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离开，是吗？”墨远又重复了一遍，话语中夹杂着一丝失落，却努力伪装着不在乎。
墨远把酒倒入酒杯中，举起酒杯，淡然地说：“我们来喝最后一杯吧。”
酒杯碰在软软的唇上，酒入愁肠，他的愁，他的爱，亦没人能懂……
“别！”锦瑟睁大眼睛，看着墨远用那只涂满蒙汗药的酒杯，忙不迭地出声，却阻止不住……
一杯酒下肚，他对着她淡淡一笑，满是让人看不懂的神情，“喝完了……我也该倒了……”
“墨远！”锦瑟惊叫出声，愣愣地看着他倒下。
墨远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人如风般落在地上，没有声响。她爬上前，抱起他，他的头枕在她的胸前，听着她近乎碎裂的心跳。纤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熟睡的面颊，纤长的睫毛上闪着颗颗细小的泪珠，她伸出手拭去了他睫上的闪亮，弯下头在他唇上印上一记吻。吻着他冰冷、柔软的唇。她留恋地不肯离开他的唇，泪滴在了他的脸上，化开他心中的结绳。手不住地在他脸上抚摸，一个人痴痴地笑着，回忆着那些属于两个人的美好。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恋上谁，但是她还是爱上了……她不舍，她不愿离去……但是现在她必须选择一个，离开与否……面对自由，面对没有资格恋爱，面对‘她’，她最终还是舍弃了属于她的爱。
唇瓣毅然地离开了他柔软的唇，一个转身，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
月悄悄地来了，十五之夜，月之圆。
月之华照耀在锦瑟的身上，似给她披上一件飘逸的纱衣，她的墨发在月光的照射下瞬时变成了银发。如瀑的银发披散在肩上，苍白的脸上嵌着两颗金色的琉璃，闪烁着耀人的色彩，似鬼魅般妖冶，蛊惑人心。
她伸出手抓起一把自己的银发，呆呆地看着，讽刺一笑……
在她转身之际，他忽然出声：“锦儿……别走……”
她僵硬地转过身，端详着他的面容，看着他紧皱的眉，看着他——睁着的双眼，听着他依赖的言语，只感觉有万只蚂蚁在她的胸口上啃噬。
她浑身发抖，妖冶的双眸微皱，强忍住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苍白的唇微启：“你看见了，我不是正常人，我是一个祸水，所以……放我走，我不属于这里！”
“锦儿……”他抓住胸口，痴痴地叫着她的名字。他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否应该用他自己的面具继续伪装。他是否应该冷酷，是否应该——杀了她。但是他只感觉心好痛……
“我不是你的锦儿，我只是一个嗜血的妖姬！我是一个祸水！”她故作高傲地扬起头，眯着眼睛对他说。
“别走……”他还是痴痴地出声。此时此刻，他不想再继续伪装，他不需要那些冷酷、残忍来保护自己，他只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