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原位呆坐了一会儿。
昨天晚上才刚刚通过电话的人死掉，我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她，也就是那个李思琪，昨晚的语气明明是很希望见到我，与我当面交谈。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突然之间选择自杀。
他杀？刑警也出动来侦查，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从我接到李思琪的电话开始，不，应该说是从赖文辉用我的电话给李思琪致电开始，又或者是从遇到赖文辉开始，我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谋杀。
赖文辉在这件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呢？我脑壳发疼。
“换个地方，喝一杯？”
我抬眼，发现是对面咖啡店的店长。“不营业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
咖啡店长望望远处巨大的落地窗，“入夜了，我是店长，可以提早下班。”
我跟着她视线，惊讶地发现外面已经亮起了霓虹灯。我自以为坐了一会，没想到是从早上坐到傍晚。
我跟着她出了咖啡店，出了商场，拐了好几个弯，到一个清吧里面。咖啡店长点了一杯鸡尾酒，我要了一杯威士忌。我从未如此剧烈地感觉自己需要酒精。
我们沉默了一会，谁也没有开口。
我又想了一会儿有关赖文辉、黄诗雅和李思琪的事，全然没有结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事情。
咖啡店长翘起脚，小腿划出好看的弧度。酒吧的桌子很小，白花花的小腿几乎能碰到我。“要等的情人没有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幸好服务员适时地过来上酒，还送了一小碟子咸花生米。
我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才感觉有了一点力气。
“不方便说？”咖啡店长端起鸡尾酒，抿了一口。
我扬手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同样一饮而尽。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咖啡店长扬扬眉，“对方家里人过来警告你？我看到后来来了两个男人。”
我苦笑，“原本我也这么以为。不过来的人是警察，刑警。来告诉我那个李思琪的事。”
“嗯...”咖啡店长靠到桌子上，“你等的人叫做李思琪？”
“对。”
“她怎么了？牵涉了案件？”
“死了。”
咖啡店长一愣，“对不起，我没想到...”
“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她，但在等她？”
“嗯。”我将李思琪约我见面，赖文辉偷我钱包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但还是省略了黄诗雅与赖文辉在房间大战的细节。
咖啡店长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听我细说，“你这个故事，听起来跟小说似的。”
“或者吧，有时候现实中出现的故事，比小说中的故事，还要不可思议。”
“噗嗤。”
咖啡店长笑起来，恢复了早上在咖啡店那个爱笑的模样。“你嘴里总是时不时地蹦出一些有意思的话。”
我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原创，网上也有类似的话，好像叫做...小说需要逻辑，而现实不用...来着。”
咖啡店长莞尔一笑，酒精让她的笑容更加耐看。她托腮靠到桌子上，鲜红的嘴唇与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我能感觉到她呼出来的气息。
“换个地方？”
我感到小腿一温，发现她的小腿已经贴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