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你别猜,比如她现在突如其来的站起来,只是求一个不惆怅,求一个通直。
无声风雪再剧烈三分,众人竟然连头都不能转,只能僵僵的看着前方,听的后面的声音。
王后与星盗依旧看着。
春申樱花缓步而行,由窗边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小武的那一排,语气凌然不掺杂半分感情。
“请教”,她道。
“大武”,大武答道。
“何?”她道。
“无何,”大武又答。
“那是为何?”她问
“可能是某个人想看到某件事。”大武又答,大武明明眼睛藏在绷带后面,却让春申樱花感觉眼光直望向星盗。
“然。”春申樱花随着大武目光看着讲台上的星盗。
星盗踩着脚尖吹着口哨,仿佛此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春申樱花转身向窗边,几步后复转身道:
“等你伤好。”
“恭候!”大武道。
不能转头看,只能听到声音的众新生听的一头雾水。
春申樱花又转身向窗边那个阳光微晒的地方走去。
如何叫我不惆怅,不如我们来打一架吧!
“请教的是名讳,
何的是为何伤重如此,
问的是为何他们一进来,众生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开始以戏谑,怀疑,怪异的目光看向他们,在座的都是大陆年轻中的佼佼者,怎么会如此的沉不住气,如此容易心浮气躁?
而大武的回答则是星盗悄然无声间拨动了众生的心弦,因为他想看到某个人或者某个物,
然,则是春申樱花也同意此说法,但念头还是不能通达,于是她邀请大武伤好以后打一架,
大武则说恭候。”
只是此间语言机锋,众人怕是鲜少有人能明白。
众生齐落座,星盗却说了一句下课吃饭,就眼神示意王后,两人一起离开。
不觉间,星盗与王后到了沙楼后小池塘的木桥上,眼见绿水轻桥,耳听蛙声初起。
“如何叫我不惆怅,不如打一架。”
星盗站在桥上,抱着双臂,缓缓说道。
“这妮子,好大的执念,好大的杀气,似极了图书馆里的那位。”
王后说道。
“杀气,论杀气,谁能比的上你?”
星盗不知何处摘了一株荷花,插在了王后头上,端详着,说一句:
“好看。”
那荷花如斗,快和王后的半脸大了,又哪里来的好看,王后却也不恼不羞,随他而去。
王后并不言语,眼神却仿佛跨过了千山万水,想到了那些极不好的画面。
星盗继续说道:
“春申起萧,那名狼少年,书生,路铃兰,看似柔弱的少女,除了这些,还有谁?你看到了吗?”
王后依旧望着远方,并不言语。
星盗继续说道:
“那痴儿极为不凡,醉酒的少女酒气冲天,弥陀寺的小和尚佛心暗淡,青毛狗一心记着它原先拨弄的蝴蝶。”
“真真是如此丰厚的一份家底啊。”
图书馆旧书楼的莲落三十二说丰厚,星盗今日在池塘上也说丰厚。
“那果真是很丰厚了。”
思绪又回来的王后想道。
“四天前图书馆的那位,出去了一趟,听说这家底就是那几日盘下来的。
不过她现在心情可能不好,这几天都没有吃卤肉。”
卢静海慢慢的走上桥头,边走边说道:
“前几日院中护卫猎了几只碟子,好似东街卖卤肉的张屠夫也在,所以这几日她都没有卤肉吃,心情自然不佳。”
星盗不知何时何故到了书院,自不去理会这些,他也没有兴趣去理会。
他抱着臂膀,看着打搅他兴致的卢静海,不去言语,自顾自的下桥走去。
桥上两人看着星盗的背影,感觉此人与这片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
教室的众新生随着星盗的一声下课,身与心都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了起来。
春风化雨,滋润无声。
然后众新生心念急转,他们都不是俗人,冷静下来后都感觉到了什么。
余光沉默的扫过那片窗边的明媚阳光与后排几人,然后沉默离去。
不一会,教室就没剩几人,走到门口的春申樱花拉住满脸好奇的,想要到后排一探究竟的路铃兰,两人遥遥一拜,就此离开。
只剩下后面的一排,大武咳嗽了一声,白菲菲依旧半梦半醒,酒气冲天,小和尚和它的青毛狗完全不受刚才符阵与喝声的影响,四只眼睛,或大或小,滴溜溜乱转。
小武熟练的背起缠满了绷带的大武,牵起了白菲菲的手,小和尚和青毛狗跟在后面。
一行人如来时一样,吸引着各式各样的打量目光,然后沉默的坚定的走入那间后山镇湖畔的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