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晓虹一手塞上嘴巴，蓦地瞪大眼，“他就是龙盛皇朝的皇帝，宇文述？怪不得听到这个名字时，觉得那么耳熟，原来，他就是龙盛皇朝的皇帝。那我，我刚刚……”我刚刚衣不蔽体的惨象，岂非尽落他眼底？
“晓虹。”我抬起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的，“你受苦了。”
“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儿倒了一杯水放入她手心，“先喝口水，再把事情告诉我们吧。”
苏晓虹点点头，俯首啜了一口温水，“我记得，当时车子撞下了山崖。”
“晓虹。”我一手搭上她的手背，轻轻按住她，“如果觉得很痛苦的话，就别想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我要说！我要说！”
我用力点头，“你说吧，说出来可能会痛快点儿，说吧。”
“醒来后，我身在一户农家。他们说我昏倒在河边，好心把我给救了回来。于是，我就在那个小渔村开始了我在古代的生活。”晓虹吸了一口气，“救我的那户农家并不富裕，一家人全靠他们唯一的儿子捕鱼过活。我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所以天天替他们忙农活，打扫屋子，也算是过得平平淡淡。一年后，我嫁给了农家儿子。”
“啊？”我瞪大眼，“你嫁人了？”
“嗯。”晓虹点点头，“他对我还算温柔体贴，我心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眼前实在没个盼头，为了生活，所以心一横，就把自己给嫁了。”
“那后来为什么？”
“后来？后来不到半年，村子里发生瘟疫，所有人都死光了，就只剩下我。我身无分文，走投无路，饿得饥肠辘辘之下，实在没办法，我就再一次把自己给卖了。”
“卖了？”
“嗯。”她点点头，“我把我卖入无都城最出名的勾栏院，从此迎来送往，度过数个寒暑。”
“晓虹！”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她咬着唇，狠狠吸回眼泪，“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几年了，我今天，一定都要说出来。”
“晓虹。”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知道么？我足足花了两年的功夫，让自己声名大噪。无都城内外，谁人不知我柔姬大名。”她含泪垂头，“无数个男人，为我风尘仆仆而来，不惜洒下重金，只求春宵一度。”
“晓虹。”
“后来，连无都城那个又老又色的皇帝也为我前来。我就使了一点点手段，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没过几天，他色心又发，于是派宫里的张公公，用一顶小花轿子秘密把我抬回宫里别院享用。他夜夜去我那院子，笙歌慢舞，尽情尽欢。我就使尽浑身解数，把那老皇帝伺候地服服帖帖的。我花了六个月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勾栏女子，成为皇帝座前最得宠的姬妾，我是不是很可怕？晚晚，你以后千万不要陷进去。这后宫，它就是一个泥坑啊。你陷了进去，就得在三宫六院里挣扎。你得为自己活出个人样儿来，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