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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传说,男的和女的建交就像把条形磁铁放到导线全内去验证楞次定律,来的时候拒,去的时候留。湘熙见主动和吴媛建交未果,便不在争取,转而去等待吴媛的“留”来。

遗憾的是,大家现在才上高一,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楞次定律,所以也就更不懂得去实践了。湘熙等待了好几天仍不见吴媛示好的意思,心也凉了半截。,不过,只是半截而已。于丹在讲《<论语>心得》的时候就提到过,半杯水在悲观的人看来,他会感慨:怎么才半杯了。乐观的人却会说:呀!还有半杯啊!湘熙自认是乐观的人,所以对和吴媛建交的事虽然才有半截热心了还是决定不放弃。

一日下课,湘熙终于再次鼓足勇气决定和吴媛好好谈谈。可是,吴媛的耳朵好像就一装饰,湘熙叫了她好几遍,她的鼓膜依旧没反应。湘熙只好拍了拍她,没想到虽然吴媛的鼓膜只是一介质,但神经却特敏感,湘熙才轻轻一拍,她就立即回过头来:“姓湘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影响我,我就和老班说去!”

吴媛的语气零下一度,湘熙的心立即被冰冷,准备好的话全夭折在肚子里。点头哈腰连说对不起。吴媛的嘴噘成山东冻半岛,以胜利者的的姿势转回去了。

还好,人是恒温动物,心凉了还可以靠血液回温。湘熙见主动和异性建交无望,便把热情投入到篮球上去了。然而,学校的宗旨是学生想干什么就不让干什么,无奈教育部又要求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学校要的只是分数,所以德智都靠边站了,美劳更连边都没得站。在迫于压力的情况下,学校只好造几个篮球场和一两幢科技楼做摆设。

同样是摆设,篮球场就不同了。因为它并不像科技楼一样,进去需要钥匙,所以大家都往篮球场上跑。可是以一中才四块篮球场,三千男生都窥视着它,于是争夺场地就不得不激烈了——一中的打架事件中十之八九都是因为争夺篮球场地。

高一<12>班的教室在四楼,篮球场还在教学楼背后,而且高一<12>班的体育课都安排在午自习后的第一节课,此时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闲惯了的中学生们都想在这个时候不闲一会儿,以致篮球场上都人满为患。加之高一<12>班的学生一个个珍惜时间去学习都比处女珍惜贞操还过火——当然,当代的处女有待考证。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不到,许多时候都只有看着别人打的份。这是和陆战队炮兵连炊事班的战士们戴绿帽背黑锅看别人打炮自己却不能上一样憋屈的事情,大家都不服。于是想打篮球的男生都约好了在下自习前的五分钟就轮流冲出教室去占场地,湘熙便是其中之一。

轮到湘熙那天,湘熙激动得就像压抑的士兵能跑去打炮了一样,离下自习还有十分钟就冲出教室。不幸的是,估计湘熙刚下完楼梯,老班蒋胜军就从办公室走出来要去教室视察了。

蒋胜军才在窗口就发现了湘熙的座位是空的。他才第一次当班主任,湘熙却就给他人去楼空的凄凉前奏,心里当然不爽,走进去就问岳卿卿:“你同桌死哪去了?”

“去……”因为不久前才遭湘熙的涮,岳卿卿激动得就要告密,但又转念一想,同桌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告密了以后见面难堪,也于心不忍,在揭露与隐瞒剑“去”了半天还没去出下文。

前排的吴媛见有机会报被泡之仇,就要回头发挥,没想到被湘熙的一个球友抢答:“他上厕所去了。”

“上厕所?现在还没下自习啊,真是懒牛懒马尿屎多!”蒋胜军不由得感慨。

“哦,他肚子疼,疼一天整了。”刚才那球友又帮湘熙圆谎。

“哦……”蒋胜军似信非信的走出教室。下午没他的课。他也就准备走了。

可是,他的必经之路就是球场……

下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再次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后面还跟着湘熙——他意外的发现,湘熙上厕所上到球场上欢快的去投篮了。

“你早退!”老班把两人见面时应说的“你好”随便一改,说得湘熙直冒冷汗,把好好的一次师生见面会就这么搞砸了。

“我……我……”湘熙支支吾吾着。老班说的是废话,他不早退能有幸去办公室么?真是的!湘熙就这么想,只是不敢说。

“报告!”没想到体育委员却来了。湘熙立刻从绝望中寻觅到希望。心里暗自发誓,倘若这次体育委员能够帮到他,今后一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生可陨首死要结草的报答他。

“老师,湘熙他……”体育委员看了湘熙一眼,表示已经知道真相。湘熙的两眼就像光源,正冒着求救的光芒。

体育委员却说:“他……他早退了!没下课就跑出教室。。。。。”

真他妈义气!湘熙听了,重回绝望。

“但是,老师,他是因为肚子疼,疼得受不了了才出去的。我们叫他如果回来的时候篮球场地还有空位的话就顺便帮我们大家占个。你知道的,第一节课我们就是体育课……”

打个球真不容易,体育委员就是因为挨球挨的久了,于是沾上了球的圆滑。他在潜移默化中学到圆滑这种在现实中实用之极的东西,这可是在NBA里都学不到的东西。

湘熙历经希望和绝望的反复煎熬,好歹化险为夷,班主任强调了几句“还没下课最好别乱离开教室”的废话后,还是给湘熙放行。这和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不易,有了新的认识,这是值得高兴滴,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是应该好好感谢滴。走出办公室,湘熙握着体育委员的手。Thank you very much!说了不下十遍。几天之后,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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