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大厅里,站着一位高大挺立的男子,周围有不少的侍卫。
“少爷?”陆元清赶过去问候。陈戎转过身,看着她。
婚后,这是陈戎第一次这么仔细看着陆元清,成了人妻,倒也有了不少的女人味。“嗯。今早收到父亲的来信召我入宫,说是陛下想见见昌王妃。”
陆元清甚是疑惑:“昌王妃?我从未听过有什么昌王啊。”“就是我们的少爷啊!今早入宫后陛下便加封少爷为‘永昌王’,刚加封完,陛下就说要见见昌王妃。”陈戎的近身侍从林风道。陆元清一笑,“怎么这么突然,陛下知道我的身份?”陈戎点点头。陆元清看了周围的侍卫,各个带刀,看似武功高强。陆元清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陛下本目的并不是来接什么昌王妃,而是将“罪臣之女”接入宫中问罪的。
“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吧。”陈戎道。陆元清迟钝了一下,点点头。“我刚才听茗香说,府里来了你的客人?我怎么没瞧见,府里也没人了就一同入宫吧。”陈戎道。“啊,她,她在我准备的屋子里睡着了,就不打扰她了。”陆元清紧张道。
本次面圣,不知是福是祸,可不能将六年未见的亲妹妹拉入火海之中。
“嗯。”陈戎答道。
不久,陆元清跟着陈戎坐上了马车,离开了陈侯府。
李明月不知何时从后院走出来,扶着陈侯府的大门看着马车离去,眼神里似乎有什么心事。
一路上,陆元清双手紧握搓了又搓,马车里只有两个人,虽是新婚夫妻,但气氛十分尬尴。陆元清不知眼睛要往哪里放,低头看着地面久了脖子很是酸痛。还时不时地望着外头几眼,始终不敢看陈戎。
“你不用太过于紧张。陛下虽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也没有大怒,此次入宫你不会有事的。”陈戎闭着眼睛,说道。
“嗯,明白。”陆元清答道。
“府上的客人是谁?”陈戎慢慢睁开眼睛,却没有看陆元清。陆元清有些紧张,紧握地双手又加紧了,“我的嫡亲妹妹,陆元玥。”陈戎眼睛一瞥,“你妹妹入京了?”陆元清点点头。
六年前刚入府时,陈戎便知道她是陆建之女,也知道她有个亲妹妹。
“你如此紧张,是怕我会伤害她?还是……”陈戎道。陆元清急忙解释,“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怕她因为我们的身份,遭人凌辱。她还年小,心灵天真善良,遭不得别人的碎碎杂语。”“她既然来了府里,我也会多分照料,你大可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告知下人。”
陆元清放心一笑。
一路上车马奔波,赶了许久的路终于到了南宫。
南宫盛大,花团锦簇,欲眼望穿,一片都是黄金一地。直走过去,便是中殿,这是历代皇帝与大臣商议国事的地方。
此时的中殿,正举办着为太后庆生的宴席。
大臣们盘坐在红毯两侧,互相交谈敬酒。
“臣弟拜见陛下!”陈戎进入中殿,跪拜坐在龙椅上的南王陈子酉。
“呦,好弟弟快入座,就等你和昌王妃啦!”陈子酉伸手做请的手势,随后又问:“你身后的就是你夫人呐?快让她上前一步我瞧瞧!”
陈戎微微瞥了陆元清一眼,随后入座。
陆元清上前去,跪拜在陈子酉面前,“臣女陆元清参见陛下!”陆元清双手扣住,头低的很深,挡在脸前。陈子酉伸头仔细瞅,还是看不清陆元清的脸庞,“抬起头我看看。”陆元清缓慢抬头,看着他。
陈子酉眯了眯眼睛,顿时呆住了,手上的酒杯也洒落在地。
“陛下?”一旁的太后看着陈子酉的神情有些不对。
陈子酉反应过来,“像,像啊……”他重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随后道:“你生父便是陆建?”陆元清缓了一会儿点头。
提到陆建,众臣开始议论纷纷。
陆元清稍微瞥了周围,愈加紧张了。
陈子酉眨了眨眼,放下酒杯,“你先入座吧。”陆元清站起,走向陈戎。
“陛下,这陆建六年前不是全家被抄了嘛?怎么还冒出个女儿……”一臣子说道。
“丞相!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了吧!人就在面前,还有什么可问的?”陈戎缓慢饮下一杯酒,说道。
一旁的陆元清无地自容。
陈子酉坐在龙骑上也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一旁一位大臣见况,转移话题,“额……陛下,之后您说要加封陈侯伯长子为‘永昌王’,此话可还作数?”陈子酉笑了笑,“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招了招身边的王公公,“王顺,吩咐下去让史官拟旨,按照他们的意愿写就好!”王公公答了到,就走出中殿。
宴席继续进行,太后身子不适便先回了宫。
陈子酉不时地看陆元清,陆元清发觉后便请命先行。
宴席早散。
夜幕已深。
此时的宝龙殿内还灯火长明。陈子酉倚在躺椅上,手中拿着红穗子发着呆。
“太后到——”殿外的公公喊着话。
陈子酉整理衣裳站起,“母后,这时辰您怎么来了?”太后瞪了他一眼,坐在了书桌前。“今日我寿辰,陛下似乎状态不在啊!”太后厉声道,瞥着陈子酉,“陛下的心,在哪儿啊?”陈子酉嬉笑着,“怎会,母后的寿辰儿臣怎敢不上心。”
太后哼了声,随后注意到了陈子酉手上的红穗子。“怎么,陛下难道还想着那个女人?再怎么喜欢,她也已经入土了!”陈子酉听了这话握紧了手。
“自从我拒绝你迎娶那女人之后,你便日日抑郁寡欢,你是吴王如此,如今已经登基五年了,若不是我前些年为你找的几位贵人,难不成你要虚设六宫嘛!”太后用力拍着桌子。
“母后!这是儿臣的事,不劳母后烦心。”陈子酉的火气已经到了极点。“不劳我烦心?我若不插手,你便要一辈子都不立后纳妃啊!”太后夺过陈子酉手中的红穗子,看了看,“皇儿啊,早些放下吧。人早已经过世六年了,还是你亲手杀的,你还留恋什么?”太后丢下红穗子,走到殿外,“今日来的永昌王妃,你莫要打她的注意。”随后太后走出宝龙殿。
看着丢在地上的红穗子,陈子酉拾了起来,终是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翌日
陈侯府
众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前院里,王公公拿着一诏书清着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陈侯伯长子陈戎乃朕之堂弟,为人刚正不阿,文武双全,朕登基以来处处为国效力,为民效力。陪伴朕左右为朕解除分忧,乃是贤臣之良才,特加封为“永昌王”,赐予府邸一座,黄金一千两,锦绸五十匹,衣物首饰各五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