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公开祭天之人名单之时,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到了村落中央的祭天台旁。
族长着祭祀服,慢悠悠地走上祭天台,四下顾盼,终于声音洪亮地说出了人选:“阮籍。”
台下的人似乎都很平静,更多的是来看戏的。
阮花震惊地看向族长,眼中泛红,嘴里颤抖地念叨着:“父亲,怎会是父亲?”
很快便有几人带来了阮籍,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可细看下变回发现,他眼中尽是泪水。
白玲玉拽着阮籍的手,不想让人带他上祭天台,可终归是无用,她被人一把推开,哭着跌坐在地上。
可巫族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残忍,他被人带上了祭天台。
接着,族长宣布了此次祭天乃是行火刑。
他被人绑在十字木架上,行刑之人面不改色地点燃了火把,没有丝毫犹豫地在他身上泼了一盆油。
接着便迅速地将火把扔向了他。
白如玉哭着冲上了台子,死死抱住燃烧的阮籍。阮花欲上前,却被李青梦一把抓住:“花姐,你可千万不要上去啊,你是你们阮家最后的希望了!”
她哭着,也挣脱不开,便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烧成焦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直到族长宣布仪式结束,众人方匆匆离开。
李青梦轻拍阮花的背,安慰道:“花姐,我找人帮你安排令尊后事,还请节哀,我们好帮你报仇。”
她抬起头:“单凭你我,怎可杀了族长?”
李青梦扶起她,道:“明日再聊,先下是处理令尊丧事。”
说着她叫来了她的哥哥和平日里与阮家亲近的几户人家。
几人匆匆将这夫妻俩的遗体入棺下葬,便各自回家了。
这巫族没有外面的那些规矩,遗体要在家中停放三日。
那晚,阮花想了很久,最终将责任归罪于曲洛,她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恨意:“曲洛,你给我等着!”
她拿起阮籍生前用于防身的匕首,来到磨刀石前,“唰,唰。”她一下一下地磨着手中的匕首。
那晚,曲洛也毫无睡意,亲眼看着两人烧焦,她不禁感叹两人感情,这祭天日也令她心生凉意。
她不明白这么做有何意义。
那骇人的场景历历在目,刺鼻的气味也好似在周围盘旋。
这里真可怕。
第二日,李青梦来到阮家,她找到阮花,眼底精光一闪。
她坐在阮花面前,道:“花姐,我同你道完昨日未完的话。”
她冷漠地抬眼看她。
李青梦又道:“你该恨的人不是族长,而是那个新来的曲洛。族长年年如此,这整整十七年都未选中阮家,这便说明阮家乃天佑之人,这何其幸运。”
阮花点头:“正有杀她之意。”
李青梦一脸同情地看着她:“这就对了,你想想,阮家这些年都平安无事,怎的她一来便选中了阮家,这便证明,她给阮家带来了噩运。”
她看看她的神色,指了指她桌上的匕首,又道:“但万万不可如此便宜她,令尊受的可是火刑,受万般折磨,若你一刀了结了她,岂不是给了她个痛快。”
阮花心下赞同,道:“那该如何?”李青梦淡淡一笑:“接下来,我们便伙同村中姑娘‘多多照顾’她,人前照顾,人后折磨,令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