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傻了,张嘴望了他们半天,“怎么,吃错药了?突然都这么关心我?”
“晚晚。”皇甫文宣一把勾过我的身子,狠狠把我捂进怀里,害我差点窒息。
我抗议地唔唔叫,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探出一颗脑袋,气呼呼地撅起嘴,“你干吗啦?”
“晚晚。”
“对不起。”
这异口同声的真是……我倒,来回望着他们,“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奇怪,干吗无缘无故向我道歉。”
“要不是硬拖你去找天源神玉,也不会害你受此重伤。”长孙颢呐呐道。
“天源神玉?”我灵光一现,闪过老虔婆的恶毒面容,不由打了个寒噤,“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巫婆刺了我一剑,我……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伸手捏向皇甫文宣的脸蛋,“痛吗?”
他点点头,俊眸迷茫地看着我。
“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了。”某皇帝脸黑了一半。
我讪笑,转首抱住皇甫文宣的身子,“文宣,对了,你身上所中的桃花散……”
“已经解了。萧公子告诉我们服用的方法,所以我们很快就没事了,反而是你,受了那婆娘一剑,昏迷了一个月,简直吓死我了。”文宣握着我的手,絮絮说道。
“一个月?”我傻了,“我昏迷一个月了?”
“嗯。”长孙颢点点头,“你当初病情反复,凤城的大夫束手无策,我与文宣商量了一下,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把你送回了邺城,经由御医会诊,你总算脱离了危险。”
“那老巫婆呢?”
“死了!”文宣咬牙切齿。
“那婆娘刺了你之后妄想夺路而逃,给萧公子一剑刺穿了后心,当场身死。”
“又是萧公子?”我呢喃了一句。
“怎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笑道,“没什么。”
“晚晚。对不起,我没能好好护你,我……”
我伸手捂住文宣的嘴唇,嘟起嘴道,“又不关你的事,你也不想搞成那样啊,再说你那时候……”
我突然想起当时文宣的样子,扑哧一笑,一头扑到他怀里叫嚷,“文宣,你当时好好玩啊,你像个色狼一样腻着我上下其手,言行举止半点儿不像平常时候的你,你的冷静、你的风度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信你问皇上,皇上也亲眼目睹了。”
长孙颢抿唇轻笑。
“你……胡闹。”皇甫文宣脸色一红,推开我的身子,万分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我哪有胡闹?是你胡闹才对!你胡闹你胡闹你胡闹。”我跳了起来,扑到他身上咯咯直笑。
他笑着接住我,无奈地望了长孙颢一眼,转首向我告饶,“好好好,我胡闹我胡闹行了不,你别使那么大劲,背上的伤还未大好,别动,快歇着。”
“姐姐。”晴晴飞奔进来,一骨碌往我床上爬。
长孙颢一把拎起小破孩的身子,晃了晃,正色道,“姐姐身体还未康复,你不要扰了她,随朕一同出去。”
我抬眼望向不远处。
正生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我。那双镌刻般的温柔大眼定在我身上,温柔地注视。
长孙颢提起哇哇乱叫“姐姐姐姐”的晴晴,大阔步向殿外走去。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弯起小嘴,轻轻一笑。
文宣握住我的手,覆上薄薄的唇,如丝般吻过我的心。我捏着他的手,骤然紧了紧,十指相扣,我埋入他怀中,听着他起伏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我伸手,醉眼迷蒙,掠开他垂至侧脸的一缕乌丝。
他轻轻咬了我一口,一手握住我的小手,辗转吻遍,缓缓贴上他的心口。
他温润的气息清凉似水地掠过我的面庞,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轻微响起,他说:“欢迎你回来,吾的挚爱,晚儿。”
×××××
马车轮子骨碌骨碌地滚过青石板儿地,在太师府门前停了下来。抬眼望着阳光下那块金灿灿的匾额,我真想不到,我有朝一日还能回来。
皇甫文宣扶我下车,曳地的裙裾施施然滑过。
门口站着的那两家丁,我认识。如今可是换上一副崭新的面孔,冲我笑得那个欢,看着就反胃。
我哼一声,驻足不走。我花絮晚当初可是发过誓的,我说:当日你不让我进,打明儿开始,你皇甫文宣八抬大轿抬我,姑娘也不稀罕进你府内,哼!
文宣回头顾我,“怎么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怒,“我在宫里住的好好的,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他扶住我的手,“你是我夫人,不住我家里,你想住哪里?住在皇上那里,始终也不是个办法。”
“谁是你夫人哪?”我再怒。
他笑着扶上我的腰。我切齿,暗暗骂他大庭广众,不知廉耻,还用力拍开他的手。
“晚儿。”他搂过我,“你怎么了?无端端和我闹什么别扭?”
“我怒。”我说。
“怒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正正经经地拿开他一对爪子,转身就走,“我当初可是发过誓的,当日你不让我进去,从今往后,你八抬大轿抬我,姑娘我也不稀罕。”
“晚儿……”他转身,狠狠瞪了那两家丁一眼。
一对家丁急忙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乱吭一声。
哼!我提起裙子,大步流星往前走。
身后风声作响,衣袂翩然,一道颀长白影蓦然挡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