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某皇帝大病初愈,浑身绵软无力,这一掌,只是让对方轻轻哼了一下。
我急忙跳开一步,直接用扑的一头钻进文宣怀里。却听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花絮晚,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朱光毛啊。”
“啥?”我猛仰起头,转脸看向站在长孙颢身旁,撩起一头蓬乱乌发,露出一张黑糊糊老实巴交的脸,冲着我傻笑的朱同学。
我欢喜极了,正想跳起,却不料文宣率先发神经,也不知是药效到了,还是怎的,众目睽睽下,他竟然死死箍住我的腰……不顾体统,不顾我强烈抗议,抱住我一阵狂亲。
老天!我倒抽一口冷气!我拼命抵住他滚烫的身子,呼道,“文宣,那个老巫婆给你下了多重的春药啊?那该死的老巫婆,你冷静点,冷静点呀……”
“师叔!师叔!”
“文宣。”某皇帝急着上前扳开他的身子。
混乱中,朱光毛猛地跳上前来,一记铁拳砸在文宣白皙如玉的面颊上。他昏倒在地,果然是安静了。
不过换我心疼的要死,扑上去查看他脸上的伤势,眼看红肿了一大块,我气不打一处来,跳起就踹了朱光毛好几脚,“你要死啊!打人不打脸,这么多年学你白上了?”
“我看他抓着你无礼,我急……”
“住口啊!”
“哦。”朱同学急忙伸手堵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
“晚晚,你认识他?”孙司徒扶着他可怜的师叔,抬眼瞪着朱光毛,大有把此人大卸八块的意图。
我诚实地点点头,指着朱光毛道,“他是我同学。”
“同学?”
“嗯。”我点点头,目光掠过众人疑窦丛生的面上,“就是……同窗的意思。”
“同窗?”某皇帝阴阴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在慕容瑾救下你之前?你就认识此人?”
我用力点头。
“你是哪里人氏?”
“我?……”我愕了愕,看向一脸怀疑的长孙颢,鼓鼓嘴,“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大敌当前,你还问这些有的没有的?哪,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你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外面那个老虔婆,一看就不是吃素的,你们这群男色要是不小心点,搞得不好就给那老巫婆吃干抹净了。”
“危险?现在处境最危险的,就是你。”孙司徒伸指指着我,翻翻白眼。
“我?我有什么危险?”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忽而想起适才文宣的失控,心里没来由慌了一下,僵硬地转过小脖子,目光自牢房内四角蠕动的人影身上掠过,慢慢投射到孙司徒与长孙颢脸上,干笑数声,“呵呵……呵,你们……都……吃了老巫婆的药?”
那不等同于身在狼窝?我不寒而栗地讪笑,转头大叫“朱同学!”。
“有!”朱光毛挺身立正,冲到我身边,“花同学什么事?”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的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呗,你说重点就可以了。”我截住他的话,“你就说我们翻车之后的事情。”
朱光毛点点头,“那次我还真当自己死了,谁知道老天爷又让我活回来了。我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幸好后来被一户山中猎户收留,又那么巧他们膝下无子,于是就收我当了养子,这三年多来,我住在大平山里,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无忧。对了花同学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平山?”我瞄他。
“大平山在东连国北郊,离无都有四五日路程。”长孙颢代为回答。
“嗯,这位公子说的是。”朱光毛点点头,“半个月前,干爹嘱咐我拿些兽皮到镇上换点银子,买些米回家,谁知当晚在镇上留宿时,半夜给人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被关在这黑糊糊的牢房里。而且他们……有的比我来的还早。这十几天来,我就在这里吃睡,旁的也没做什么事,除了没有行动自由外,生活还算安稳。”
“你?”我盯着朱同学,上上下下一阵指点,“你这说的是哪门子怪话?生活还算安稳?我真是被你这熊样气死了!不过想来,就你这模样儿,老虔婆自然不会相中你。”
“花同学,你说什么?”
“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我就来气儿。”我不由扑哧一笑,“老巫婆应该不会为难你,我想啊,当初他们准是弄错了,所以错抓了你。”
“应该是的吧。”朱光毛傻头傻脑地摸摸脑袋,“那位老夫人其实也很可怜。”
“可怜?”我伸指戳向朱光毛的脑门,“朱同学你傻了吧,她那个绝世女色魔还叫可怜,那我们呢?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不是更可怜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位老夫人,身边又没一个亲人相伴,她准是寂寞孤独,才会做出那么糊涂的事来。”
“我看你才糊涂。”我伸指狠狠戳着朱同学的脑袋,“你的脑袋准是被****给糊了。”
长孙颢“扑哧”一笑。
孙司徒紧着扯了扯他弧度优美的唇角,无语地看着我。
“唔……晚儿……晚儿……”
文宣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急忙跑过去,伸手扶起他,垂头一看,他俊秀的左颊整个儿肿了起来,比平时高出一块。我心疼地抚摸,嘴里呐呐道,“文宣,是不是很疼?你很疼哪?”
“死朱同学!你给我过来!”我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