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恶魔的手段,但没有恶魔魔力中那种独特的味道。
姑父,菲迪斯教授有什么看法吗?”
一开始,塞斯以为是诅咒。可既然感觉不到恶魔的味道,那边的精灵也没有发觉出魔力的残留,那就直接推翻了前面的结论。
只是无风自动的胡须肉条,怎么看都不像是病理征兆。同样是巴特人却比塞斯提前两个月来到这里,专通医理的菲迪斯教授就没有多少的收获。
在塞斯刚刚说完,一个老头就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过来。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对方的耳朵很好用。
“看法?这根本不是病,能有什么看法?我能做的也只是缓解他们的痛苦,但这种东西更像是一种生物向另一种生物转变的过程。
以我的手段,反正是不可逆转。除非,找到根源,也许还有一些办法。”
和几个猎魔人不一样,菲迪斯教授的名字塞斯听说过。他是专门处理传染病,而且还是王都巴特学府的医药教授。
他说不是病,那几个猎魔人也开始发表意见了。
“和狼人、吸血鬼的转化一样吗?”
桑迪尔可能猎杀最多的就是这两种怪物,所以他很自然的就问了出来。但一个学府医学教授,又不兼修怪物学,他哪里知道吸血鬼和狼人的转化是一个什么情况。
“如果你帮我抓两个正在转化的狼人和吸血鬼,那我可以给你答案。”
老头刺了桑迪尔一句,这让精灵夫妇小心了很多。
“有已经转化完成的生物吗?也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根源。”
泰瑞克先生那么问着,老头则招了招手让人抬进来一具尸体。
“没有人坚持到那一步,这具尸体已经是最完整的了!”
看来这个转化过程还非常的危险,有着恶魔灵魂的塞斯艺高人胆大,用着边上的钳子,他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只见里面的尸体,哪里还有人类的模样。全身的毛发已经完全脱落,身体都有一种在水里浸泡过度的臃肿感。
最恐怖的,是他的下巴和脖子。和刚才看到的一样,却又严重了许多。拇指粗细的肉条好像胡子一样挂在了上面,恶心,是塞斯唯一的感觉。
不过这也证明,事件本身和恶魔并没有关系。因为那么近的距离,真要是恶魔的手笔,他肯定会有所感应。
况且恶魔的转化,通常都会比较狂野一些。比如头上长角,是一个最有名的变化。
但看这具尸体,塞斯越看越觉得那肉条胡须有些像章鱼脚。翻开一看,上面好像还真有类似吸盘的东西。
可能是为了更加清楚的检查,那个女精灵泰瑞克夫人也凑了过来。女人的靠近,可把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塞斯给弄的心跳再次加速了两分。
好在圣精灵族不以身材火爆著称,淡淡的清香只是让塞斯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而已。不过对方,却显然只是将塞斯当成小辈。
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和塞斯靠的太近,她直接接过了塞斯手里的钳子认真的翻看着那些肉条触手。
然后她神色凝重的抬起了头,对着自己的丈夫说了一句精灵语。
没有学过精灵的语言,塞斯无师自通的只有恶魔语。所以两人说了些什么,大概只有这对夫妻知道。
但他们并没有藏捏的意思,交流完之后,泰瑞尔先生说话了。
“感染者,可能和远古时期的古神有关。”
这个世界的历史,根据发生的重大事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远古时期是最早的时期,因为实在太过久远,人类这里的记录非常稀少。
圣精灵却仗着自己寿命悠久又注重传承,他们是现存种族中历史记录最完善的一个。
什么古神,别说塞斯一脸懵逼了,年纪最大还挂着教授名头的菲迪斯也满脑子雾水。不过能和神沾上边的东西,听起来确实很高大上。
当然了,恶魔可不鸟什么神不神的。特别是自混沌中诞生的纯粹恶魔,塞斯笑了,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屑。
“古神?这个世界,还能够容纳这些东西生存吗?”
但他说的话却没有错,大破灭之后,魔素的大量驱逐让几乎所有的强大生物都无法支撑自己的消耗了。
他们要么灭亡,不然就是退化。动不动长生不死的神灵,现在的世界可不存在。
远古时期的古神,那就更不可能了。不止是塞斯,桑迪尔也支持塞斯的这个论点,而且他更详细。
“吸血鬼和狼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感染那么多的人类,除非你们说的古神,它不是个体生物而是一个族群。”
关于超自然力量的对话,沃特父子可插不了嘴。所以,很快就演变成了猎魔人之间的交流。
“古神虽然分为了很多种,但今天我们遇到的只是其中之一。它的名字来历因为太过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根据我们圣精灵的记载。
每隔一段时间,在海洋的某个岛屿上就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章鱼人,就好像这种。”
指着那具尸体,泰瑞克夫妻一人一句的开始讲解了起来。
“他们的力量不算强,那是因为古神早就全部进入了假死休眠的状态。哪怕就是大破灭后的今天,也不能断定他们已经消亡了。
我们圣精灵就猜测过,这些章鱼人是古神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让自己苏醒而制造出来的生物。
它们的任务,就是抓捕过往船只上的各个种族对古神进行献祭。”
如果原本就处于休眠的状态,那不受大破灭的影响也不是没有可能。用假死的方式来躲避消耗,塞斯的记忆里好像有类似的东西。
但对比普及知识,塞斯更关心其它的东西,比如事件本身。
“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被感染的人?”
这才是关键,也是沃特家族需要的。借助圣精灵族的知识,泰瑞克夫妻给出了答案。
“强行治疗,很难做到。不过既然是仪式,只要破坏了这个仪式,失去了力量的来源,这种转变很有可能会自行好转。”