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的做法是对的!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幻听的事还是在第一次出现。
如果是在第一个星期,那么他一定还相信有奇迹出现。可是现在他不会相信了,也不会天真的期待了。
就像沙漠里的渴者,几次看到生命的绿洲。可是近到眼前却一无所有的感觉。这种被所谓奇迹捉摸的感觉,几次就能彻底沦陷。
“许可让你来学校陪她一起吃饭!”,“怎么了?闹别扭了?”
许江盯着手机屏幕,眼睛像要渗出血来。“这是怎么回事?”
短信是童雨发来的,“她确实还不知道许可失踪的事”
这又不是什么好消息,许江没有给她到处宣传。如果需要人手来找她,整个天行集团人已经够多的了。说给别人听也只能徒增伤悲而已
许江有些难以置信,他直接打电话过去,幸运的奇迹是,童雨接了电话。“喂?”
她接自己的电话,居然也能称得上幸运了。那是因为事关许可,只有这件事做成了。
“童雨吗?你说许可要和我一起吃饭?”
“对啊”手机里童雨就是正在吃饭,嘴里还嚼着东西的样子。“她都等你好几天,你去哪里了?”
“什么?”许江激动不已,一切好像都是梦。只不过到底是前半截许可失踪是一个噩梦还是后半部一切如常的打电话来让一起吃饭的美梦。
或者两个都是梦。
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人生如梦。许江只想按照命运的剧本慢慢走下去,不要剧透,也不要通读一遍。
就停留美好的章节,逃避那些痛苦的字眼。
“所以你见到许可了?”
“说什么话,你不陪她的时候,当然是我在一直陪在她身边啊!”
“那她现在在你旁边吗?”
童雨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征求许可的意见。“当然在我旁边了,你不在她吃的也可香了”
“那你让她和我说话”
“说什么话,你来学校不就能看见她了”童雨不解
“他在你身边的话,你就随便叫她一声,我听见了就过去!”
童雨哪里会有那么听话,她是许可的闺蜜又不是许江的。不过她怎么忍心拆散这一对呢,“说不定他们俩真的吵架了,需要自己撮合一下”
只听见对面的童雨大喊了一声:“许可”
“哎!”
这是她熟悉的声音。许江心提到了嗓子眼,“私人飞机呢?把我带去学校”
现代社会,许江不知道别的情侣都是怎么辨识对方的。如果不看脸,到了唐伯虎点秋香的考验时,要怎么分辨出另一半。
许江惭愧,他不能从笔迹认出哪一个是她的字迹。“很好奇古代人是怎么通过笔迹来认人的。可能是毛笔更粗一些更好认吧,起承转合,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特点!”
“那一定是很激动很有感觉的”就像自己通过听许可的声音认出来她是一样的。不管是音色还是频率,总之就是熟悉的感觉。
食堂。许江来到的时候才两点,不睡午觉的孩子还可以在这里吃上饭。有些星星点点的人。
“喂,大上午的我不睡觉,你的许可也要睡觉的啊!”
许江电话打过去,得到这种困呼呼的回应。
漂洋过海来看你,为你我受冷风吹,听说爱情回来过。如果当下有耳机,许江听这三首歌应该会很有感觉。
大树底下好乘凉,虽然是秋天,秋老虎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许江在眯了一会,刚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他不仅能认得出许可的声音,还能看清她的背影,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离出来。
“她俩不是毕业了吗?怎么还在学校?”许江在她失踪后的一个月里第一次用了脑子。
不过大脑和双脚齐动,赶紧跑在前面拦住两个人的去路。“真的是你?”
许可凭空消失,又莫名的出现,一切都让许江感觉好诧异。不过现在不是破案的时候,他只想好好地紧紧的抱着她,在拥挤的人群中,在别人的目光里,在大热的太阳下。
“鬼知道我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许江简直快要痛哭流涕。
许可赶紧哄小孩一样的安慰他,还和以前一样。却话锋一转,说道:“你不是曾经也晾了我半年吗?”,“我这才和你分开一个月就撑不住了?”
“什么?分开是故意的?”
许江有一种被玩弄了的感觉,不过他没有责备她的打算。反而一种宝贝失而复得的喜悦一直都在。
“对了,小可,童雨说让我来学校找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该去哪个学校呢。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怎么还能在学校住?”
“傻瓜,毕业了就要和你一样不上了吗?我直接升了本校的研究生。”许可骄傲的说:“现在是九月了,正好开学了。我才刚到这里熟悉环境”
许可的大学比许江的,档次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所以是有自己的研究生点的。本来许可还可以考稍微好点的研究生院校。
但她喜欢自己的母校,有感情,四年的恋爱也是在这谈的,再说了这所学校的研究生水平也是不次的。所以许可选择了继续在本校读研。
“哦,原来是这样!”许江又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做到消失的?”
关于许可的消失,他确定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和手段。但一点都没有线索。如果用来写小说的话,是一次非常完美的高智商犯罪典型。
“等着,晚上告诉你!”,“我得先去上课了。”许可拉着童雨就走了,头也不回
童雨自然也和许可一起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两个人好朋友能一直持续下去也不错。“研究生还要上课吗?”许江心问
就在他们曾于学校旁边租住的民房里。许江同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和许可消失的那天一样丰盛的饭菜。
只不过这次,谁都没有失约。
夜晚的甜蜜和许可的秘密,都光明正大的摆在了餐桌上。许江才明白了,所有的这一切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