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一小堆,他还真会形容。”覃舟在心中默默的想。“那家大人没事吧!这样,我这边有些碎银子,你拿着,明天请一个大夫过去,顺便帮他们把药也抓了,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在街上乱拦人了。”
“怎么能让大人破费呢!我明天去一趟就行。”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跟衙门没关系,本来就麻烦海兵书跑一趟了,怎么能再让你出钱。对了,你明天见到那群孩子,还有那几个乞丐,告诉他们,不要在街上乱拦人,碰到脾气不好的,或者是喝了酒的,会挨打的。但是,我们汉中怎么有效孩子乞讨?”
“大人有所不知,这三四个孩子家里也是有大人的,只是大人不争气,孩子为了能吃饱,只能自己出来乞讨,而且这几个大人也是不讲理的,之前有人上门说是去帮助他,给他找了一份工作,结果他不但不去,还赖上那家人了,久而久之,大家就不管他了,看见孩子也只是给些衣服和吃食,也不在给钱了。”
“还有这样的家长?”
“想不劳而获的人,自古以来从未缺过,他自己不改,旁人也帮不了。大人交代的事我记下了,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哦,对了,刚刚姜工书来说,要修理仓库,想从你借几个人夜里帮忙守一下。”
“他又要修理仓库!”
“怎么了吗?”
“无事,既然大人开口,我自然是会借他,不过,我兵房的人只是夜里去守着,白天我们还要忙着其他事,便不去了。”
“白天他们自己在那,应该不用,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再跟你说一声。”
“是,大人,如果无事,我就先告退了。”
“行,你先下去吧!”
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事!覃舟在心里默默的想,虽然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好,但毕竟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覃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内情的。要万一以后让他们俩合作,自己也好对症下药。
所以第二天,覃舟便叫来了杨绩。
“不知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被覃舟单独留下来,杨绩也很纳闷,最近没出什么事啊?
“杨礼书,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杨礼书帮忙解惑。”
“大人客气了,有什么事大人尽管问。”
“姜工书和海兵书是怎么回事?”
“大人看出来了?”
废话,两人都如此明显了,自己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真是傻子了。
“就是近日姜工书来找我向海兵书借人的事,我觉得不对劲。”
“借人?”
“哦,姜工书想把仓库修理一下,夜里没人守着,让我帮忙向兵房借几个人。”
“原来如此。想必这么久了,大人对海兵书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大人认为海兵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直、负责。”
“是,但是他还特别护短,要说这几房中,谁对下面的人最好,当属海兵书了。兵房里的人都把他当大哥,他也把兵房的人当自己的亲弟弟,平时有什么危险的事都是他自己上了,有什么好事都给兵房的兄弟了。”
“看不出海兵书还是个如此重情义的人。”
“正是因为他重情义,所以才有了现在和姜工书像陌生人一般的相处。”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其实,海兵书之前和我们几个的关系都不错,也都是有求必应的。三年前,也是要修理仓库,只是那一次,仓库并没有修理好,所以姜工书现在才会急着要重新修整一番吧!”
“那一次发生了事故让工房停止了这一项工作?”
“那一次,和现在一样,要修理仓库,就要找人夜里看着,也是从兵房借人。不过那时候,因为兵房也没什么事,所以海兵书白天也派了两个人过去帮忙看着,毕竟人多手杂,怕有人顺手牵羊。只是后来出了事故,为修理搭的架子塌了,正好压在了在旁边聊天的兵房的两个人,一个当场就死了,另一个落下了残疾,现在只能在家里。所以为这事,海兵书一直在记恨着姜工书。”
“那架子是姜工书搭的吗?”
“不是,但是姜工书从外面请的人,人比较马虎,做事前没有检查,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姜工书。”
“我们是这样劝海兵书的,但是,人是姜工书找的,事先没了解清楚这人的品质便请了他,也算是姜工书的失职。虽然后来府衙也发了抚恤金和赔偿,可是死去的那个兄弟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这位残疾的兄弟至今也没有娶亲。所以海兵书一见到姜工书,就觉得是他害了自己的兄弟,尽管这么多年他把那位老母亲当成自己的亲娘,但毕竟不是亲儿子,老人怎么可能不难受,听说这几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姜工房也会偷偷的去看,不过都是挑海兵书不在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老人家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只是都在瞒着海兵书。”
“我看,其实姜工书心里也不好受吧!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避着兵房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我们也都只能这样看着他们两房的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老人和那位残疾的兄弟,大家也不敢去找,虽说直接责任不在姜工房,但,毕竟也有他的责任。”
“怪不得他不请外面的人了呢!”
“这些年,工房有什么事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有时候忙了,整夜整夜的赶工,也没再去请过外面的人。每当这个时候,海兵书便会冷嘲热讽一句,‘不会心疼手下的人。’所以后来,就只有姜工书一个人夜里赶工了。大人是想帮他们?”
“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愿意,别人做什么都是多余,即使看在我的面子上,海兵书说不在意,心里还是会更加记恨吧!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心结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如果我们强行去解,说不定会成死结,怎么样都会成为一个疙瘩,还不如就这样吧!也许慢慢的,就会变好。”
“大人所言极是,今年看上去确实是比前两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