,接下来我所说的话,我希望你能牢牢地记住。我不能告诉你桑神月是谁,也不准你问任何人,而且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无论这人你有多么的信任,甚至是你爹,也不能说,你可明白?”
小童舟没想到琢五大师两天不开口,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思索再三后,狐疑又无理问道:“为什么?难道我爹会害我吗?”
琢五并未在意童舟的无理,一边将被褥铺开一边说道:“并非是你父亲不可信,而是他有心魔未除。复生元魂非一日之功,若他知道还有故人可以复生,定然竭尽全力。然而心魔不除,终将成为大患,他当务之急是除魔,所以他不能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我会尽全力的。”
听完这番话,童舟才明白琢五是如何的煞费苦心了。想起他这两天来沉默寡言,必然是经历了无数次纠结,才选择隐瞒自己的挚友,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怕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想到此处,童舟不由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无理,急忙施礼道:“小子刚才无理,不该不信任大师您,还请您责罚。”
琢五不急不慢的检查完了被褥,摆摆手道:“身为人子,理应如此,不必请罪…”
琢五话未说完,便是双眼微眯,似是预见了什么危险,动了杀心一般。冲童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屋顶。童舟不明所以,随着琢五目光所至看过去,也只不过是空荡荡的屋顶而已。
“看来是一开始就在屋内等我们啊,怪不得没有察觉。想不到这荒村僻壤之地,还真是卧虎藏龙!如此强横的精神力,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不报上名来。”琢五说着话,面前的空间就已经随着他一字一句扭曲起来,显然是在下最后通碟。
琢五话语刚落,房顶空间便是扭曲起来,一位腿长胳膊长、尖嘴猴腮的人物随即显露出来。此人一出现就贱兮兮冲着琢五笑,琢五似乎也认识此人,从他一现行,浓郁的杀机便是烟消云散。
“隐将军候二,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候二一本正经的报上自己的名号,似乎在努力的装作不认得琢五一般。但看那嘴角贱兮兮的笑容,说他不认得琢五,估计十岁的童舟都不会信。
琢五看他这副嘴角,只是冷哼一声问道:“你不在斥候营好好待着,来此做甚?”
候二依旧贱兮兮的笑着的道:“大哥希望您尽快回到五玉山着手你的事情,由我来护送我小侄儿前去进学。”
琢五显然从见他时就清楚的知道他所来的目的了,并未展现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说道:“刚才话你既然已经听到,你就该明白兹事体大,还请你谨言慎行。”
候二依旧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道:“这是必然,若不是听到那个名字心绪激动,一时难以平复,大师怕是也发现不了我。”
琢五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候二道:“天时地利人和被你占尽,就这样还能被我发现,你这隐将军怕是有名无实。”
童舟看着斗嘴的两人,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激动。父亲给自己讲过无数的故事,其中便有很多都是关于这个隐将军候二的。
父亲说过,当两军即将交战时,都会想方设法打探敌军的动向,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的意图,而斥候便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地位。
为了让己方的斥候活着回来的更多,敌方活着回去的斥候更少,双方的斥候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两军还未交战,隐将军的斥候营就已经在更为前线的地方与敌军的斥候血战了无数场。
今天小童舟终于见到了那个仰慕的男人,那个精锐们的王!可是看着这个贱兮兮的猿猴,怎么也不能和父亲口中的那个王联系在一起。
“您就是父亲口中的那个,斥候们的王吗?”终于,小童舟还是忍不住打断了琢五和候二的斗嘴。
“没错,就是他,怎么样,看到本人是不是很失望?”琢五没好气的插话道。
候二仔细的打量着童舟,依旧是贱兮兮的笑着道:“小舟儿啊,你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我就是你大名鼎鼎的候叔叔。”
说完,还未等童舟上前见礼,竟是把童舟拉了过来,一把扯掉了童舟的裤子,拍着童舟屁股上的胎记道:“果然是大哥的种,怎么会长的像你娘呢?太秀气了,没一点大哥的霸气。”
琢五见候二这般无理,怒声道:“你还怀疑道爷弄个假的糊弄你不成?多疑到道爷的头上,实在是非人哉!”
“职业病,职业病!大师见谅…”
见二人又是吵了起来,童舟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候二刚才的举动,也是把他吓了一跳。看二人吵得起劲,提起裤子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童舟站在客栈门前,眼前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这该是这座小县城的一条集市街,正值下午时分,这条集市依旧散发着今天最后的余热。
童舟决定在集市上逛一逛,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集市,数一数自己口袋里琢五大师给的跑路费和老爹给的酒钱,加起来不过二三十文,怕是买不了什么东西。
“怎么看怎么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童舟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候二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和自己一起数着自己手上的铜钱,不由小脸一红指着眼前的糖人摊子说道:“一个就要好几文…”
候二一改刚见面时贱兮兮的模样,叹口气道:“可怜的孩子,想买什么就买,今天你侯叔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