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出现了光芒。很小很小。
一眼望去，月亮星星会把小小光芒的存在感抹杀。
完全没有意义，但在此刻有意义。
不是月亮不是星星，也不是电散发的。
树叶被吹动，哗啦啦的响了一下，然后便重新融入安静的夜晚。
“怎么了？”
突然响起一道女声。很简短，但很清楚地传进了想要传达的人。
“真慢.........我好像会比预期的那一天..........死在前面。”
另一个像在因等候多时而责怪对方的声音响起。感觉有些沙哑。
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第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平淡的语气仿佛丝毫没有受刚刚说话的人所影响。
“这么晚叫我但却第一句就是发牢骚，并且——”
第一个人看了看第二个人，接着说道。
“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叫我，虽然我也不怎么需要睡觉，但是你很需要，你黑眼圈又重了，血丝也比之前重些，你精神状态不太好，应该睡个好觉，不然你只会死得更快。”
“这只是因为.........不，黑眼圈什么的不重要，不是因为这个.........起码现在没有因为这影响多少..........我到底为什么会感觉快死了？”
“就像我说的，精神方面。”
“精神吗？............可——究竟是哪里？”
“你真的要知道吗？”
“..........喂喂喂，这说的.........我害怕起来了啊，但.........”
“但？”
“比起害怕真相，我更害怕不知底的情况，虽然会在知道后会后悔，但是要是不问下去，现在就会后悔。”
“哦？有意思，不过你能理解吗？我想你会接受不了真相，有些事往往比死还要可怕，很多事。”
如同随着呼唤一样，零零散散的树叶围绕第一个人，然后猛地一停，刮了一阵风，两人的目光在房间里散发微薄光芒的灯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彼此头发的摆动，不过——第一个人哪怕是不借助灯光也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屋子里面的人略微睁大了眼睛，即使他早已见过，但当再次看到时，心中依然会感到震惊。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对于事物的接受能力低导致的，反而他有着超越常人的接受能力。
那是因为——
以夜空为背景，寂静为奏乐，犹如划破黑暗的剑刃，富满奇异和梦幻的画面具象在他的瞳孔。
“真漂亮。”
他如此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人常以华丽的词语形容美的事物，但当真正突破人的想象美丽时，往往心中和大脑会一同共语地产生简单的想法，或者被震撼得大脑一片空白，话都说不出。
“银发魔女。”
“这个称呼你不是第一个说的，但是你却是第一个第一次见面没有害怕的人，我就由衷地把这当成夸奖了。”
“那还真是荣幸。”
房间里的人笑了笑。
“我想问问一件事。”
“什么事？”
“×××。”
“.........抱歉，不行。”
“我愿意付出代价，就算是.........记忆也可以。”
“哦？真难得，那可是所剩不多了吧？之前你可是就算被病吃掉也不愿的呢，不过我还是旧回答，不行。”
“不行？...........这，.........为什么？”
“因为那是她付出的代价，她必须要自己度过，真是个可怜又不幸的孩子.........很多事的确很丑陋，但究竟怎样的丑陋，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的乐趣。”
“也就是说，她不是我想的那样，人性方面不是坏的吗？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她是个可怜又不幸的，这不等于你告诉我很多了？”
“你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意识到，可是，可怜不代表她现在可怜，你知道的吧？她很残忍，对你很残忍，尽管她现在为撕掉你的情书而愧疚、后悔，但那时撕掉的时候可不是那么想的喔，并且她当众撕别人情书的事一点都不少，每次有人告白，她都会侮辱别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这........”
“还有一点，她的流言蜚语真的全部都是假的吗？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你喜欢的真的是她吗？”
魔女如此说道，仿佛真的如魔鬼一样爬进他的心里。
“人.........总是要抱些幻想的，不然我会真的成疯子啊。”
苦涩爬上舌尖。
“还有事吗？”
“..........没了。”
“嗯，那么我走——既然都来了，下一次的东西我就提前收走，没关系吧？当然，等到约定的时间也是可以的。”
“反正会被那种病折磨，不如就交给你吧，还请这次温柔一点，我可不想有太多遗憾。”
“好的。”
跟随着结尾的回应，他的记忆沉浸在“池塘”当中。
黑暗包裹黑暗。
还有多久呢？我会什么时候死去，至今已经遗忘了很多事，我想今后也会再慢慢地渐渐地忘掉大部分事情吧。
但，我突然不害怕这个。
我想。
我想带着想法的记忆死去。
未来，可以吗？
未来会是孤独一人吗？
会吗？
我会有那一天吗？
我真的........真的可以吗..........就、就凭我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