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将那两人带回去后,梁怀武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每天亲自在衙门里守着,就怕华駪教的人来劫狱或者做些什么,只是守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他便稍安了一下心,继续派人严防死守,只是自己却没有在亲自守着了。
覃舟之前将消息传到京城后,京城里并没有派人过来,只是在一个夜里他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个“知”字。覃舟知道这是京城里的人表示知道了的意思。想想也是,这件事只能自己上奏朝廷,毕竟自己是朝廷的命官,而不是某一个人的,若是有人比当今圣上先知道这件事,那圣上也该怀疑了。手里现在不止一个烫手山芋,虽说近几年华駪教的人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但,人总在洛阳也不好,又怕在运回京城的路上造人劫持,所以覃舟想了想,还是先写了一份奏折,将《昙无德羯磨》与奏折一起加急送到京城。奏折中详细写了《昙无德羯磨》的事,只不过也为白马寺说了一些好话,方丈说的对,毕竟是白马寺私藏在先。
京城里,圣上看到奏折和经书的时候很是吃惊,虽然他对经书不是那么的了解,到京城中最不缺德高望重的方丈。很快,就有方丈大师从皇家寺院赶到皇宫。经过多人的鉴定,确定是真迹无疑,即便圣上不知道经书的价值,但看到这么多人惊艳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是得了一件好东西。再加上覃舟在奏折上还简单交代了华駪教的事,更让他觉得经书的价值之大。派人将《昙无德羯磨》送去和《四十二章经》放在一起后,圣上就和下面的官员讨论起华駪教的事了。
“皇上,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华駪教的计划,那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吧!二十年年留下的祸患,二十年后一定要铲除干净。”
“那以钱大人的看法,怎么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既然知道他们派人建寺院,那就查寺院。”
“钱大人还真是......”二皇子无语的笑了一下。
“怎么?二弟认为这个方法不妥?”太子见二皇子似有嗤笑的意思,顿时觉得脸上不光彩,钱大人暗地里算是他的人,这件事自己竟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本来以为洛阳那个知府没什么,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运。
“不敢,大哥觉得此法子可行?”
“自然,我朝定不能容下这等人物!父皇这件事请交给儿臣去查,定能给父皇一个满意的交代。”
“行了,这件事先不用管,你们也不要私下去调查什么寺院。太子,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也该动动脑子。一切能那两个华駪教的逆贼进京之后再说吧!吏部,你派人去洛阳押解犯人。其他人无事就退下吧!”
“遵旨!”
“儿臣告退!”
夜里,太子府又碎了一地的器皿。
“父皇竟然让我动动脑子?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没脑子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让我下不来台!还有老二,竟然笑话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气急败坏的太子狠狠的骂着,却没有认真想一想他们提的那个法子的后果,这大概就是权高者的通病吧!永远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最好的,却总想不到那背后带来的弊端,连覃舟都能想到的东西,太子却因为一心想在皇上面前露脸而下意识忽略,也许在他看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惩罚或是奖励,信任或是怀疑,其他人都应该无条件的接受。
相比于太子府的热闹,二皇子府里却是安静很多。
“大哥这些年在太子位置上有些待废了啊!”二皇子在书房中和自己心腹谈论这白天发生的事。
“太子太急功近利了,且不说这件事的真实性,在人还没有见到的情况下就被几个小鱼小虾弄乱了分寸。”
“也不能怪他,这两年三弟四弟是越发能干了。”
“只是这个法子太欠与考虑了,办不好,可是要被天下人骂的。”
“你说,华駪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臣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想来也不会成多大的气候,要不然也不会沉寂近二十年。”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那个想到这个法子的人,这人的心得是多沉得住气呀!计划都是几十年几十年的进行。”
“那也只能证明他们没有什么实力了,有能力的人,谁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然后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下一代?”
“说的也是!”
京城里发生了什么,覃舟不知道,也不甚在意,如今他只想把手中剩下的这烫手山芋交出去就行。朝廷的动作也快,奏折上去不久京城便派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嘉奖的圣旨。覃舟刚到洛阳,自然不可能再升官,但是口头嘉奖和物质奖励还是有的,圣上夸他办事认真仔细,赏了一些白银用以奖励这么多天衙门的辛苦。说实话,看见赏的事真金白银,覃舟心里还高兴一些,虽说皇上上次些物件看起来很光荣,以后留给后人也是好的。但是,赏赐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它都只能被供着,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供着,若是不小心坏了一丝半点的,那可是十条命也不够赔。本来覃舟就打算等那两人送走后,他就设宴奖励一下衙门里的人,这几天他们也都辛苦了,现在好了,有着一大笔银子,就不用自己花钱了。
因为有着华駪教的事,皇上倒也没想过追究白马寺的责任,毕竟虽然人家藏了这么多年,但还是把自己的镇寺之宝献出来了。与覃舟想的一致,朝廷将《昙无德羯磨》收下后,有赏赐了白马寺《昙无德羯磨》的誊抄本,另覃舟没想到的事,皇上另外还赏了白马寺一本孤本,虽说没有《昙无德羯磨》和《四十二章经》那么珍贵,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经过皇家这么一赏赐,白马寺在普通民众心里的地位更是不一样了,香火比以往更甚,这倒是觉义方丈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心中感念这覃舟的恩,后来林云再去寺中时,便对她多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