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猴子即便没用体内法灵加持,纯粹的依靠本身的肉体力量,在山川中奔走,速度也是快极。
傍晚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来到了玉虚峰下,夕阳正红,霞光流淌。
玉虚峰高逾两千丈,直耸入云,峰上坐落着五教之首的玉虚宫,门派下弟子数千人。
玉虚峰的周边坐落着七座比主峰矮些的山峰,每一座次峰上筑有一座分殿,供门派中的七位长老居住,跟着长老们一起居住的还有入室弟子。
玉虚峰像是紫微星,七座小峰,像是北斗。
山峰下,有着一个小村落,大致几十户人家,他们在此地耕种田地,放养家禽,便是为了供峰上玉虚宫弟子食用。
秦炎带着黑猴子走进村庄,小村子里的村民此时大都在食用晚餐。
他们的院落里也有高大的普通蛮兽存在,或是蛮牛,或是鬃马,这些都是玉虚宫弟子驯服过后,交于他们耕种所用。
所以,秦炎带着一只“普通”的黑猿回来,他们都没有感到惊奇,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饭碗跟秦炎打着招呼,“炎儿回来了?你怎么带回来一只黑猴子?”
黑猿正要生气,秦炎笑道,“六叔,你不知道,我平日里在山中采药,攀爬山峰极其辛苦,所以才带回来这只黑猴子,帮着我在山中采药。”
“哦,我说吗,这黑猴子耕地可是不如蛮牛劲儿大!”
“嗯,六叔,我好些时间没有见爷爷,我先回家了。”
“明天来六叔家喝酒。”
“谢六叔!”
秦炎来到自家小院,“爷爷,我回来了。”
一老者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边,正在喝着小酒,听着秦炎的声音,赶紧起身出来,“哎呀,小炎子回来了?”
接着他就看见了秦炎身后的黑猿,愣在了原地,手里的酒壶也跌落在地上。
秦炎走到老者跟前,“爷爷,对不住了,这一次虽然找到火灵草了,但是我一时心急自己用了,过些天我再去山中寻找。”
老者皱眉上下打量着黑猿,秦炎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在意,“这个没事,以后再说。你先进屋去洗洗脸。”
秦炎没说什么,他也放心黑猿,便进屋洗刷换衣服去了。
老者冲着黑猿抱拳道,“鄙人秦正农,幸会幸会。”
黑猿小声开口,“您难道认识我?”
须发洁白,满面苍老的秦正农嗯了一声,“我有幸见过您几次面。”
“哦,这可就巧了。你说我是谁?”
“魂帝坐下七圣,位列第三,爆猿天尊!”
秦正农说完,黑猿俨然一惊,“既然你也认识我,那你也肯定不是普通的乡野耕夫了,还有你的那个孩子,我想,定然也是来历不凡。”
秦正农点了点头,“五十年前弑帝之战,魂帝重伤下落不明,座下七圣被封印在中州各处,我们秦氏一脉,几乎全族战死,我族也衰落下来。又在皇庭中受奸人所害,我的儿子和儿媳也相继归去。而今,只剩下我们祖孙两个,我一身修为尽废,炎儿体内也无灵脉,便来到了这玉虚峰下,做一布衣耕夫,只求安稳度日,再无争雄之心。”
“中州秦氏一脉?听说过,你们被苍狗那个家伙,打的很惨!”
秦正农刚要说些什么,里面的秦炎喊道,“爷爷,你跟黑猴子聊什么呢?”
秦正农看了一眼黑猿,“这些事情,暂且不要告诉炎儿!”
黑猿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哎,真是造化弄人,数十年后,遇见了仇敌,却是再也没有半分杀意。”秦正农躬身往院子里走去。
黑猿在他的背后,看着秦正农的身影,眼神凛然。
秦炎抱着一坛酒从屋里出来,放在石桌上,“爷爷,我跟您说,这一次我差点儿就死在忘泉潭了,要不是黑猴子救我,您可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秦正农嗯了一声,“话不多说,倒酒。”
闻见酒香,黑猿早已经把持不住,硕大的酒坛在它的手里,像是一个酒杯,三口两口的就喝掉了一坛白酒。
“哎哎,这酒不能这么喝!浪费啊。”秦炎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黑猿,它便将整坛白酒喝了下去。
“这酒啊,名叫猴儿醉,虽然喝着香甜,但是后劲儿极大!”
黑猿还没有开口,脑袋便开始晕沉起来,“这是太久没喝酒了!若是以前,我能喝十坛。”说完哐当一声仰躺了下去。打起呼噜,酣睡起来。
秦炎从屋里抱出来另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碗,“爷爷,刚才您跟黑猴子的说了些什么?”
“呵呵,没有什么,我让他多多照顾你。”
“嗯,这家伙来历不明,医术超凡,竟然给我更换了一根异脉,您也懂些医术,您看看!”秦炎说完就将自己的胳膊放到了秦正农的面前。
秦炎稍微的运用异脉,红色的异脉便在他的肌肤之下显现出来。
“咦,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很神奇?”
“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跟蛮兽的灵脉相融合的,你怎么做到的?”
秦炎指了指睡着的黑猿,“还不是这黑猴子的功劳,只是这一条异脉的需求太大了,我吸收的火灵力至今还没有存满一根灵须。”
“这真是不可能,不可能。”秦正农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要不然,我们去山上,找个长老问问?”
秦正农摇了摇头,“不行,五教之人,历来秉尊正法修行,你身受异脉,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必然被列为邪门歪道,这一条异脉对于你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那怎么办,把它拆出来?”
“如何拆的出?拆出来你的胳膊就废了。”
“废了就废了,我不在乎!只要不让爷爷担心,我才不管什么异脉不异脉的。”
“臭小子,跟你爹小时候一个熊样,你这条异脉先留着,我打听清楚了之后再说。”
“还有件事,我跟玄离洞的人结仇了,这条胳膊就是玄离洞的长老,夏无尽给废的。”秦炎说完,喝了一口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秦正农非常担心,还是劝慰秦炎。
“那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随随便便的就把我胳膊打断了,这要是换做我爹还活着,他会怎么做?”
“早就去玄离洞,一把火烧了。”想到自己的儿子,秦正农眼角红润。
“明天我就去把玄离洞给点了。”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