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京城里送来的信,能是谁?”覃舟疑惑的说。
“你先打开看看。”
信是段卫家写的,只有寥寥几句,覃舟几眼便看完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林云看覃舟看完信,没说话,就问他。
“边关出事了,段将军战死沙场,现在是段小将军临危受命,统领大军,卫家他要去战场了。”
“段将军战死了!”
“是!我们在这个地方消息太闭塞,一直没有听说边关有战事,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段小公子要去战场,将军夫人会愿意吗?”
“想必是瞒着段夫人的,信上还说,仲远因为在战场上表现英勇,已经被提为副将了。”
“你是为霍公子担心?”
“仲远在边关,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段家那样世代从军,他能从小小的士兵,成为现在的副将,中间一定吃了不少苦,不知道又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霍公子一向聪明,在京城里也学了不少防身之术,想必在战场上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是段夫人,怕是要伤心许久了,夫君走了,如今最小的儿子也要去边关了。”
“伤心是一定的,但段夫人不必平常女子,段兄离开京城一定是经过她默许过的,不然,一段兄的能力,绝对逃不过段夫人的手掌心。”
“段夫人怎么能忍心?”
“知子莫若母,段兄再想什么,段夫人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段家本来就是武将出身,强行将段兄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边关还有他大哥,一定是护他周全的。”
“以段公子和霍公子的交情,段公子到了边关,也一定会好好保护霍公子的。你不必太担心。”
“以前在京城时,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那时候他们便说,他们要去边关一展宏图,让我在京城大展拳脚,这样,无论谁有什么事,大家都能帮助彼此。现如今,他们俩都去了边关,我却还在这个连外界消息都接收不到的地方,怎么帮他们,怎么帮他们看着朝廷风向?”
“夫君也莫要着急,我知道你替他们俩担心,但我们现在在这里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顺利的被调走,朝廷力不是有规定吗,若是政绩优异,或有重大贡献,可以破格上调的。”
“可是现在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覃舟真的很生自己的气,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为君者不担心边关大将功高盖主的,特别是在边关有战事时,朝廷更是不能一心对外,这个时候也是边关将士最容易引起朝廷不满的时候,段家还好,满门忠烈,即使出现什么事,也不会有丢失性命的可能,最多是剥夺军权。但霍维岳不一样,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副将,又会一心向着段家,朝廷里不会有人为他说话,若是出现什么事,定是拿他第一个开刀。并不是覃舟想的过多,史书上,有那个大将是一直得到上位者的信任,寿终正寝的?又有哪个大将身边的人都是好下场的?覃舟以前一直想,只要自己努努力,一直往上走,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京城中去,这样人脉也多了,消息也广了,在关键时刻,总能帮霍维岳说上几句话,毕竟是自己带他出来的,若不能完整的把他送回去,怎么对的起霍伯父霍伯母?但现在,他在战场上拼杀,自己却连边关什么时候开战的都不知道,这样还怎么帮他?一想到这,覃舟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夫君你也不用太担心。”林云以为他担心霍维岳在战场上受伤,就劝他说,“我几年,我们一直都兵强马壮,想必战事很快就能结束。”
“希望如此吧!”覃舟并没有向林云解释自己担心的是以后的事,不想让她陪着自己操心,“今天不早了,收拾收拾我们吃饭吧!”
“好!”
自从收到段卫家的信,覃舟连续好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有时林云跟他说话,他也没听见,叫他吃饭也是要喊好几次。这一天林云再来叫自己时,他才发现,这几天似乎是让林云难受了,毕竟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一起说说话,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理林云,想必她过的也不好。于是他打算先把霍维岳的事放一放,出去给林云买一份礼物,也算是自己向她赔不是。
到集市上,覃舟才发现,这里因为交通不便,布匹和首饰都没有什么好看的,布粗糙不说,看起来也不像林云这个年纪能穿的,首饰呢,没有一件比得过林云首饰盒里的,这样的东亚拿回去还不如不拿。
没有买到东西的覃舟也不想空手而归,就打算继续转转,说不定能碰到其它什么东西,带回去给林云也好。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另一条巷子,里面每家每户门口都挂了一块腊肉,上面写到“一两银子”。贵是贵了些,但林云没有吃过这种腊肉,买回去她尝尝也好。这样想的覃舟便随意进了一家。
“请问门口的肉卖吗?”覃舟见里面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便向她开口询问。
“卖!一两银子!”
“好,这是一两银子。”
覃舟没想到,这位妇人接过银子就将他拉入内房,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帮覃舟脱衣服。
“夫人,夫人!你不要这样!”
见覃舟不愿意自己给他脱衣服,这位妇人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见状,覃舟赶紧拉起帘子向外走,站到门口,见这位妇人没有出来,覃舟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出去?您不必在意,既然您给了钱,我便是为您服务的。”
“我只是想买你家门前的那块腊肉的。”
“呵呵。”里面的人笑了一声,“原来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并不是卖挂的那块肉,而是卖我们自己这块肉。”
这样说,覃舟终于听懂了,原来这条巷子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对不起,打扰了,我不是有意进来的,还望不要见怪。”说是就逃也一样的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