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诡城的第十三天,韩墨倒在血泊之中。
时间回到刚出诡城。
一个身上不停滴血的黑袍青年行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韩墨从荒山阵眼离开,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区域行走了数个时辰。
他险些被空间乱流弄死,绕是被黑袍人的鬼爪挡下空间乱流,他也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韩墨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诡城的大阵明显不属于人界的范畴,在天界都能排的上号。
人界的规则不允许任何超过自身的力量存在。
除非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逼得人界封界,但是韩墨很快就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在脑后。
他降临的地方实在荒凉,现在他神识足足能延伸上千里,连个活人都没发现。
可见有多荒凉。
拿出地图玉简,不过是全人界的地图,想要看看自己身处何地。
没有任何的定位显示,说明韩墨脱离了人界……怎么可能。
韩墨的眼睛瞟到了地图的边缘——半妖界。
人界分为两部分韩墨是知道的,两边的法则截然不同,大量妖族驻扎于此,人族只占极小一部分,故而得名——半妖界。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人界法则精神分裂。
韩墨前身所在的宣城就是在人界边缘。
“没事,顺带还能找头坐骑。”韩墨自欺道。
他现在一身实力,能用出三成就谢天谢地了,想收头坐骑,妖兽不撕了他。
要不是道印空间还能打开,随时都可以调动傀儡,韩墨早就跑了。
韩墨忽然想起前世看的武侠小说,好像有个叫无名的,那人可以说——满血拉二胡,残血浪全图。
好了,不扯了……咱们回到正常的时间线。
空间乱流导致的重伤可不是能挺过去的。
韩墨的伤势逐渐恶化,最终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黑袍人现身,一道绿色的光芒打在韩墨身上。
韩墨的不再流血,面色慢慢红润起来。
抱起韩墨,苦笑道“开始改变了?记得当年司家是在这附近来着。
这么算来,引虚琴也快出世了。”黑袍人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当韩墨醒来时,发现身上的伤势好转,身处石洞中。
“公子醒了?”一个白衣女子说道,看起来与何江差不多大。
强忍剧痛立起,头部忽然疼起来,仔细一想,貌似晕倒前,是被眼前的女子救了。
“喂,既然醒了,就赶紧滚。”一个男孩不爽的说道。
韩墨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这位姑娘救了我,冲你这句话,我……咳咳。”
“看来不光是个凡人,还是个傻子。”男孩继续讽刺道。
这孩子明显没认清局势,倒在半妖界妖兽横行的沙漠中,凡人?开什么玩笑。
“姑娘,在下几日后自然会离去,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捏碎这枚玉符即可。”抛过去一枚他炼制的救命玉符,一脸正色道。
男孩一把夺过玉符,扔出洞外,那个姑娘面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们最近的境遇不如意,天峰心情不好。”
“就你们两个人吗?遇到什么麻烦了?”韩墨问道。
姑娘深吸一口气说道“唉,也没什么,不过仇家追杀罢了,没事,生死有命。”
韩墨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年头年纪轻轻就看透生死的,实在不多。
“司洛,任你跑到天涯海角,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个男人狞笑着从洞外走进来。
司洛闻言,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冰霜,冷声呵斥道“余清,你当真不怕我们天璇一脉回城后报复不成。”
余清不屑一笑道“哈哈哈,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天权一脉的大计划即将成功,到时候,天晓宫就是我余家的地盘,你要是愿意给爷当小妾,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保下司家。”
“天晓宫?”韩墨心中一动。
司洛已经打算自爆金丹,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她迟疑了。
余清见状,继续说道“你们司家不过天枢的附属,我还是能保下的。”
“姐,别信他,咱们司家哪怕壮烈牺牲,也不会加入跟妖兽为伍的叛徒。”司天峰不服的说道。
“臭小子闭嘴!”余清反手一巴掌,把司天峰抽倒在地。
司洛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道“对,天峰说的对。”
“哼,司洛,老子给过你机会,等我弄死这小子,再跟你好好玩玩。”余清掐住了司天峰的脖子。
司洛下意识的看了石洞边缘的韩墨一眼,随即摇头,自嘲的说道“他自身都受了重伤,怎么可能。”
也许是韩墨的态度自信,司洛竟然有些期待。
“啧,没发现还有一个,司洛,你竟然还指望一个凡人,我都不屑杀他。”察觉到司洛的目光,余清说道。
韩墨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家长辈没教过你,杀人不能留活口吗?”
“杀一个凡人,实在脏了我的手。”
“嗯,我杀一条狗也是,可是本着原则,我又不得不脏了手。”韩墨慵懒的说道。
把手中不停挣扎的司天峰扔在地上,大吼道“小杂碎,你说谁是狗!”
司天峰惊讶的看着“凡人”韩墨,心中感激,大口呼吸空气,拽了拽司洛的衣袖,传音道“姐,咱们快跑。”
“可是……”
“别可是了,快回去告诉长老吧,这个凡人,以长老的神通可以救活的。”
韩墨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挑衅道“昏迷了好几天,得有五十多年没杀人了,人渣,你应该感到荣幸。”
韩墨现在只是一具自我尸,大概有弑灵后期的实力,换算过来是道家化神后期。
不过龙凰体的增幅可以匹敌大乘中期,配合审判之眼,在大乘后期面前他也不带虚。
余清愤怒的祭出本命法宝,他可是天权一脉的核心弟子,顺风顺水,何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嚣张。
甚至他擒住韩墨的魂魄,带回宗门去好好折磨。
韩墨的话他当成耳旁风,就算大乘修士,也不可能五十年一直维持入道时的模样。
这人八成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